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山村位于一座名叫五松山的山腳下,因為位置比較偏僻,基本上可以算是與世隔絕,除了每年有呢么幾個商隊來販賣日用品外,就基本沒有什么外人的打擾了,因為商隊帶來的日用品畢竟有限,所以除了依賴商隊外,我們也要定期的出一次山。
五松山的山腰里有個谷,名安魂地也叫安魂谷。說白了,就是個墓地,每每有人去世都埋在那個地方。
而要想翻過五松山最近的就是經過安魂地的那條路,因為安魂地本身就有些背光所以老人們都囑咐如果要走安魂地不能一個人走,不走安魂地更不能一個人走,因為不走安魂地繞路的話一天根本翻不過去,山上有狼一個人走無疑是去送死。
也有人一個人走過安魂地,也有一個人繞路的,不過聽說都沒再回來。
直到一天突然有個女人獨自一個人從山的那邊來到了我們這邊,她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泥土和血跡,看到有人笑了兩聲就暈倒了,據老人推測她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應該還有別人和她一起,她身上雖然有很多血跡,但她本身并沒有多少出血的傷痕,大多都是淤青,而她身上的一些劃痕都不是很深,即使出血也不會有這么多血跡。
也有人推測她是從安魂地出來的,沒有遇見狼所以才活著走到我們村的。
不過具體的情況只有等她醒過來才能知道了。
她被發現后被村民送到了邱婆那里,邱婆是我們這的相當于村長的一個存在,怎么說呢,作為我們這里最年長的也是輩分最高的長輩,可以說是身兼多職,她幫人說媒,也幫人看日子和風水,據說安魂地那里就是邱婆祖上選的地方,當然這次把那個女人送過去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她還是我們這里的醫生,不說多么好的醫術,但一般的頭疼腦熱的都是讓她幫著看一看。
今天邱婆門口很是熱鬧,因為那個女人醒了,本就沒有什么大事發生的小山村因為這個消息轟動了,很多人都湊到邱婆門口看著熱鬧,大多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們基本都上坡了,這些老婆孩子聚在一起張家長李家短的很正常,我今天來給我娘拿藥,剛走過去這群老婆們就和瘋了似得:“呦!這不拴住嗎?咋?你也來看大姑娘?。俊?/p>
“哎呦!他張嬸子,這還看不出來啊?拴住都小二十了還沒個媳婦兒,這是著急了?。 ?/p>
我臉一紅也不做什么解釋,轉身進了邱婆家,身后是那些老婆們的嬉笑。
“這還害羞了!拴住加油?。 ?/p>
我趕緊把門關上,搖搖頭感嘆著這些老婆們的八卦,明知道我是來給母親拿藥的還這么嘴碎......
“還把門關上了?拴住,打開就行,我們不看!”緊接著是哄堂大笑,門外的調笑根本就沒因為這扇門的關閉而停止,反而變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一進邱婆家就很明顯的聞見一股子草藥味,院子里晾曬著基本都是草藥,我撇了撇最,我其實很不喜歡這個味道,小時候身體弱就光吃藥,現在聞見這個味道就不舒服,但沒辦法,母親生病了只能來拿點藥了。
“太奶我來啦!”我探著頭喊了一句。
“拴住來了!你娘藥在屋里呢!等會我就過來,你先去屋里等我會兒!”聲音是從廚房出來的,這個點肯定不是做飯了,那就一定是煎藥了。
“哎!”我應了聲就轉身進了屋。
剛進屋就被屋里的女人嚇了一跳,她身上穿著邱婆的衣服坐在那里,披散著頭發,根本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看見那亂糟糟的頭發,就仿佛是個雞毛撣子穿了衣服一樣。
“你醒了?”我小心翼翼的和她打了個招呼,她也沒回話只是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不過還是因為那些頭發的原因所以根本沒看見她的臉,只是透過頭發之間的縫隙看見了她的眼,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我被嚇到了,我沒有再說話,也不敢離她太近,我準備拿個板凳坐在門口等等邱婆,但我伸出手準備拿板凳的時候我發現她緊緊的盯著我準備拿板凳的手,我又一次怯懦了,我尷尬的捻了捻手,把手又收了回來,手心里已經能感覺但一絲濕潤了。但她還是那般看著我,準確的說看著我的手,我更緊張了。
“拴??!快來搭把手!”突然從外面傳進來的聲音仿佛救了我一命一般,我長出一口氣,趕忙應了一聲跑出去。
邱婆兩只手里都端著一碗藥,熱氣騰騰的,我趕忙上去準備接過來。
“哎哎哎!你不行太熱了,你那手太嫩拿不?。 鼻衿趴匆娢覝蕚浣舆^去就趕緊制止了我,“你去給我撐著點門就行!”
“哎!”我跑過去把門打開扶著,邱婆端著藥小心翼翼的進去,我緊跟在后面進去,進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又把頭低下了,“來閨女,吃上藥!”邱婆倒是不怕她,把藥放在她面前還給她捋了捋兩邊的頭發,把遮在臉上的頭發捋到了耳朵后面,這下她的臉漏出來了,看起來還算是標志,五官雖然看起來不是那么驚艷但是挺耐看的,唯一嚇人的就是她那雙通紅的眼睛,可能是感覺到我在看她她轉過頭來看向了我,嚇得我趕緊把頭低下了。
邱婆看見她在看我,我又是那副害怕的樣子不由地笑了起來“閨女,他是好人,不用害怕!”聽見邱婆這么說我不禁嘀咕道:“哪是她怕我啊......”
邱婆聽見我這么說笑的更開了“你啊,一個大小伙子怕個大姑娘,也不怕別人聽見笑話。行了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拿藥去!”說完就準備轉身進里屋,我趕緊跟上去“太奶我和你一起!”邱婆看了我一眼又笑了,我有點氣,我知道她是笑我膽小,但我真不敢單獨和她在一個屋里,她的眼神看起來就像下一秒就要過來咬我一樣。
“你??!”邱婆搖著頭往里屋走,我緊跟著進去,進去前回頭看了一眼,她還在看著我,我打了個冷顫趕緊和邱婆進了屋,屋里有張小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包包的草藥,看來這兩天來拿藥的人有不少,邱婆一包一包的拿起來看拿起來聞然后從里面挑出來三四包用繩子扎了一下遞給我“吃完這幾副就應該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好了也先別干活,虛啊!告訴你爹,你娘這回啊就是累著了,得好好歇歇,弄點好吃的補補,聽見沒!”
“誒,好嘞,謝謝啊太奶!”我一邊點著頭接過藥一邊從口袋掏出錢來,邱婆看見我掏錢一把就抓住了我拿錢的那個手。
“干啥?拿錢干啥?收起來,拿這錢給你娘買點好吃的去!”
“太奶,這應該的!我這要把錢拿回去了咋和我爹交代?你就收下吧太奶?!?/p>
“回去就和你爹說是我不收,要是過意不去到時候糧食下來了幫我收收!”邱婆把我掏錢那手使勁往里面摁了摁,表示不會收下,其實不用邱婆說,現在她的莊稼都是村里人幫著種的,這么說只是為了讓我把錢收回來。
“哎......”我應了一聲把錢收起來,跟著邱婆又走出去了,出來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然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我給她下點安神的藥,她從醒過來就一直坐在那里,不說話也不睡覺,給她水她就喝給她飯她也吃就是不說話不睡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鼻衿趴次矣行┎唤饨忉尩馈?/p>
“哦......會不會是受什么刺激了”我問道。
“有可能,但愿別是嚇傻了,嚇傻了我可就看不好了!”邱婆邊說邊上前去把她扶起來,我趕緊上前:“我來吧太奶,怎么說是個人啊,挺沉的!”
“行,你把她抱上床就趕緊回去吧,你爹娘該著急了!”
“哎,行?!?/p>
把那個女人抱到床上我就拿著藥出來了,直到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聽見外面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我才想起來,外面還有那群老婆,我硬著頭皮推門出去,果不其然這群女人又瘋了。
“呦,拴住出來了?咋樣???閨女俊不俊???”
我沒說話硬著頭皮低著頭就往外走。
“哎呦!又害羞啦!”不過這并沒有逃過她們的嘴舌該被調笑還是被調笑。
等會到家,爹已經回來了,在熬著最后一副藥,“爹,這么早就回來了?娘的藥我拿回來了!”
爹熬著藥也沒空看我:“你娘這樣我咋安心干活啊,錢給你太奶了沒?”
“太奶死活都不收,說以后幫著收收莊稼就行?!?/p>
爹聽見邱婆沒收錢才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你太奶是好人,以后看見你太奶有啥要幫忙的,趕緊過去搭把手聽見沒!”
“哎!我知道!”我把藥放下進了屋,娘還躺在床上,不過臉色自從喝了邱婆配的藥就一天比一天好了:“娘,我太奶說了,你就是累著了,身子又虛才病倒了,說多歇兩天吃點好的就行,你放心吧!”
“哎,娘吃啥好的啊,歇兩天就行!再說了,你這都小二十了都還沒媳婦,得給你贊贊錢娶媳婦了!”不出我所料,以前就是這樣,好不容易有點好東西都讓給我和我爹吃,家里活又重這才累倒了。
“這時候就別錢不錢的了!”爹端著藥進來了“來把藥吃上!”
娘白了爹一眼“說得輕巧,孝銓都快二十了還沒個媳婦你就不急啊!”
“先別說那沒用的了??!先吃上藥吧別涼了涼了藥效就不好了!”爹知道說不過我娘趕緊往藥上轉。
“三叔!三叔!”娘藥還沒吃完外面就有人在喊我爹,我爹在家里行三小輩大多都叫三叔所以還真不知道到底是誰。
“哎,來了!”爹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哦,麥子啊,咋了這么急!”
我一聽是麥子我也趕緊出去了,麥子是我二大爺家那個哥,我倆就差一個月,所以從小玩的挺好,“麥子哥啥事兒?”。
“哎呀!出大事兒了!”麥子看起來很急,說話都有點不利落了。
“你別急慢慢說!”爹看他急成這樣就知道絕對是出大事了!
“谷里的墳讓人拋了?。 ?/p>
希望有人指點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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