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花語是“悲傷的回憶”。傳說這是開在陰間忘川河邊的花朵,這一年它竟出現(xiàn)在人間。它開的地方很奇怪,這是一座離帝都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小城,這座城建在了國界上。城南是屬于帝都,城北屬于鄰國。城的中間有一條分界線,所有的建筑建在了分界線兩邊,所有的人生活在分界線兩邊。城北之人不去城南,城南之人不去城北。
·壹
那一年,皇上選妃,選妃的官兵來到了這座小城。他們在城南發(fā)現(xiàn)了一姑娘,曼妙動人,如琬似花,長得是傾國傾城。官兵把這個女子帶回了帝都,皇帝一眼便看中了她,冊封了貴妃。沒過多久貴妃便給皇帝生了個小公主,小公主長的和貴妃一樣,皇帝很是喜歡?;实巯虢o小公主取個名字,貴妃說,在我們那流傳著一個傳說,說有一種神花叫“曼珠沙華”,代表美好純潔,要不就給小公主取名“曼珠”吧。皇帝也很喜歡這個名字:“甚好!甚好!”
時間過得很快,小曼珠長大了。在小曼珠七歲那年,皇帝要為曼珠選一個玩伴,同時也是個小衛(wèi)士,時刻保護(hù)公主的安全。說來也巧,一個同樣來自邊境小城的小男孩被選中。貴妃把小男孩帶到公主身邊,對小男孩說:“孩子,從這一刻開始,你要忘記過去,忘記你的名字,忘記你的一切。從此以后,你叫‘沙華’。你要把公主當(dāng)作你的妹妹一樣疼愛她,保護(hù)她,陪伴她。但是,她也是你主子,你要知道什么是主子該做的事,什么是仆人該做的事。不得越界做出出格的事情?!毙∩橙A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沙華明白。”
曼珠第一眼見到沙華時候,說不出有多開心,從此以后她不用一個人玩了,她多了可以說話的對象,她多了可以傾訴的人。沙華也謹(jǐn)記著貴妃娘娘的話,一直做著仆人該做的事。
·貳
沙華陪著曼珠度過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白天,沙華守在曼珠身邊保護(hù)曼珠安全,曼珠休息時候,沙華就在外面練功。有時候,曼珠喜歡讓沙華在她面前練功,每次練功時候沙華都會穿著一身鮮紅的衣服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沙華。沙華不解問曼珠:“公主,為什么我每次在你面前練功,你總要穿紅色的衣服?”
“我覺得,這般熱烈的紅色才能配的上你蓋世的武功。你是我的守衛(wèi),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這身紅色只穿給你一人!”
沙華有點(diǎn)不好意思,羞澀的地下了頭:“沙華的命屬于公主,沙華這一生只聽從公主吩咐?!?/p>
就這樣,兩個人都漸漸的長大了。這一年,曼珠十六歲了。已經(jīng)長成大姑娘的樣子了,曼珠長得比她母親當(dāng)年還要漂亮。領(lǐng)國年輕的國君來向帝都提親,希望能夠迎娶曼珠公主。同時兩國打開貿(mào)易界限,邊境之城取消國界,城內(nèi)之人自由往來,兩國友好往來?;实鄞饝?yīng)了年輕國君的請求,并讓沙華擔(dān)任使者,保護(hù)公主,送公主去鄰國成親。
臨行的前一晚,曼珠把沙華叫到了自己房間:“沙華,你希望我嫁給那個國君嗎?”
“鄰國國君年輕有為,和公主身份相當(dāng),成親之后,兩國可以通商貿(mào)易,公主應(yīng)該嫁過去。”
“我只想問你:你希望我嫁過去嗎?”
“沙華沒有想法,但沙華一切都會聽公主的?!?/p>
公主轉(zhuǎn)身默默了流下了眼淚:“好,你說的,你一切都聽我的?!?/p>
·叁
紅色的蓋頭紅色的轎,一騎白馬配戎裝。此時的曼珠是最美的公主,此時的沙華是最帥的護(hù)衛(wèi)。成親的隊(duì)伍很浩大,帝都的護(hù)衛(wèi)隊(duì),鄰國的護(hù)衛(wèi)隊(duì),禮儀隊(duì),樂隊(duì)。沙華騎馬一直在轎子的旁邊,作為公主最貼身的護(hù)衛(wèi),公主的安全高于一切。一行人就這樣出發(fā)了,一路上相安無事,像這樣的一隊(duì)人馬,什么山寨土匪都嚇破了膽,也沒人敢靠近。
隊(duì)伍走到了邊境小城,走到了邊境線。他們等待鄰國的使者過來接新娘。慢慢的等待,即使不算很長也是讓人焦急,公主慢慢的撩開了轎簾,輕輕的對華沙說:“沙華,殺了這些人,帶我離開!”華沙轉(zhuǎn)頭,先是驚愕,看到公主的神情是如此的憂傷,華沙從沒有見過如此憂傷的公主,沙華很心痛。轉(zhuǎn)過頭,拔出刀,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整整的一隊(duì)人馬死在了華沙的劍下,縱使那些護(hù)衛(wèi)奮力的反抗,又怎能敵過每日練習(xí),武藝精湛的沙華呢。尸橫滿地,獻(xiàn)血侵染著大地,侵染了整個紅轎子,這轎子的紅色更加鮮艷,這艷麗的紅色成了這座城市唯一的 風(fēng)景。精疲力盡的沙華,掀開了曼珠的轎簾:“公主,走吧。馬上鄰國的使者過來,我們就走不了了?!?/p>
公主出轎,看著滿地的尸首,又看看滿身鮮血的華沙,走到他跟前緊緊擁住了沙華:“你愛我嗎,沙華?!?/p>
沙華輕輕放下來公主擁抱的手臂,緩緩說道:“沙華從小生活在這座城市,這座城市有一個傳說:在陰間有一種花,叫彼岸花,花葉永不相見,永遠(yuǎn)相識相知卻不能相戀。沙華的命是屬于公主的,但是沙華的愛就是這彼岸花的葉,在鮮花盛開的時候,我終將凋落。”
一支冷箭射出擊中了沙華,箭直穿他的心臟。鮮血從沙華的嘴中流出,趕來的使者包圍了公主和沙華。曼珠想扶住沙華,不讓沙華倒下,只是一介女子怎能經(jīng)受七尺男兒。沙華倒在了血泊之中,倒在了公主的腳下。
“今生不能與你相愛,活著又有什么意義?”曼珠拔出了沙華的劍,自刎在沙華身旁。
沙華死了,曼珠也死了。兩國的關(guān)系破裂了,這座建立了在兩國邊境的小城也終究無人過問。當(dāng)暴雨洗刷了街道,洗刷掉侵染街道的鮮血,就在這邊境線上開出了一朵火紅的花朵,這花朵像鮮血一樣紅。
尾聲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永遠(yuǎn)相識相知卻不能相戀。在此生無法觸及的彼岸,卸下所有記憶,花為黃泉。“
傳說,守護(hù)彼岸花的是兩個妖精,一個是花妖叫曼珠,一個是葉妖叫沙華。他們守侯了幾千年的彼岸花,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面,因?yàn)殚_花的時候,就沒有葉子,有葉子的時候沒有花。他們瘋狂地想念著彼此,并被這種痛苦折磨著。終于有一天,他們決定違背神的規(guī)定偷偷地見一次面。那一年的曼珠沙華紅艷艷的花被惹眼的綠色襯托著,開得格外妖冶美麗。
神怪罪下來,降下了詛咒,曼珠與沙華必須經(jīng)歷1000次轉(zhuǎn)世,每次轉(zhuǎn)世都要經(jīng)歷相識相知卻不能相戀的痛苦,唯有此才能洗滌他們的罪孽。假如有一世,曼珠和華沙的鮮血同時侵染了大地,人間便會開出一朵火紅的彼岸花。這一世,已不知是曼珠和沙華的第幾世……只是這一世的彼岸花卻是開的最艷的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