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短短幾瞬之間，就有三道圓形屏障從林夕掌心的那團黑色物質(zhì)中輻射出來，它們按著大小依次排列，最小的僅有一掌大小，次之可比磨盤，最大的有一人高；它們之間的間隔也由小到大，最小的屏障和黑色物質(zhì)的間隔有半尺長，其后的屏障呈雙倍間距排列著；而且，屏障越大，其顏色就越淡，就像是在不同分量的水中滴入等量的墨汁，混合后的顏色自然是濃淡不一的。
? ? ? ? 撐開了三道屏障的林夕安靜地等著破天戟的絕殺技，神色自若，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 ? ? ? 夜幕，林夕的防御手段；最多可撐開九重屏障，這九重屏障的防御力由表及里漸次增強，因此也被稱為“覆天九夜”；在洪荒時代，林夕的“覆天九夜”被公認(rèn)為最強防御，哪怕是強如青龍也只能攻破七重；若是他以全盛之力撐開九重夜幕，或許真的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能抵住；當(dāng)然，這世上并不存在什么絕對的防御；哪怕是夜幕，在當(dāng)年的隕星面前也不過是脆如薄紙，需消耗大量妖力才能展開的夜幕對于擁有能夠抑制妖力的能力的隕星來說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不然又何須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 ? ? ? 夜幕的施展是以充足妖力為前提的，按照林夕現(xiàn)在的實力，展開的前三重夜幕的防御力總和還不如他全盛時的第九重夜幕的防御力強，不過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 ? ? ? 數(shù)秒之間，雷龍呼嘯而至，銀白色的雷電轟擊在第三重夜幕上，破壞力之大，只在剛一接觸時就使夜幕上出現(xiàn)了細(xì)密的裂紋，就像是破碎的陶瓷。白起奮力向前推進著，隨著雷龍擊出，“銀龍破天”的反噬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化為攻擊施加在了林夕的防御壁上，雖然頓時輕松了不少，但他還是得速戰(zhàn)速決，這副殘破的靈體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了，如果無法及時修復(fù)，恐怕也難逃覆滅的命運。
? ? ? ? 白起緊握著破天戟，兩臂已是青筋暴起，銀龍微微向前移動著，第三重夜幕上裂紋越來越多，清脆的破裂聲此起披伏，如同皸裂的旱地。“破——”他竭力大喊，第三重夜幕應(yīng)聲破碎；銀龍突進，轟在第二重夜幕上。
? ? ? “倒是有點能耐，不過也只能到這種程度了吧？”夜幕破碎，林夕卻并不在乎。第三重夜幕雖然被攻破了，但是銀龍也被消耗了大半，雷光顯然弱了下去。
? ? ? ? 白起沉默不語，他本想以破竹之勢一舉攻破夜幕，可是這第二重夜幕與第三重相比，又何止是強上了一倍。銀龍嘶吼著，卻難得寸進，縱使它已經(jīng)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但第二重夜幕之上連一絲細(xì)紋都沒有出現(xiàn)。
? ? ? ? “服從宿命吧。”林夕嘲諷著說道，他右掌握拳，數(shù)條黑色觸手從第二重夜幕之上伸出，如同藤蔓一般在銀龍身上蔓延著，緩緩將它纏縛。
? ? ? ? 銀龍翻滾著，它也意識到了危險，但是卻無可奈何，只要白起堅守著，它也無法后退半分。可白起又何嘗不知呢？他若是后退，那么銀龍就會反攻向自己，雖然現(xiàn)在的銀龍被削弱了不少，卻也是他承受不起的，為今之計，與其再受反噬，還不如就此一意孤行。
? ? ? ? “就此結(jié)束吧。”林夕的右手往身后一撤，把銀龍連同破天戟一起拽了過來，白起見勢不妙，果斷撒手撤退，身前被冠以戰(zhàn)神稱號的他這還是第一次把后背留給敵人。
? ? ? ? 林夕一手抓起破天戟，直接穿透了銀龍的虛幻身軀握住了戟桿，黑色觸手拽著銀龍，將它的軀體撕得破碎，縮回了林夕的掌心。林夕調(diào)轉(zhuǎn)槍頭，向著白起投擲而去。破天戟劃開了空氣，發(fā)出了尖利的嘯聲，幾乎就在出手的下一個瞬間，破天戟就追上了白起，穿透了他的身體，將他釘在了地上。
? ? ? ? “高估你了，人類始終難以發(fā)揮出妖器的真正威力，破天戟在你手中也不過是空自蒙塵。”林夕緩緩踱步到白起身前，低頭俯視著他。
? ? ? ? “蘇代！就算是魂飛魄散，我也永遠(yuǎn)不會放過你的！”白起艱難地抬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兩次死在同一人手中，能有如此怨念也不過分。
? ? ? ? “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 ? ? ? “你不能殺我！我是戰(zhàn)神！我是戰(zhàn)神！沒人能殺我！”看著林夕一手握住了貫穿他胸口破天戟，他大叫道，幾千年的光陰依舊洗不去他骨子里的自負(fù)；確實，戰(zhàn)神是不敗不死的，可若是敗了，還有資格自稱戰(zhàn)神嗎？
? ? ? ? “哼，殺之何惜？”林夕不屑地一笑，“銀龍破天！”藍(lán)紫色的雷電從戟刃中噴涌而出，頓時就將白起淹沒了。這才是真正的“銀龍破天”，無需借住天雷的威力，僅憑自身就足以鎮(zhèn)殺四方敵。雷光散去時，已不見白起的蹤影，他已于萬鈞雷霆之下消散了，一代殺神，終于在死后兩千年迎來了自己的落幕。
? ? ? ? 無數(shù)細(xì)微的光塵懸浮在半空中，林夕伸手在虛空中一斂，帶起了一陣微風(fēng)，將光塵聚攏到了他的手中。看著手中由無數(shù)光塵凝聚而成的光團，林夕久久不語；這是白起的靈魂碎片，已再無重塑的可能。
? ? ? ? “可惜了，戾氣太重，連最后的利用資格都沒有。”端詳了許久，林夕還是抖了抖手，任由光塵消散在夜風(fēng)中。
? ? ? ? 他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在斷界崖頂站了很久。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小鎮(zhèn)，眺目遠(yuǎn)望，還可以看見更遠(yuǎn)的地方。在他的身后，破天戟和虎頭盤龍戟斜在地面上，就像兩顆倒斜的枯木，很難從它們身上看出這里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斗。這一夜，這一場戰(zhàn)斗，都是只屬于林夕的，沒有人能想會有兩道靈魂在斷界山巔戰(zhàn)斗。
? ? ? ?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投射過來時，林夕收起兩桿戰(zhàn)戟回到了酒坊之中，陽光的照射對于靈體的傷害很大，屬陰的靈魂在至陽的日光面前就如朝露一般脆弱。
? ? ? ? “昨晚睡得好嗎？”林夕在吧臺前擦著酒杯，滿臉笑意，親切問著睡眼朦朧的林瑯。一臉和善的樣子讓人很難聯(lián)想到就在不久之前，他殺死了大秦殺神。
第二十七章：花雕?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