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素未謀面只是在旅途上相遇,你說焦灼的烈日讓你口渴,我遞給你一瓶水,你愿意相信我只是想幫你解渴別無他求嗎?
周圍的世界仿佛處處埋伏著危險,你猜測著陌生人遞給你的棒棒糖可能下一秒會爆炸,就因為這種恐怖的不著邊際的想法你遲遲不肯接受——其實他只是覺得你比較可愛,想把美好的東西送給你。
假期出去玩的時候遇到一對年輕夫婦。他們拿著很多行李在地鐵站里尋找能給予他們幫助的人。他們身上的現金用光了,沒辦法去火車站買票,想找人借些現金,承諾一個小時之內肯定用支付寶把錢打過來。他們找到了我,我本能的拒絕,沒有給理性任何思考的余地。拒絕的原因有很多:手機可以不需要現金實現互聯網訂票為什么不用手機?既然支付寶可以轉賬為什么不是在我給你現金的時候立馬轉給我?為什么不向在一旁站崗的警察尋求幫助?
男子總是一遍遍地跟我強調他是做物流的會守信用,女子很無奈的跟我說他們真的是遇到困難了不然一個大男人怎么還用這樣求人幫助。他們還說:“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困難了怎么辦?”
對啊,如果有一天我一人在外也遇到了這種很讓人無奈的困難怎么辦?當時的我也在反問著自己。不禁害怕起來——你墜落到見不到光的谷底,無人問津,就連一根可供攀巖的藤蔓都沒有。你就像那個放羊的孩子一樣無助,在谷底大聲地喊著救命卻沒有人愿意相信,哪怕你之前明明沒有犯錯。
年輕夫婦臉上寫滿無奈,將心比心的話語被一再的重復。可每個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拒絕向自己尋求幫助的他們,是最萬全的自我保護。畢竟每個人都害怕自己受到本不該受到的傷害。
拒絕他們之后我走向另一個方向的步伐不免感到沉重——也許他們真的遇到困難了,也許我應該幫助他們。可如果他們在騙我呢?我知道,如果他們真的陷入了困境,我的這種反問無疑是對他們最嚴酷的傷害。
我變得一點都不可愛。
有一次坐高鐵回家過了檢票的時間,只好坐公交去別的車站坐更晚的一班車。身上沒有任何現金,早已習慣了馬云爸爸為大家提供的“一只手機就能解決一切”的環境。當地的公交只需要兩元現金,于是我只能向周圍的商家求助,便利店油餅攤所有那一片的商家我都問過了,只需要兩元現金,我用支付寶轉你。沒有人愿意幫我,沒有人愿意相信我。冬天的下午七點,夜色已經霸占了整個北半球。沒出息的自己被沒出息地氣哭。
才想起來我也曾這樣無助過,沒有人愿意幫助我。我是在報復嗎?我只是在本能地自我保護。這樣想來大概也能講通——不愿幫助你的人也是在保護自己呀,你有什么理由埋怨他們呢?
我被這種冷漠嚇到了,總表現出可怕的固執。
“我能怎么辦呀?我也很無奈啊!” ㄟ(▔,▔)ㄏ
雙方都只能這樣回答。
我相信愛嗎?當然相信。可是這份相信需要很大的勇氣。
我可以去幫助別人不求回報,只求不被利用;當我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希望別人也會幫助我,因為我赤裸著我的真心沒有惡意。
如果你的愛車出了點意外有車險,如果你的生命遇到了威脅有人身險,你的權益有各種各樣的保險來保障,卻唯獨落下了你的善心和相信愛的品質。
這份保險,從哪里能買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