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路遇而安
見字如面,如雁帶去思念,見字如面,如歌撫慰流年,
無論相隔多久,又或多遠,總能讓我思緒萬千;
見字如面,如雁帶去思念,見字如面,如歌撫慰流年,
消失了時空,懷念成相見,信中你我,定格成永遠的容顏。
在如今各種真人秀泛濫的綜藝界,到處充斥著無聊的游戲、無趣的笑料,尷尬的廣告,以致沒有任何節目、任何笑點、任何嘉賓可以吸引我,寧缺勿濫,也樂得清靜。
直到它的出現,如一股清泉,滋潤至心田。沒錯,就是:《見字如面》。
且不說節目本身的瑕疵,這個節目的形式著實吸引我。當溫情的背景音樂響起,嘉賓們恰如其分的朗讀,一封封遙遠而真實的書信讓我流連其中,見字如面,寥寥幾句就引出了久遠的故事。不由得,我也想起從前,那個寫信的年代。
記得,初中的某段時間突然流行起交筆友,即使收信者是身處同一不算大的校園里,甚至是對門班級、同一班級,大家都喜歡買來色彩各異、略帶香味的信紙信封,明明見面更容易,卻鄭重其事的寫信收信,年少的幼稚如今看來甚是可愛。
寫些什么我也忘了,持續的時間也很短,但這個形式記憶深刻。沒有網絡,沒有手機的年代,剛剛告別童年渴望長大的我們,用寫信的方式記錄著、也分享著青春伊始屬于我們的秘密花園。
高中時,收到一封舊友的信,寫了什么我同樣忘了,只記得那會學習累了,我有一種獨特的解壓方式,把完整的紙張一點點撕到粉碎。不敢撕書本,不敢撕試卷,于是這封信成了犧牲品。
無關內容,無關寄信者,只是恰巧僅有那么一張和學習無關的紙,撕碎后扔到了教室后的垃圾桶。
我這一無關痛癢的行為被我賤帥的前同桌看在眼里。兩天之后,他跑到座位上跟我說:是不是有個叫某某的人給你寫信啊?我正詫異他怎么知道,只見他賤笑著拿出全部碎片拼接好的那封信。
我真是啼笑皆非不敢相信他的無節操無底線。要知道那全是指甲蓋大小的碎片,關鍵是寫信者字跡潦草無比,不好辨識,他硬是不放棄的耗費了兩天的空閑時間拼好了。
都是好奇心作祟,他以為會是情書一類,誰知道不過是簡單的寒暄罷了,白白浪費了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剛上大學時,分散在全國各地高校的同學間通過書信分享著各自學校的新鮮見聞,電話里通知了寄信的日子,于是盼望著從幾千公里、幾百公里外寄來的信。
算著時間也該寄到了,跑去郵局收信,欣然的拆信讀信,然后回信。熟悉的字體,洋洋灑灑幾張紙分享著自己的生活,如同假期的遠游見聞,仿佛我們都不曾離開苦讀的教室,不久后又要回歸高中課堂。
誰曾想,這已是我們寫信年代的尾聲。第一學期過后,很快書信少了、沒了。E-mail和QQ代替了寫信,交流變得容易,溝通變得快捷,可見字如面的日子不再有,從此,再也沒有寫過信了。
從前,當有所念人遠在他鄉,唯有依靠書信來表達思念,車馬郵都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深深記得《甄嬛傳》里,甄嬛和允禮在一起后,允禮入宮侍疾45天,二人無法見面,僅靠每日的書信往來。“一張機,兩張機......九張機",若沒有這些深表心跡的書信,兩人的相思之情如何寄托?作為一個看客,我竟覺得書信往來帶給他們的喜悅勝于天天相見!當二人不得已分別,這些書信這段記憶又何嘗不是最好的留念?
《見字如面》勾起了我的思緒,以上均為所想,卻無所見。在家時翻出了一本十多年前的畢業紀念冊,當看到年少的同學認真寫下的文字,才真正體會到字的魅力,見字如面,已隔經年。
不同于網絡上的留言、聊天記錄,手寫的文字沒有雷同的格式,無法快速的敲打,一筆一劃,有墨痕有溫度。稚嫩的文筆不忍閱讀,卻又不愿割舍;羨慕曾經的無憂無慮,少年不識愁滋味;感慨當年我們也有宏大理想,年少輕狂當時如此。一時想和舊友感嘆幾句,卻不知從何說起。索性,又放回了箱底,就讓文字中的我們永遠定格在年少的容顏里。
如今,依然有所念人在遠方,各種視頻通話讓見面變得容易,而見字儼然已是一件奢侈的事。前幾天朋友看到我文章里的摘抄,感慨到:好熟悉的字啊!我也挺感慨,這么多年還認得我的字。盡管現在都用電腦打字,我依然摘抄下喜歡的詩句。筆在手里,遠比電腦在手里更有寫字的感覺。
春風又起,不如拿起筆,為遠方的友人寄去一封春的問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