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場海嘯,但沒有人知道

圖片來自網絡

看《奇跡男孩》的時候,我從頭哭到了尾。

電影結束后,和好朋友談起這部電影,她問我這部電影的淚點在哪?

我認真的想了想,卻回答不上來。

《奇跡男孩》沒有曲折迂回的故事,也沒有煽情特殊的臺詞。整部電影可以說很平淡,平淡得讓你忘記你是在電影院看電影,忘記手里的爆米花,忘記坐在你身邊的人,甚至忘記你為它流過的眼淚。

看《奇跡男孩》里的奧吉,就像在看一涓靜靜流淌的小溪。他的一生中,有陽光照耀,也有風吹皺面。有水草搖曳,也有青蛇游弋。有柔和,溫馨彌漫,也有驚詫,危險心酸。但最后,這一潭碧水,還是波光明凈,閃閃發亮。

一個臉部先天畸形,被醫生斷定活不過三個月的男孩,卻憑借驚人的努力勇敢的活了下來。為了看起來正常一點,年僅10歲的他,臉部已經接受了27次的重塑手術。即便是這樣,也沒能讓他看起來和普通孩子一樣。這樣的“先天性劣勢”,讓他一直處于自卑狀態,每當受到了外界的“非正常對待”,他的內心秩序被干擾,就會立馬戴上頭盔,好像回到了安全地帶。

奧吉戴著頭盔去上學

他就像是一個“活在套子里的人”,頭盔就是他的面具。戴上頭盔時,他昂首闊步,自信驕傲,在別人眼里他只是一個有著航天夢想的普通小孩。而摘下頭盔時,他自卑可憐,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無時無刻不在接受嘲笑和異樣的眼光,被人稱作怪物,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電影中的頭盔,其實是個很好的隱喻。它是奧吉的玩具,是姐姐的閨蜜(相當于另一個姐姐)送給自己的心愛之物,是他想成為宇航員的偉大夢想。它溫暖,炙熱,包裹著愛和善意,但同時它也代表著冰冷和黑暗,它將奧吉的心牢牢鎖住,讓他拒絕溝通,與外界隔離,跟真正愛他的人長期對抗。

頭盔已經成了奧吉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把在現實生活中的控訴、憤怒、冷漠以及得不到的自我認同統統藏在頭盔里。

奧吉時刻戴著頭盔,他的父母則恰恰相反,他們一直希望奧吉能夠摘下頭盔,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內心。為此,他們藏起頭盔,將奧吉送進正常的學校,不斷幫助他建立嶄新的人生。

顯然,摘下頭盔已經成為了奧吉成長的必修課。但這樣一個天生與眾不同的孩子,想要過上與正常同齡人一樣的生活,談何容易。

不出所料,剛進入學校的奧吉,不僅在人群里“備受矚目”,不斷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奚落和嘲笑,同時還要面對朋友的背叛以及班上同學諸如“只要你消失,世界才正常”、“如果我長成奧吉那樣,我寧愿去死”的謾罵與詛咒。

叔本華曾說,人們給同類施加痛苦并無其他原因,僅僅是出于惡意。這份惡意讓奧吉痛苦不堪,也讓他終于有了正視自己的勇氣。

奧吉在學校受挫后,回到家問媽媽“我為什么這么丑?”媽媽告訴他“你不丑,我們每個人臉上都有痕跡,你的疤痕就像我臉上的皺紋,這是記錄我們人生軌跡的地圖。”爸爸也告訴他“我知道你不一定喜歡,但是我超愛,因為這是我兒子的臉。”

在父母的鼓勵下,奧吉漸漸學會了接受自己的容貌,甚至時不時還會拿生活磨難開玩笑。當好朋友問他為什么不整容時,他做出夸張的動作,滑稽的說“我可是拼了命才變得這么帥的”。這樣的樂觀心態,讓時刻為他提心吊膽的人們漸漸放下心來。

印象最深的一幕,是在夏令營中,他為了保護受傷的同學,即便力量懸殊,還是毅然揮起瘦弱的拳頭,和欺負他們的高年級孩子頑強抗爭。而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同班同學聞訊趕來,齊心協力打敗了正在欺負他的高年級孩子。

奧吉揮起拳頭準備抗爭

看到這里,我們知道,這些曾經欺負他的同學,也學會了真正的尊重他,關心他,保護他。

此時的奧吉,在一頓亂跑之后,站在湖邊,泣不成聲。這是他第一次在同學面前流淚,這也意味著他終于打開了心扉,再也不需要那頂“安全”的頭盔。那一刻的奧吉,就像網友說的“他的心里有一場海嘯,可他卻靜靜的站著,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沒有人知道奧吉走到這一步有多么的不容易,就算是他的爸媽也無法感同身受。一次又一次的壓迫挫敗,一次又一次的憤怒吶喊,一次又一次的委屈順從,別人輕而易舉就可以擁有的正常生活,他卻要花上十倍甚至百倍的力氣去接受它,適應它,重塑它。

好在,即使每天和生活苦戰,被惡意包圍,他的內心始終善良。正是這份善良,讓他最終突破認知的“禁錮”,改變了人們的想法,收獲了一大幫朋友。而這,也是電影希望傳遞給觀眾的思想——“當你非要從善和對兩者中選擇一個時,請選擇善”。

現實生活中的我們,在被奧吉戳中淚點的同時,也別忘了,當你遇到那些“與眾不同”的人時,不要害怕,不要審視,嘗試理解,保持善意。

如果可以,請給這些勇敢的靈魂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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