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我和夏晨在一起時,都是我在找話題,在表姐的描述里他是個開朗樂觀的人,經常講一些幽默的小笑話,不知道為什么到了我這里變得這么悶,我會跟他講很多我以前的事情,讓他知道在沒有他日子里,我是怎么度過的。
? ? ? 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經常聽得心不在焉,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著我的話,使我的心一陣陣悲涼,也許他沒有理由去承擔我青春里的憂傷與甜蜜,更何況,他又沒有參與過我之前的生活,我總是這樣給他找借口。
? ? ? 他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他過去的事情,那些劃破他的心,逃之夭夭的女人,那些高中歲月里的友人,遇到我之前所經歷的事情,他那些塵封起來的過往,仿佛是個謎,解不開,猜不透。
? ? ? 這又怎么樣呢?只要他還在我的身邊,以男朋友的方式,愛我呵護我,我就很滿足了,像是兩個小人打架,我總有辦法讓他贏,畢竟我是那么的愛他。
? ? ? ?小舒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經歷情場幾年,取得一點經,看過李拓。很認真地對我說,“小顏,你的愛太純粹了,單純的以為愛了就白首不分離了,而李拓,不值得你這么認真,聽我的沒錯。”
? ? ? 我聽不懂她的話,因為夏辰在我的心里是那樣的完美,完美得讓我年輕的心連一絲抵抗的機會也沒有就淪陷了,也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會變得義無反顧。也許沒有一顆年輕的心會抵擋愛情的誘惑,比起一錯再錯,我不想麻木不仁。
? ? ? ? ? ? ? ? ? ? ? ? ? ? ? ? ? 二
? ? ? 我是先知道李拓這個人,然后刻意參加他的培訓班,一切水到渠成。我并不是一個居心叵測有心計的女人,只是見照片久了,想看看真人,結果那顆心就不小心淪陷了,我想從他的身后沖到前面,讓他看到我。
? ? ? 我見到他時,他正血氣方剛,明亮不羈的眼神,濃密飛揚的眉眼,輪廓分明的臉龐,像青春偶像劇里的男主角,是每個女孩的夢想。
? ? ?我記得那天的陽光很亮,把我照得有些眩暈,我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的調整呼吸,踩著極亂的步子,小心翼翼,走過幾條街,他回頭看我,我來不及躲,正巧對上他的目光,他歪嘴壞笑,挑著眉毛說,你喜歡我?我遲疑著點頭。
? ? ?跟夏辰在一起的時我還在上學,而他已經工作,我總是主動問他工作上的事情,他總會用寥寥幾個字回答,有時會很不耐煩地說,你不懂。每次聽到這三個字我的心就像揉碎了一樣難受,就算我不懂,你就不能解釋給我聽嗎,還是你根本不想讓我懂。
? ? ? 每個男人的一生中只有一個最愛,除此之外的戀愛,就會生出各種姿態(tài)來,帶著各種目的,我仰著頭問夏辰,他比我高20厘米,也許角度的不同,從我的視線望去,他的的表情總是淡淡的,波瀾不驚的樣子。“你的最愛是誰?”如果不說是我,我自然會生氣,說是我,便說了假話,心有不甘,他假裝沒聽見笨拙地跳過問題,說了句不搭邊的話:“晚上吃什么?”
? ? ?其實我知道答案,不知道為什么我很希望他對我說謊,希望他在我的夢里畫一個完美的句號。我沒有要求,只希望他能像我愛他一樣愛我,沒想到會這么難。
? ? ? ? ? ? ? ? ? ? ? ? ? ? 三
李拓感冒,我冒著雨做幾個小時的車去見他,只因為他說了句,沒力氣去買飯。我想在他需要我的時候守在他的身邊,那天他感動地把我緊緊地摟在懷里,說,除了父母,沒有人對他這么好過,我在心里暗暗發(fā)誓我要對他很好很好。
李拓不喜歡邊走邊吃零食,我的這個習慣是表姐培養(yǎng)的,隨著日子增長,越發(fā)猛烈起來,直到他忍無可忍地打掉我手里的羊肉串,我兩行清淚掛在臉上,嚇得說不出話,他并不是討厭這個習慣,而是針對擁有這個習慣的人。
“如果是冷月,你還會這樣嗎?”有一次暴怒到無可忍受時,脫口而出表姐的名字,他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
我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吃涮羊肉時,他打破沉默問我:“你認識冷月?”我故作輕松的點點頭,他呆了呆問:“怎么認識的?”我停頓了一下:“她是我表姐。”他似乎很想掩飾,但我還是看見他眼睛里蒙蒙的一層霧氣,在思考著什么。
冷月是我的表姐,我第一次看到李拓的照片也是在她那里,從第一眼看到他時打心底里就很喜歡,仿佛我們認識很久了,寬額、高鼻、厚唇,像是個玉雕的男子,而我卻這么的默默無聞,表姐和他是大學同學,與表姐校花的頭銜相比他并沒有遜色多少,走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表姐是那種長發(fā)飄飄,有姣好容顏,恬靜笑容的淑女型美女,每次都是一襲長裙,活像電視里走出來的神仙姐姐,李拓被她迷住不足為怪,在我的印象里,從初中到大學拜倒在表姐石榴裙下的人,多到數不勝數。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去表姐的家都會追問他們的愛情故事,我知道很多,例如他為了追表姐折999個紙鶴,他如何深情地站在女生宿舍樓下唱情歌,他是如何堅持一年給表姐買早餐,我聽得很入迷,被男主角感動到流眼淚,卻忘了我只是個聽故事的人。
畢業(yè)就分手,他們也沒逃過這個魔咒,表姐是個聰明的人,她清楚地知道在什么時候和什么樣的人戀愛,什么時間同什么樣的人結婚,這是兩個概念,所以她在李拓的面前華麗的轉身。“拓,我等不到你成功,女人的青春不是賭注,我也賭不起。總有一天你會忘了我,愛上別人,對不起。”
我早就明白了他的淡定,從容,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的原因,并不是他的心受傷了,需要大量的修補時間,而是在前段愛情里,太過投入和隱忍,以至于把所有的力量用來愛,筋疲力盡,導致結果的慘烈,在愛情里最可怕的不是散場,而是失去愛的能力,雖然我不愿意承認,他失去了愛的能力。
? ? ? ? ? ? ? ? ? ? ? ? ? ? ? ?四
大學畢業(yè)后,我開始工作,我們的關系也已經到了成熟的階段,在他家吃完飯,我拿碗去廚房時,不經意聽到他跟母親的談話。
“你愛小顏嗎?”很驚訝這是媽媽問出這么時尚的話。
他淡淡地回了句“她單純,懂事,善良。”
媽媽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我問你,你愛不愛她。“
“媽,你就別攙和這事了,好好做飯,我有自己的想法。”
“什么想法?女人的青春最寶貴了,你要是不愛人家就不要耽誤她,知道嗎?”“媽,現在女人跟你想的不一樣,忙你的吧。”語氣不耐煩。
? ? ? ?我手里的碗不小心碎了一地,慌忙去撿,割傷了食指,鮮血直流,十指連心是這個意思吧,李拓馬上找藥箱,細心地為我包扎。他問“疼嗎?”我苦笑。
? ? ? ?比起心里的傷,這點傷算什么傷,這點疼又算什么疼?我是走進了他的世界,但沒有走進他的心里。
我流著眼淚倉皇地逃跑,李拓追上我,扯著我的胳膊,不知所措地問“怎么了?”我哭著對他喊:“你以為我所做的一切是因為慣性,是因為我的生活習慣,是因為我溫和不爭的性格嗎?還是你說的懂事,聽話?難道我不想無理取鬧嗎?難道我不想得到你很多的愛嗎?我只是怕失去你,制造了一個不在乎的假象,李拓,你能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怎么選擇?”給我一個答案吧。
他眼神失落,輕聲說,對不起,小顏,你應該找個對你好的。
終于心里最后一絲微光徹底的成了泥沼里的枯草,我努力了這么多年卻終究抵不過歲月的痕跡,長此以往的追逐和堅持是個病態(tài)的執(zhí)著,哪里可以成為在他身邊的借口呢?該結束了,不是嗎?
五
我依然相信愛情,同樣期待它的到來,到現在我都很回味那和他的那段感情,從不了解到喜歡再到愛,就算沒有結果還克制不住的愛,也許以后再也不可能遇到,但我不會放棄對愛的追求,我相信所有的故事都會有個美滿的結局,如果不快樂,說明這還不是最后的結局。
有人說,有種愛,你愛的不是他這個人本身,而是愛的感覺,你需要有一種戀愛的味道,戀愛的氣息,戀愛的感覺會充斥著你年輕的生命過程,消耗你過剩的精力,因此,你不斷的制造著愛的對象,制造著愛的感覺,你愛著他的感覺,愛他想念他的感覺,同時也愛著被他冷落被他粗暴的教訓的酸澀,愛著因為他喜歡眾多女人和眾多女人喜歡他而引發(fā)的醋味,你沉迷在這種愛的痛快之中,無法自拔。
? ? ? ? ? ? ? ? ? ? ? ? ? ? ? ? ? ? 六
? ? ? ?愛的錯覺,讓你忽略了一樣,那便是與他相守一輩子,那些平平淡淡歲月里,柴米油鹽瑣碎,那些風霜雨來臨時,生命要承受的刀光劍影,對這些,你沒有想過,或許你想過,卻只是輕描淡寫的以為簡單,或者幻想著偶像劇一樣浪漫的情節(jié),愛的錯覺,讓你過分地美化他的一切,夸大他的優(yōu)點,在你心中占領獨一無二的位置,是自己失去了平衡的中心。
? ? 也許,你動情了,付出了真心,愛的很認真。
? ? ?只是,某一天,他因為各種理由離開你,你從思念,失落,惆悵和痛楚中走過,隨著時間的轉移,就很快把他放到一邊,尋找另一處風景。
? ? ? 時間讓你漸漸懂得,他可能并不愛你,只是剛好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