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中山
一整節課下來,孟杰都心不在焉,她有時會想起那一日在溜冰場的時光,想起穿白襯衣的少年。
很多事情也開始發生了變化,以前孟杰酷愛坐在第一排,因為坐在第一排的學生一般都是老師眼中的乖乖學生,成績優異。
可這一回,她卻在選擇座位時選擇坐在第三排靠窗戶的座位邊。
那窗戶挨著走廊,走廊外一排排高大的榕樹尖在二樓的春風之中搖曳。
夏秋的風急急刮來,帶著颶風潮濕。
十月的某一天,孟杰收到同學轉給自己的一封信,班級本來就比較流行交筆友之類,孟杰沒想到也會有人給自己寫信。
與蔡承燁有半年多沒有聯系過,他仿佛也忘記自己的存在般,可她不會忘記,以前一起玩耍的時光,可是呢,又有什么理由和她相識呢?
因為筆友的信,她暫時忘記了蔡承燁這件事來,自然下課后很少站在走廊眺望遠方。
她不知道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校園里,為什么蔡承燁和張奇江沒有留意到她也在這里。
“咦,你也玩這個啊?”
同桌程燕忽然站起身湊過來,孟杰正在看筆友的信,趕忙捂住信紙。
“你干嘛呀,大驚小怪的!”
她一把把程燕推開,將紙塞進書包里。
“給我看看嘛,我就是好奇。”
程燕又湊上來,孟杰咬著嘴唇,不樂意起來。
“你要是再胡鬧的話,哼哼,小心你的秘密喲。”
“切,你要是說出來我可不怕,你不是也有秘密在我手里嗎?”
“好你個臭妮子,算了,我去辦公室送作業去了。”
孟杰自知斗不過這個四川來的燕子,只好認慫的抱著已經收齊的語文作業本去辦公室。
這學期她的成績已經提上來不少,被依舊是班主任的黃老師提為語文課代表了。
“哎呀!”
剛拐進一樓辦公室門口,孟杰就被人撞的一下子滾在地,手肘也碰在水泥地板上弄的生疼。
作業本散了一地,孟杰捂著手肘,只聽到頭頂傳來一聲連一聲的道歉聲。
“對不起,對不起……”
身旁有個身影在撿拾一地的狼藉,然后班蹲在她身邊問她:“你沒事吧?”
孟杰忽然抬頭,齊額劉海被慣性分開,她看到身側蹲著的少年——蔡承燁。
“沒事,我沒事。”
說著,她只感覺手肘越發疼了,眼里干澀不已,一顆又一顆眼淚,不住滾落,砸在水泥灰塵之中。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在看到蔡承燁時會落淚,那是笑著的眼淚,最終定格在少年少女十二三歲時代。
其實那一天她和蔡承燁沒有其他話,拾掇好作業本她就急急忙忙進了辦公室里。
班主任黃老師每天總是把頭發梳的油光锃亮的感覺,穿著短袖襯衣、系一條黑色皮帶,正站在辦公桌前給一排排蔥綠的植物澆水。
“你怎么了?像哭了?”
“沒啊,估計外面風大,吹的吧。”
“不是得紅眼病吧?”
“呃,應該不是,一會兒就好了。”
黃老師關切的問她,弄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但孟杰其實本能喜歡又排斥黃老師,喜歡是因為他講課語言生動,自己目前語文每每占在年級第一,排斥是因為他……怎么說呢,其實黃老師挺色的吧。
這句話的原話是程燕說的,她說黃老師太色了,每回去辦公室或者在走廊拐角沒人的時候,他總是牽她的手,或者拍她的肩膀。
其實那個動作很曖昧,孟杰早感覺到了,可她不敢說,也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說,畢竟黃老師對她還不錯,除去這個喜歡摸女同學手的習慣,還是個好老師啊。
孟杰最近跟筆友聊的熱火朝天,然而和蔡承燁這幫老同學卻陌生的很,這天下午放學,輪到孟杰打掃衛生,她打掃完后,整個教室已經沒有了人。
“孟-杰-”
忽然有人喊她,她聽出聲音是蔡承燁,頭艱難的回過來,看著教室后門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