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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離家時總是興奮異常,充滿期待;到后來無論一路上是好還是不好,總是會想著家。對一個城市的歸屬就是:無論你在一路上多么顛肺流離,你都知道有人會在這等你回來。”
?這個地方有些單調無聊,沒有太多的市聲和喧囂,江邊的大風和波濤顯得這座城格外的冷。但在外邊看慣了大城市的繁華,反而開始想起那個有些落后卻有著夜橋燈火照溪明的美的地方。
? ? ? 之前一段時間一直循環一首叫做《一個人看小丸子》的歌,有一句歌詞:“離開家的時候,我覺得好快樂,以為外面的世界只有自由的彩色”?;蛟S是在同一個地方帶的太久,或許是本性如此,小學的時候就心甘情愿離家很遠,“年輕嘛,不去遠方追逐夢想,揮灑青春,待在家門口有什么意思?!钡睦砟钌钤X底。
? ? ? 忽然想到這首歌,又想起還沒離開多久的家,于是以文字的形式記錄,害怕在過著過著的日子里,哪天突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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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基本都是乘早上6點的汽車離開去學校的,寧愿犯著困摸著黑爬起來,為的是不看這清秀綿延的大地,害怕它一丁點兒的聲響,便有拖延幾天再走的沖動。剛好,走得時候什么也看不見,來的時候也留下一片黑。
? ? ? 來學校的時候,同樣是一個人坐最早的車,四點半就起爬起來洗頭收拾,五點的時候出門司機在指定的地方來接。我媽提著我的行李在巫山清晨的大馬路走著,滾動的輪子與地面的摩擦里夾雜著風吹樹葉沙沙聲,沒有一絲溫柔,我們也什么都沒說。
水井灣的舊市場早就不在,又新開了一家早餐店,西轉盤新建了一所學校,濱江路一大片地方建房修路,離家不過兩三年,記憶已經面目全非,真不知道下次回來,這座小城又添幾分陌生。
? ? ? 我很羞愧自己沒有好好的認真的看看熟悉的地方正在發生怎樣的變化,也很羞愧忽略父母漸多的皺紋和白發。那種感覺是心酸的,在二十歲歲月如歌的年紀里自顧自的狂歡,卻忽略了五開頭的年齡的辛酸。
? ? ? 除了上車前跟媽說一聲我走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或者來不來得及說其他的什么。上車后,我都會揮手笑著說,趕快回家再睡一下吧,然后頭也不回死死的盯著其他地方。
? ? ?好氣呀,素日里笑著便有的眼淚,在這動人的時刻不灑一滴。我催她趕快回家,是因為知道老母睡意輕醒的早,如果哪天凌晨兩點醒了,在我沒起床收拾前,她是不肯自己再睡著的。道完別,心疼的想拿一塊板磚啪的砸向自己的頭,為什么不晚點呢。
? ? ?其實只想車來的再晚幾分鐘,話可以再說的飽滿些,心里練習的動作可以更熟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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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每次離家的前幾天,我都會多去幾次外婆家。有的人真的是見一次面就少一次機會,也幸好,將近耄耋之年的倆老人家身體還算硬朗。
? ? ? 和外婆一待便是一整天,雖然大多數時間是自己拿著手機刷刷,但也和她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新聞聯播里講了啥,海底的世界多么神奇,偶爾突發奇想的問我,“你說海底的魚是不是也有魔法呀,真神奇?!蓖馄艣]上過學,認識的字都是外公教的,但為人處事做人這方面,一點兒不含糊,從她的歌聲和刺繡來看,在那個年代絲毫不輸大家閨秀。
? ? ? ? 她總是給我拿出各種吃的,自己死活不吃,“這么疼我呀,我不來不吃怎么辦,豈不是要浪費?!薄澳强刹皇菃?,東西要大家一起吃,不管多少昂貴與否。”說來也奇怪,我好像沒有受到過一次重男輕女的待遇。
? ? ?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嗎。鼻頭又是一酸,一個小屁孩在外婆的床邊長大,十二年沒一起睡了,快忘了當時的調皮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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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假期里朋友相互吐槽大人的不理解乃之常見,說好的回家七天小公主呢,第二天便開始鬼敲門的轟炸,我們在埋怨大人不理解的同時也忽略了他們的努力:微信里彈出的對話框,帶著祝福的紅包雨,聊聊你朋友圈里的事。沒發現,他們在默默的用小小的事拉近距離,而不是用簡單的代溝擺平。
?贊美你的是你的父母,罵你蠢的時候是你的父母,最先為你出頭的也是你父母,不管什么時候,你的身后永遠是你的父母?!案纲馍?,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辈灰屗麄兪膊灰麄優槟銚鷳n。
? ? ?不管年輕的你有多大的理想,不管你現在過得怎么樣,終要記得,在夜橋燈火照溪明的故里,有人一直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