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學生走完后的寄讀學校里，兩條走廊的轉角，轉角朝向校門和屬于這個學校的教室。走廊里傳來兩位少女說話的聲音和舞曲的音樂。原來地上擱著一臺留聲機，音樂是從這臺留聲機放出來的，是一首非常傳統的快速狐步舞曲。西班牙斗牛到刺殺階段時播放的就是這支樂曲。曲調粗獷，音樂十分優美，并且通俗易懂。

除了女孩的舞蹈，她們很少說話。

她們光著腳丫，踩在走廊的方磚地上。她們穿著當時流行的淺色布裙，裙子上的印花圖案也是淺色的。

她們都很美。海倫問其中的一個女孩，她的舞步是從哪里學到的。

我的小哥。

你什么都是小哥教的。

沒錯，他什么都會。

兩人說話聲一停，周圍便是一片寂靜。

海倫說她開始愛上小哥了。

她說她不懂父母為何把她留在這里。她不學習，什么都不想干，她說父母知道這一點，他們就是想擺脫她。為什么？她不知道。

一想到還得呆在這里三年我就受不了。我寧愿去死。

女孩笑了。

你什么時候開始受不了的。

從你遇上那個他開始。

沉默。女孩突然放聲大笑。

就這三天？

是的……可是在這之前就有所感覺了，很強烈。還不只是這種感覺，我還騙過你，我已經開始想念你的小哥……晚上……

她們在涼爽的陰影里跳舞，陽光從開在高處的一扇窗子照射進來，像照進監獄。高處的窗子男人們爬不進來。在一個有陽光照射到的角落里，丟著他們脫下的涼鞋，單是這雙涼鞋就足以讓人心猿意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