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關系。”歡顏答應,坐了下來。
“章毅,我們換一下位置,你給林欣講講這道題,我不太會。”闞湛言起身就走到了這個名叫章毅的男生面前,章毅起身,“還有你不會的題,開玩笑吧?我看看。”說著走向闞湛言的座位。
“林欣,給他看看,他物理好應該會。”闞湛言對原本和她坐在一起的女生林欣說道。
“哦。”林欣老大的不樂意也不敢當著這么多人說出來,要不然就太明顯了。她好不容易才有和闞湛言坐在一起的機會,現在卻要和這個討厭的男生坐在一起了。
闞湛言坐到位置上,翻開書,繼續看。歡顏也拿出英語書,繼續復習,還偷瞄了他的側臉一眼,心里暗道:睫毛好長。又立刻心虛似的趕緊轉過頭去。
到達了考點,發現聚集在這里的人比在錦城一中門口還多,下了車就徹底置身在人堆里了。
“好了,大家準考證都明確標明了自己所在考場,根據考場號,各自去找自己的考場吧。”在考場前負責組織紀律的老師指揮著。
找到了自己應去的考場,因為人數多,所以考試分批次進行,考場里正有學生在答卷,所以已經有另一批學生在等候了,為了不打擾正在答卷的學生,學生們都到樓道口等候了。歡顏看了看表,還有半個小時呢,站著也腿痛,歡顏就去了不遠處的一處長椅坐著。
這里空氣還是蠻好的,因為樹木栽得多,這個校園里處處都有著絲絲清淡的木香。原是個清靜安逸的周六,卻還是要早睡早起的來考試,本來還帶著些許煩躁,竟也被這處安靜淡化了不少。
“啪噠-啪噠…”臨近的倉促腳步聲終是打破了歡顏來之不易的寧靜,不覺眉頭一皺,望向來人。
“哎呀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急匆匆的聲音來自一名男生,還真別說,剛剛在人山人海里,歡顏感嘆了一聲,大千世界,真是長什么樣的人都有啊!不過,看來世界還是平衡的,這個男生應該就算是屬于平衡世界美的人吧,不過見識過闞湛言以后,也就對于“長得好看”這個詞沒有那么癡迷了。
男生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把書包放在歡顏旁邊的位置上就開始大力翻找起來。
看他那架勢,歡顏不免坐遠了些,以免被他翻找時蹦出來的東西砸到。
翻找了好一通,來者終于死心,像一條咸魚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所幸負責清掃的阿姨剛剛打掃完不久,“Oh my god !”男生大叫一聲,“我要死定了!”
沉默了幾秒鐘,感到有些不對勁,男生猛的抬頭,注意到一直坐在旁邊的歡顏。歡顏不覺一驚,心中暗想,難道因為旁觀了一出真人版猴戲,人家不樂意了?感到一陣壓迫感襲來,歡顏無力的沖他笑笑,正想趕快走人。
突然,男生一下子竄到他面前,攥住了歡顏的手,歡顏嚇了一跳,心里暗暗慶幸到:嚇死我了,還以為他要抱我腿呢。
“這位同學,你看了半天了吧,你也看見了我急的都要瘋了,我是高一屆的,馬上就要開考了,但是-”說著,還抽噎了一下,不知是真是假,語調又立刻哭喪了起來“我文具忘帶了,求求你能不能借我用用啊,你看大姐你這么面善,有長得嘖么好看,你就借給我吧—”說著,開始拉長音嚎了起來。
看這架勢,歡顏二話沒說,說時遲那時快,立馬掏出來鉛筆橡皮什么的,塞給他,也慶幸自己每次都習慣多帶一點兒。拿到東西,剛好高一年級的考試提示鈴響了,男生拿著文具,拎起包,趕快跑,邊跑邊喊,“美女,謝謝了!你的大恩,我有機會一定報答,我來不及了,先走了!”
歡顏心想,你趕快走!
也沒過多久,初一年級的學生的考試提示鈴也響了,歡顏吸了一口氣,不急不緩地走進了考場。
一如往常,無論什么考試,歡顏都沒有緊張過,并不是什么都會,那樣就成學神了,而是無論你會不會,都保持著一份沉穩的心態,這才最重要。
出了考場,學生們都陸陸續續來到了門口,有的學校組織回家,有的家長接送。歡顏正在尋找隊伍,其實,只要找到那個身影就能找到隊伍了。
“嘿!”有人猛的拍了一下歡顏的肩膀,嚇得歡顏一回頭,原來是借文具的那個男的,“我一猜就是你,給。”說著,遞過來找歡顏借的東西,“謝謝你,可幫了我大忙了!我…”
“江嶼哥!快走了,我爸爸來接咱倆了!”一道悅耳的女生響起,來自一名瘦瘦高高卻是很漂亮柔美的女生,正沖著這男生招手。
“來了,等會我,小暖!”男生沖著她回了一聲,又轉過頭來,“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對了,我叫江嶼,有緣再見!”說完,抓住歡顏的手又握了握,才向那女孩跑了過去。
歡顏拍打了下剛剛被江嶼握過的手,心里道真是無聊,正想走人,忽然又扭過頭,望向剛剛的方向,視線就再也挪不開。
剛剛的漂亮女孩,面前停下一輛銀色寶馬,開車的男人下了車,幫女孩拿下書包,
“怎么樣,暖暖今天的比賽還順利嗎?”
“嗯,還行!爸爸,你今天可是答應了我的,要請我和媽媽吃飯!”女孩笑著樓上了男人的胳膊。
“爸爸答應你的還會有假嗎?”男人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
“江嶼哥來了,我們走吧!”
女孩和江嶼打開一左一右車門坐了進去,男人也打開主駕駛位坐了進去,車子緩緩駛出停車道,開上了道路,很快消失在遠方。
歡顏還依舊呆呆的站在那里,縱使來來往往的人在她周圍走過,卻依然覺得好似周身冷似無人存在。
一直以來都知道,但是想象卻是永遠敵不上真實的那一幕,直到真實看見,也就才明白過來。
剛剛那個男人,程立遠,三天前還和她和易開心在一起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