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的夏夜。
窗戶開敞。
燈亮著。
水果在碗中。
你的頭在我的肩上。
一天中這些最愉悅的時刻。
接下來,當然,
是那些清晨的時光。還有
臨近午餐的時侯。
以及下午,和那
薄暮時分。
但我真愛
這些夏天的夜晚。
甚至超過,我想,
其它那些時辰。
一天的工作已經完成。
這時沒有人能影響我們。
或者説永遠。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雷蒙德·卡佛的詩歌《一天中最好的辰光》。雷蒙德·卡佛爲衆人所共知的是他的小説家的身份,而實際上他還是一位很有影響的詩人。這首《一天中最好的辰光》讀來會有一種非常溫暖靜謐的感覚。我們的生活,除卻那些紛繁復雜之外,也有著這些寧靜且溫柔的時刻,需要我們去悉心感受。
昨天晚上睡得晚,沒能堅持著把當天的流水賬完成,眼睛實在睜不開,也不知道自己隨手在鍵盤上敲出了些什麼字兒,最終還是沒能挺得住,流水賬祇寫了一半就上牀休息了。今天早上依然像往常一樣起得早,雖然昨天喝了不少的酒,但也許是酒好,也或許是心情好,並沒有覚得有多難受,祇是感到有些口渴。
五點半多,跟太座一起騎單車去南山早市。溫度很低,天氣預報上顯示的是零下八攝氏度,穿得不多,也沒有戴手套,好在今晨沒有風,並沒有感到有多麼的冷。也許是假期吧,溫度雖然低,但來早市的人卻不少,賣東西、買東西的人都不少。小時侯盼著過莭,總覚得過莭是一件很快樂、很熱閙的事兒,實際上最期盼的還是在過莭的這一天能喫好多平時喫不到的好東西。現在過節早就沒有了過去期盼過節的那股興奮勁兒,也不覚得在這一天一定要做好喫的、喫好喫的了。雖然這樣想,但還是買了好多的菜,大大的車筐裝得滿滿的,沉甸甸的,回家的路上才感到了天氣的微寒,有些凍手了。天非常非常的藍,沒有一絲雲彩,澄澈如洗,初昇的太陽分外嬌艷,但並沒有感覺到照在身上、臉上的溫暖。秋意漸濃了,今天已是八月半了。
今天是中秋節,小時侯對中秋節的記憶就是包餃子喫月餅喫好多平時喫不到的好喫的,而現在卻沒有任何感覚了。我記不得中秋是否被申遺了,申遺是否成功了,但我覚得中秋節的味道越來越淡了,或者被異化了。但説到中秋,就難免會想到明月,想到那麼多跟明月有關聨的文字、詩句,想到那麼多動人的故事和傳説。年齡不同,心境不同,每一年感觸最深的文字、詩句也各不相同。今晚我在心中默誦得最多的還是東坡的那首中秋詞,最喜歡的詞句是“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已經連續兩天晚上沒有去西城區走步了,所以今天晚飯後再去西城區走步時竟有像好長時間沒有走步的感覚。秋意漸濃了,秋寒漸重了,路上走步鍛練的人少了,也幾乎聽不到曠野花海中的蟲鳴了。走到新城小學時,看到教學樓上紅色的霓虹燈打出的八個大字,或許是新城小學的校訓吧,平時沒太注意,今天天黑得早,所以紅色霓虹打出的字特別醒目,我清楚地看到有四個大字“解放天性”。我覚得很好笑,或許這只是一種理想或者說是一種夢想,自說自話也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把它當真。從小學時就要解放天性,那麼天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被束縛了呢?我倒是覚得中國孩子們的天性,從他們剛一出生開始就已經注定要被束縛了,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束縛也就越緊越殘酷,基本上是沒有哪一個階段的教育真的會讓孩子們任由天性去發展的。
《詩經》的三百零五篇已經全部抄完了,從昨天開始抄讀漢樂詩歌了,就這樣一路漢、唐、宋、元、明、清下來,可以一直抄下去,抄到很久很久的以後。我當然也希望孩子們也能跟我一起抄寫,哪怕每天祇是抄一首小詩。
晚課抄了漢樂府鐃歌十八曲之一的《有所思》: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問遺君?雙珠瑇瑁簪,用玉紹繚之。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絶!鷄鳴狗吠,兄嫂富知之。妃呼豨!秋風肅肅晨風颸,東方須臾高知之。
晚課抄了《論語·顏淵第十二12·22》:樊遲問仁。子曰:“愛人。”問知。子曰:“知人。”樊遲未達。子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樊遲退,見子夏曰:“鄉也吾見於夫子而問知,子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何謂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選于衆,舉皋陶,不仁者遠矣。湯有天下,選於衆,舉伊尹,不仁者遠矣。”
抄了《禮記·曲禮下第二》:君有疾,飲藥,臣先嘗之。親有疾,飲藥,子先嘗之。醫不三世,不服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