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眉頭緊鎖,目光呆滯地盯著小姑姑許久。
“小易……小易……”
“嗯……”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回過神來,其實不用小姑姑說她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這一次中考你發(fā)揮失常,只考了656分,不是有指標到校嗎?所以本來你就是那第六名,占的應該是第六個指標,可偏偏劉世剛他占了一個名額,這樣你就考不上了。”小姑姑邊說邊把車子停好。
“王老師那個玩笑話還是成真了!”小易看似面無表情,其實眼里噙著淚。
“別難過,小易,這事咱還得從長計議,他占我們學校指標本就是不合理的,今年第一年實施新政策,教育局一定不會縱容這種現(xiàn)象。這一路上我已經(jīng)想好了,姑姑馬上準備材料然后取證,我們堅決上訪!”
小易跟著小姑姑推門進屋子,她只覺得悶熱,喘不過氣來。
剛坐下,外面爸爸媽媽回來了,小姑姑又起身急忙迎出去。
”小易考的怎么樣?”爸爸忙問。
“哥,小易本來考上的,可是出了點狀況,先進屋子休息會,我慢慢跟你們說。”小姑姑邊說邊擦拭額頭的汗。
“這是什么事兒……怎么回事?”媽媽著急的問。
此時的小易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兒,她還小,但她懂事,在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夢都破滅了,爸媽寄托在她身上的愿望恐怕永遠難以實現(xiàn)了……
隔著淚水的霧氣她看見爸爸媽媽難過的表情,那一刻他們仿佛老了許多,她低著頭再不敢抬頭,她把這一切都歸咎于自己的發(fā)揮失常,她沒有怨恨任何人只深深地自責著。
小姑姑又把事情詳細地描述一遍。
聽了妹妹的話,小易爸爸十分憤怒,雖說女兒發(fā)揮失常,但終歸是該考上那所一家人夢寐以求的省重點高中的,就這么被人家頂了,心里除了憤憤不平,還非常窩火。
“人家是鎮(zhèn)里當官兒的,咱小胳膊能擰過大腿嗎?”小易媽媽一輩子沒讀過什么書,遇見這種事情,也是很悲觀的。
“當官的就可以胡作非為了?這回為了孩子念書咱就非得告到底!”小易爸爸惱怒的說,頭上已然青筋暴起。
“哥,先消消氣,別著急,等下我回到家里就寫詳細材料,明天去學校取證,相信很快就有轉(zhuǎn)機了。”
那天的午飯一家人只隨便吃吃,吃過午飯小姑姑回家了,爸爸媽媽雖已無心干活,但還是拿著工具悶悶地出門了。
目送著爸媽的背影,小易的心無比疼痛,仿佛無數(shù)個刀子插在心間,也許那是她一生中品嘗過的最痛的滋味。她心里無數(shù)次回放著爸爸對她的殷切期望,她悲觀的否定著自己。
那天,小姑姑回到家里就開始寫材料,寫好材料,她想起在房產(chǎn)局工作的堂弟,趕忙拿起電話。
又把小易的情況跟堂弟詳盡的描述一遍,聽后電話另一端的堂弟也是非常惱怒。
“姐,你放心,小易這事兒我和你一起跑,咱一定得給孩子討個說法!”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