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眼睛,掃過這世間的種種傷害

你用眼睛,掃過這世間的種種傷害

臨近放假,生活費發來通知:余額不足。已無臉和家中二老張嘴要錢,只好趁著備考的時間出去打工。發了一天的傳單,掙到了臟兮兮、汗涔涔的70塊錢,二三十度的高溫天氣,就這樣走了一天。回學校的時候,恰值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上人山人海,雙腳已經疼的沒有知覺的我,仍然在咬牙硬抗,隨著公交的速度搖搖晃晃。我就使勁掙扎到后門的扶欄那兒,把身體整個貼上去,減輕腳上的壓力。在免費換乘的時候,上來一個小男孩,沒人發現這是一個戴著紅領巾的需要被讓座的小孩子,我就給他挪了一個地兒,讓他站在我旁邊。


那年,我們也是這般大小(本圖來源于網絡)

一看他就是個貧困家庭的孩子,穿著洗得發白卻仍有些臟的白襯衫,脖子上掛著紅領巾,背的書包破破爛爛,大面積的脫線,一雙黑色的布鞋,不可忽視的是,手上提著一大袋的餅。那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或許是回家吧!我驚異他指尖的力量,卻看到他被勒的發白的指尖,還在微微的顫抖。而最讓我感到驚奇的,是他平靜、淡漠的眼神,自從上車把周圍人看了一圈后,他再也沒給過我們一個眼神,或者他上車時的眼神也是我的錯覺,他根本就不屑給我們一個眼神,只是面對著門,靜靜思索。

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有這樣的眼神?或許是被這社會的冷漠傷害到了吧!是每天早晨吃著手中提著的餅,背著破舊的書包,從繁華城市最冷清、最破落的某一隅走向學校,面對行人的指指點點,學校老師同學的嘲笑奚落,公交車上人們的漠然忽視,他慢慢從那個喜愛打鬧玩樂的男孩子變成了現在的不茍言笑,超年齡的成熟,冷靜的小大人,不管他愿不愿,現實逼迫他如此,他的胸腔中充滿了自卑。有時,在黑暗中走過那條回家的小路,兩道淚痕莫名其妙的掛在臉上,然后在光亮出現之前,快速擦掉,他的悲傷,只能出現在黑暗中。或許粗心的父母還沒有發現他們的孩子怎么突然之間不纏著他們要玩具了,不再貪圖玩耍,不再隨意哭鬧,會在放學后,幫助他們干一點活,也沒有發現孩子的話越來越少,沉默是他對殘酷社會的對抗。他們只是每天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操勞著家中的生計,忽略了孩子的生長與變化,在物質層面都得不到保障的情形下,談何精神層面,所以,父母沒有見證他的拔節生長,沒有看見他的隱忍,他的痛苦,唯一可以作為見證的,就是那條小路,以及暮色。

突然就覺得很心酸,在這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城市里,有多少人在社會的最底層苦苦掙扎,卻也只能在夜里翻身的時候發出沉重的嘆息;有多少人被這個社會傷害的體無完膚,卻也只能在黑暗的角落里低低的啜泣。到第二天的光亮到達之前,他們必須整理好心緒,繼續重復前一日的生活,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我突然就想到了你,王俊凱,在公交車上,看著那個小男孩,我淚眼朦朧,是的,王俊凱,我想到了你,那年還是小土豆一樣的你,一個人擠著公交,走過的春夏秋冬。一個人上臺,一個人失敗,承受著別人一次次的否定,一次次的冷言冷語,在和那個小男孩一樣的十一二歲的年紀,你也承受了太多的辛酸。而最讓人難過的,是你不為他人所理解的,孤身一人的那種孤獨與無望。那種孤獨,你說不出來,但它就鑲嵌在靈魂深處,如影隨形,那種拔節的成長,超年齡的成熟,該有多疼,可那些終都已經過去了嗎!你看,你的努力,有人看到了,越來越多的人都看到了。可現在的你,站在最華麗的舞臺,會不會也會感慨自己那時的堅持,是不是也會心疼那是受傷的自己,不過,一切都已經慢慢好起來了,朝著你所期待的方向。


那年的他,像個可愛的小土豆,為了夢想,一直一直在努力(本圖來源于網絡)

公交車上的人漸漸少了,想讓那個小男孩坐在座位上,可又擔心他會錯意,把我的善意當做嘲笑,豎起全身的刺來保護自己,就自己坐了下來,疼痛的雙腳終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緩,又一站,那個小男孩下了車,我心中的負罪感終于減輕。嗨!那個走遠的男孩子,少點難過,少點悲傷,你要記得:你得努力,你得拼命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你的未來還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但是,別忘記,要開心,要快樂。把頭輕輕靠在車窗上,王俊凱,曾經的你,是不是也是以這副姿態,看著即將落下的余暉,靜靜發呆。

有時也會想起自己的童年,被父母親人環繞,像個小公主一樣被捧在手心里疼愛著,不懂得現實的殘酷,然后,隨著年齡的增長,體會的越來越深刻,但我們終將會長大啊!我們無力改變這社會,只能學會適應,學會不被這個世界所改變,學會保留那份單純的美好,學會把所有的傷害都抵擋在面具之外。現在的我,不懂,這兩種成長,到底哪種更適合我們的成長,我們的未來。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都有自己要走的人生吧!成長不是飲料,要什么口味就可以買什么口味,它是不由我們決定的,那你也要努力,過去被迫選擇,希望以后,我們都能選擇我們最想要的。

你用眼睛,掃過這世間的種種傷害,相信未來的你,會把這些傷害,磨成鎧甲,化作力量,去打贏這個曾看低你的社會。所以,現在,記得努力,記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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