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星是位牧羊的少年,一個人居住在草原上,每天與羊群為伴。
這天,他的一只山羊突然發了瘋似的原地亂轉,不停地怪叫。
馬小星走過去,想看看山羊是不是生病了,山羊卻沖他不停地吐口水。馬小星正準備抓住山羊的角制服它,山羊又轉身逃跑了。它一路向前奔跑,馬小星在后面追趕。
“這只笨羊,是不是發羊癲瘋了?”馬小星一邊追一邊想著。
山羊興奮地叫著,一路狂奔。馬小星加快速度,看準機會,縱身一躍,跳到山羊背上。
“這下看你怎么跑?還不跟我回去?”馬小星說。
山羊背上馱著人,奔跑的速度卻一點沒減慢。馬小星抓著山羊角,準備將它一起摔倒在地,但山羊跑得更快了。馬小星漸漸感覺渾身無力,大腦也不清醒了,最后他趴在山羊背上。
山羊背著他健步如飛。不知過了多久,馬小星開始清醒時,看到眼前是一片海。他滿以為山羊該回頭,但它直接走到海里,如履平地,他迷迷糊糊中跟著山羊來到了一座海島上。
山羊在島上終于停下腳步,把馬小星放下來。它屈下前腿,一邊咩咩叫一邊對天叩拜。
馬小星心想,這羊不止是發瘋了,還中邪了。
就在這時,天空開始變得陰沉,霎時烏云密布,雷聲大作。
“要下大雨了,得趕緊躲起來!”馬小星抓著山羊的后腿,準備把它拖走。但不知是不是自己沒力氣,山羊巋然不動。
馬小星放棄了這只山羊,搜尋著可以躲雨的地方。忽然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整個天空。馬小星抬起頭,看到一條閃著金光的巨龍盤旋在小島的上空。
“我的天,這是什么怪物!”馬小星沒有見過龍,也沒聽人講過。
“你來找我做什么?”巨龍怒吼一聲,整個小島都為之震顫。
山羊還在不停地叩拜。馬小星站在后面,雙腿一直發抖,絲毫不敢出聲。
“你來找我做什么?”巨龍又重復了一遍。
“我……不是我來找你的,是我的羊帶我來的。”馬小星戰戰兢兢地說。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你……你是天神嗎?”
“我是神龍。能見到我的人,我都會滿足他一個心愿。說吧,你想讓我幫你什么?”
“我……我還沒想好。”
“那你回去吧!”巨龍哼了一聲,吐出白色的霧氣,“還有,你如果要找我,就自己走過來。”
馬小星正待回答,巨龍張開嘴吹了口氣,一陣狂風卷來,頓時天昏地暗。馬小星被吹到半空中,然后直直地往下墜落。他嚇得大叫,然后就發現自己正坐在床上。
“還好,只是個夢。”馬小星心有余悸。
天已經大亮,幾束陽光從帳篷外射進來,刺得他睜不開眼。他下床活動幾下,頭腦清醒了點,然后又開始回想剛才的夢。
“真奇怪,又是這個夢,已經是第三次了。”
馬小星推開門,他的羊群正在安靜地吃草或休憩。他走過去一只只觀察,并沒有看到夢中的那只山羊。他坐下來思索,為什么會連續三次做這個奇怪的夢。
一只山羊正對著他,嘴里咀嚼著新鮮的草。馬小星盯著它看,忽然跳到它的背上。但這只羊拼命掙扎跳躍,努力把他摔了下來。
“你如果要找我,就自己走過來。”馬小星腦中回響著這句話。
他忽然感到胸口有點發熱,就取出脖子上掛著的玉佩。玉佩散發著淡淡的綠色光芒,摸上去有些發燙。這玉佩他從小就掛在頸上,不知為何今天突然發熱。
馬小星對著陽光觀察玉佩,整個太陽都變成了綠色。他揉揉眼睛,放下玉佩,正好看到遠處有個人用奇怪的姿勢向他這邊跑來。
那個人跑到近處,馬小星才看清,原來是根人形的木頭。馬小星吃了一驚,連忙跳了起來。
木頭人已經來到他跟前,它的眼睛瞇著,有一個夸張的微笑。
“你是什么人?”馬小星故作鎮定。
笑臉木頭人不說話,在原地站立不動,一只手垂下,另一只手指著太陽的方向,那是東方。
“你想告訴我什么?”馬小星又問。
木頭人依舊微笑著,它抬起另一只手,依舊指著太陽的方向。
“你要叫我去東邊?”
木頭人點點頭。
“你不會是那只龍派來的吧?”馬小星聯想起那個奇怪的夢。
木頭人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你要我去找那只龍嗎?”
木頭人連連點頭。
“我為什么要找它?”
木頭人搖搖頭,又點點頭,用手比劃著。但它沒有手指,手臂也很僵硬,馬小星怎么也看不懂。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會說人話嗎?”
木頭人點頭。
“那你會寫字嗎?你把你想說的話寫在地上。”
木頭人點頭,彎下腰,用腳在地上寫下六個大字。
“去東方找神龍。”
馬小星看到這幾個字,依舊大惑不解:“你為什么要我去東方找神龍?”
木頭人沒有回應,它騎上一只羊,驅趕著它奔向東方。
馬小星還沒回過神來,木頭人已經騎著他的羊消失在遠方。他掐下自己的臉,并不是在做夢。
“喂!你怎么把我的羊帶走了?快還給我!”馬小星大聲喊著。
馬小星牽著一只羊,走到族長家里,把自己的夢和剛才發生的奇怪的事都講給他聽。他希望族長能解答他的疑惑。
族長年近七十,眼角布滿皺紋,長長的胡須垂到胸前。他是遠近公認的有智慧的老人,年輕人凡是有什么問題,基本都能從他那得到答案。當然,他們得支付給他應有的報酬。
聽完馬小星的講述,族長沉默良久,然后開口說:
“小星啊,你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
“不知道,我從小就是孤兒,族長你是知道的。”
“嗯不錯,那你有想過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我不知道去哪找,也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把我丟到這里。”
族長摸摸長須,鄭重地對馬小星說:“你應該去東方尋找,一路往東走,或許真能見到神龍。”
“真的有神龍嗎?”馬小星還是難以置信。
“我還小的時候,大人們跟我說,東方的海外,有一座仙山,上面居住著一條神龍。凡是見到神龍的人,都能實現自己的一個心愿。你做的夢和這個傳說一致,看來是神龍在召喚你。”
“神龍為什么要召喚我?”
“你去那里,就會得到答案了。你的父母是誰,你也會知道的。”
“那座仙山離這里有多遠?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不會太遠,也不會太久。勇敢地去找神龍吧,他會保佑你的。”
從族長家出來,馬小星一路跑回家,開始收拾行李。把羊群交給族長照料,許諾生出來的小羊羔都送給他。
馬小星裹起一個包袱,里面裝著衣物和食物。他背著包袱,開始東行。這一路會遇到什么,他無法預料,但他決定去找神龍,就一定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