我們總喜歡給自己找很多理由去解釋自己的懦弱,總是自欺欺人的去相信那些美麗的謊言,總是去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總是去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行。但事實總是,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坦然面對那些罪惡,給自己心靈予救贖。 ——卡勒德·胡賽尼《追風箏的人》
人為什么會懦弱并且擅于自欺欺人?因為對自身的不信任和對結果的恐慌,甚至是一種過于保護自我的防御心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已關己臨陣逃避,然后自以為心安理得的過著生活。而事實上,只是諱疾忌醫,如果內心一直不愿跳出自己搭建的深井,就如同井底之蛙一般,所見所聞永遠不是完整的一片天,所想所思也永遠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所以你的生命,才異常的渺小。真相會讓我們痛一陣,但謊言會令我們痛一生。就像文中的父親說的一句;世界上只有一種罪行,那就是盜竊……當你說謊,你剝奪了某人得知真相的權利。
? 第二次再看這本《追風箏的人》和第一次看的時候完全不同,好像真的看到了在喀布爾發生的這一切的故事。關于風箏、關于親情,友情和救贖的故事。
這部小說講的是兩個阿富汗少年的故事,阿米爾是少爺,而小他一歲的、天生便是兔唇的哈桑是仆人,他們都失去了媽媽,阿米爾的媽媽生阿米爾時死于難產,哈桑的媽媽則在哈桑出生幾天后跟一群江湖藝人私奔了。這兩個男孩吃一個奶媽的奶長大,擁有似乎牢不可破的情誼。然而,當哈桑為捍衛阿米爾的榮譽而被人凌辱時,阿米爾卻選擇了逃避。不僅如此,阿米爾還設計將哈桑驅逐出自己家門。后來,已移居美國并成為知名小說家的阿米爾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邊是阿米爾父親的好友拉辛汗,他說哈桑已死,他要阿米爾回阿富汗,要他將哈桑的兒子索拉博從戰亂中的阿富汗帶出來,那兒有再次讓你成為好人的路。不僅是因為他以前辜負了哈桑,還因為哈桑是阿米爾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 看這本書我哭了很多次,我不知道是被故事感動了,還是被哈桑的行為感動了。還記得第一個把我感動的場景,是第一次追風箏時候。小說第一頁就寫到:哈桑從未拒絕我任何事情。”
聽上去,這是多么忠誠的愛。
然而,當我讀到這句話時,卻痛苦起來,
“我(哈桑)寧愿吃泥巴也不騙你。”
“真的嗎?你會那樣做?”
“做什么?”
“如果我讓你吃泥巴,你會吃嗎?”
“如果你要求,我會的。不過我懷疑,你是否會讓我這么做。你會嗎,阿米爾少爺?”
哈桑的反問令阿米爾尷尬,他寧愿自己沒有質疑哈桑的忠誠。
這是第一次被哈桑深深的感動,很多人都覺得哈桑身上有太多的奴性,但是我卻不認同。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心里的一道風景線,對于哈桑來說,阿米爾少爺是他童年里最美麗的風景線。這道風景線美的也讓哈桑自己付出了代價,如果不是那次的風箏大賽,我想這兩個人一定能夠陪著彼此,度過一個很美好的童年。
? 故事的發生總是環環相扣,阿米爾渴望父親能夠寵愛能夠溫暖他,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夠贏得比賽,哈桑希望阿米爾開心,所以他希望阿米爾少爺能夠贏得比賽,也是這場比賽改變了這平靜生活的一家人,那是阿米爾12歲哈桑11歲時,他們參加喀布爾的風箏大賽,這個大賽比的不是誰的風箏飛得更高更漂亮,而是比誰的風箏能摧毀別人的風箏,最后的唯一幸存者便是勝利者,但這不是最大的榮耀,最大的榮耀是要追到最后一個被割斷的風箏。這一次,阿米爾的風箏是最后的幸存者,而哈桑也追到了最后一個被割斷的藍風箏。阿米爾無比渴望得到這個風箏,因為他最大的愿望是得到父親的愛,他認為這個藍風箏是他打開父親心扉的一把鑰匙。哈桑知道阿米爾的愿望,為了捍衛這個藍風箏,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被也想得到這個藍風箏的壞小子阿塞夫和他的黨羽雞奸,這是阿富汗男人最大的羞辱。這時,阿米爾就躲在旁邊觀看,孱弱的他沒膽量阻止阿塞夫的暴行,也不情愿跳出來讓哈桑把那個藍風箏讓給阿塞夫。我不知道躲在角落里看著發生著這一切事情的阿米爾的內心,他說到:我能有最后的機會可以做決定,一個決定,我將成為何等人物的最后機會。我可以沖進小巷,為哈桑挺身而出,就像他過去無數去為我挺身而出那樣接受一切,可能發生在我身上的后果。或者我可以跑開,結果我跑開了。但是我知道哈桑一定不愿意阿米爾少爺看到這一幕。因為阿米爾的軟弱,哈桑還是沒有逃脫啊塞夫的暴行,最終哈桑把手里緊緊的握著的風箏交給了阿米爾少爺,然而他的鮮血已經把喀布爾雪地染成了紅色……
回到家中,阿米爾的內心自然沒有得到救贖,因為小巷的那一幕,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也是那次開始,他無法面對哈桑,對哈桑冷漠對他做的所有的事情不滿,只是想哈桑能夠對他發脾氣,這樣減輕自己內心的痛苦。然后在哈桑眼里。無論如何他都是心里最美的那道風景線,那個無論做什么事都能夠原諒他,為他千千萬萬遍的少爺。那個午后,哈桑和阿米爾在石榴樹下,開始了一場內心的斗爭。因為提提讓爸爸換仆人的想法,遭到了父親的嚴厲斥責,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找到內心的救贖。然而無論阿米爾怎么像哈桑投擲石榴,哈桑以后紋絲不動,即便說他什么也不是,就是一個該死的懦夫,哈桑只是撿起一個石榴,在阿米爾面前,掰開石榴在額頭上磨碎,只輕輕的說了一句:你滿意了吧,你覺得好受了嗎?便留阿米爾一個人在樹下……
13歲的生日宴,讓阿米爾有了徹底想讓哈桑離開的心,因為他再也無法忍受每天要和他一起的日子。看著生日宴會上,哈桑還要給啊塞夫他們端茶遞水,那一刻我們沒有辦法明白哈桑的內心。除了貶低外,阿米爾還選擇了逃避。因無法面對哈桑,他栽贓哈桑偷了他的錢財和手表,而終于導致哈桑離開他的家。當父親問阿米爾,是不是他偷的手表時,哈桑說到是,那一刻我眼淚不止。我知道這個哈扎拉人(阿米爾是普什圖族人,很多普什圖族人對哈扎拉族人有歧視)”,又再一次承諾那句話,為你千千萬萬遍。
? ? 到了美國,對于阿米爾是一個全新的開始,讓他忘記了在喀布爾的童年,還有那個叫哈桑的伙伴。只是父親每每都在他面前說道:要是哈桑能夠和我們一起,那就好了。在那么一刻,這個叫哈桑的男孩又重新勾起了和喀布爾的記憶。阿米爾有了自己的事業,成為了一名作家、和同樣來自阿富汗的索拉雅組建了一個家庭。如果不是拉辛汗說的那句;來吧,這有再次讓你成為好人的路。阿米爾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踏上他的救贖路。
回到巴基斯坦,見了他的好朋友拉辛汗,當看到這位好朋友的那一刻,阿米爾是各種的情緒,因為是這個朋友讓他成為了一個作家,因為是這個朋友讓阿米爾覺得他能夠寫出好的故事。當拉辛汗告訴阿米爾,在他和父親逃離美國后發生的一切,因為年齡因為經濟、因為戰爭,他沒有辦法看管好父親給他的任務,看管好那座房子,他就去哈扎拉賈特尋找哈桑,那時候的哈桑已經結婚生子,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而且拋棄哈桑的母親也被他原諒,開心的住在一起。如果不是我說,想守護著那座對你和老爺都有意義的房子,我想哈桑不會答應回來幫我。哈桑的回來確實給了我不少的幫助,然而即便房子空著那么多的空房間,他還是住在那個后院的破屋子,那個他出生的地方,即便所有的房間都空著,但是他說那關乎尊重,如果戰爭結束,阿米爾少爺會怎么想,會覺得我鳩占鵲巢。當他聽說你的父親去世,為了悼念你的父親,他穿了四十天的黑衣服。1996年,當塔利班掌權,結束日復一日的戰爭,開心的說道:很快就會有和平,奉安拉之名,還有幸福和安寧。沒有炮火,再沒有殺戮和葬禮。然后幾個星期后塔利班就開始禁止斗風箏,1988年開始在馬扎里沙里夫屠殺哈扎拉人。當拉辛汗把一份信遞給阿米爾時,他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哈桑死前給你寫的一份信,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到這份信給他回信,哈桑自己去學的寫字,他說有一天等他能夠寫一份沒有任何錯誤語句的時候,他將寫一份信給你,信封里還有一張哈桑和他的兒子索拉博的合照。讀完哈桑的信,我早已哭成淚人,我們那個童年的喀布爾早已逝去,留下的只有塔利班的暴政獨裁,還有我那善良的孩子索拉博,我和拉辛汗老爺教他讀書認字,以至于他長大成人不像他父親一樣愚蠢。而且他很喜歡射彈弓。阿米爾看了兩次,把信封折好放進口袋,那現在哈桑呢?
信是半年前寫的,我離開喀布爾到白沙瓦,接到一個電話:一個哈拉扎家庭獨自生活在豪宅里,逮捕了哈桑,指控他說謊。因為塔利班說所有的哈扎拉人都是小偷和騙子,勒令他在天黑之前搬離那座房子,哈桑抗議最后被槍殺,法莎娜也被槍殺,只留下他們的孩子索拉博……
拉辛汗早已幫阿米爾準備好一切,就這樣阿米爾和司機法里德一同前往喀布爾,踏上尋找索拉博的路。車子開往喀布爾的路上,阿米爾嘲笑的說,在自己的故鄉里,自己好像一名游客,馬路上再也沒有綠樹成蔭的跡象,除了炮灰就是泥沙和塵土。記憶里的喀布爾滿街的烤串味,早已不再,阿米爾回到小時候居住的那座房子前看了看,就是這座哈桑獻出生命都要守護的房子,然而在炮火中早已變成了另外一種模樣。阿米爾沒有忘記那個石榴樹上留下的痕跡,那是童年時他和哈桑在樹上寫的字。如今的喀布爾已經不是童年的那個樣子,大家上有販賣假肢的商販,有到處等死的老人,也有在塵土里支撐著拐杖玩耍的孩子,阿米爾的內心是拒絕的,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童年最喜愛的地方。法里德一直叫喚阿米爾,讓他先去找索拉博,因為他的行為太不一樣,一定會引起塔利班的注意,來之前聽說索拉博被新恤孤院收養了,她們一路前往。到了孤院,負責人察曼告訴了阿米爾這里發生的一切,這里救濟著兩百多年因為戰爭失去父母的孤兒,然后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根本支撐不起所有的開銷,有時候塔利班常來,會帶走一些孩子,過一段時間把這些孩子送回來,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們只會選擇帶走一個女孩,雖然帶著錢不多,但是總比沒有好。看到這,我不敢繼續,因為這些還只是孩子,這些畜生真的讓我抓狂……然而故事繼續,那個叫羅拉博的男孩,也被他們帶走了。阿米爾的背心除了緊張更多的是無助,因為他再一次開始逃避,到底要不要繼續,因為他面料的不在是自己內心,而是塔利班。我可以理解察曼,就像他說的一樣,我六個月沒有任何收入,我破產了,因為我畢生的積蓄都投在這個恤孤院,我賣掉了一切的財產和遺產。我也有我的家人在阿富汗在巴基斯坦,但是我沒有選擇離開。我留下,全是為了他們。在察曼的告知下,阿米爾和法里德來到了伽至體育館,阿米爾第一次親眼看見,殘忍的塔利班用亂石砸死一對通奸的夫婦。那一刻阿米爾明白哈桑所說的那個美麗的喀布爾已經不復存在。通過塔利班中間人阿米爾最終找到和他交易,帶走索拉博的人。去交易的路上法里德告訴他一定要小心,因為自己沒有辦法和他一起進去。阿米爾被帶到了一間房間,幾個留著大胡子的塔利班人個個手持大槍,嘲笑著眼前的阿米爾,阿米爾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假胡子,這些人早就看穿。那個在圍場上第一個朝著婦女投石的塔利班人,讓士兵帶著立體播放機,后面跟著一個穿著天藍色棉袍的男孩,伴隨著音樂身上的鈴鐺跟著舞動起來,眼前的這一幕是阿米爾第一次看到索拉博的場景,那個塔利班老爺就是啊塞夫,那個童年帶給他和哈桑最黑暗的人,啊塞夫讓所有的士兵退了下去,告訴他們,無論聽到什么,都別進來,并告訴阿米爾這間房屋只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如果是他,那么他將重新獲得自由,啊塞夫掏出阿米爾早已料到的不銹鋼拳套,和小時候一樣,用最殘忍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阿米爾手無縛雞之力,任由啊塞夫拳打腳踢,阿米爾沒有反抗,反而很開心,因為他覺得自己心理得到了救贖。啊塞夫在用椅子砸死阿米爾一瞬間,終于一言不發的索拉博尖叫,拿起彈弓。再在傷害他了,老爺。”把它放下,哈扎拉人,啊塞夫叫到。真當啊塞夫朝索拉博撲去,索拉博松開弓杯,彈弓發出嘶嘶的聲音,啊塞夫慘叫起來,原來索拉博打瞎了他的眼睛。士兵和阿米爾被這突然的一幕都嚇到了,驚慌中就這樣了索拉博逃了出去……
回到白沙瓦,早已不見的拉辛汗,只留下一份信。在白沙瓦養傷的一段時間里,阿米爾總是想著要把索拉博安置在誰的家里,直到拉辛汗所說可以接納索拉博的兩個人根本是不存在的兩個人,那一刻他似乎明白拉辛汗的用意。因為在新恤孤院中,索拉博被塔利班帶走,他也沒能逃脫和他父親一樣的命運,被塔利班這些畜生給強奸了。害怕再一次回到恤孤院的他,祈求阿米爾一定不要把他送回。然而因為美國來的阿米爾要想收養阿富汗的孩子太難,再一次次弄簽證的申請上,阿米爾告訴索拉博,也許只需要一陣子不是很長的時間,只需要在孤恤院待上一段時間,就可以跟著阿米爾一起回美國,不曾想因為這些心理的重創,那晚索拉博選擇了割腕自殺……雖然最后救活了,但是他再也沒有講過話。最終在妻子舅舅的幫助下,阿米爾和索拉博順利回到了美國。故事并沒有結束,回到美國后的他們,依舊沒有講話,但是阿米爾卻可以很從容的介紹關于索拉博的身世,并告知岳父將軍大人,只要他在的情況下,請不要請他為“哈扎拉男孩”。日子日復一日,直到有一天,在公園里,索拉博不禁自己的看了看天空的風箏,阿米爾為他買了一只風箏,并和他一起告訴他關于童年時,和他的父親哈桑一起玩風箏的場景,他的父親最擅長的就是追風箏。當天空中出現了另一只風箏,阿米爾告訴索拉博怎么樣去隔斷其它風箏的風箏線,是用它父親哈桑的辦法,猛升急降。最終贏得了比賽,所有人都在鼓掌。
阿米爾:你要我追那只風箏給你嗎?
他的喉結吞咽著上下蠕動,我想看到他點頭。
“為你,千千萬萬遍.”
我追……
我追……
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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