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肚子里很餓,于是起床出去找點吃的。走到村口,發現一只大黃狗正瞪著我像是在說,別找了這里沒吃的,去別處吧,我心領神會的掉頭離開了。
走著走著我感覺有點不對勁,那條大黃狗狗依然跟著我,而且眼神還是和剛才那樣不懷好意,我有點害怕了,我加快了步伐,它也加快了步伐,我跑了起來,它也跑了起來,我氣喘吁吁,它也氣喘吁吁,我跑不動了,坐下來休息,它也跑不動了,坐下來休息。
坐在了我旁邊,很近,目測只有一只右手的距離。心里雖然害怕,卻沒用,我已經沒勁動了。我坐在地上拼命的喘氣,它也坐在地上拼命的喘氣,我小心的斜著眼睛看它,我發現它也在斜著眼睛看我,眼神還是那么的不壞好意。
但是我倒并不那么害怕了,我兩就這樣斜對視著,靜靜的,像是不懷好意的在等待什么事情的發生。
此時一只蒼蠅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爬到我的鼻梁上,舞動著翅膀,轉圈圈,轉的那么矯情,轉了一會我發現鼻梁上涼涼的,不知道是它拉了泡屎還是尿了泡尿,反正惡心的我肩膀發抖。
我趕緊收回目光,斗雞眼一樣的看著鼻梁上的蒼蠅,我突然發現,那只蒼蠅也在看我,兩個大大的像是腫脹的蛋一樣翻出來的眼珠子,黑漆漆的,也讀不出有什么表情,不過看的出也是不懷好意的。
我心里吶喊著,大黃狗我都不怕,我還怕你?我卯足了勁,準備給它來個突然襲擊,而且必定是致命的。我深吸一口氣,憋著肚子,盡量不讓肚子鼓起來,我怕打草驚蛇。我開始暗暗氣運丹田,把勁往右手上匯集,右手是我經常用的手,吃飯,寫字,刷牙,打飛機,都靠他,所以比起左手來略顯粗壯有力,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刻,肯定還是要靠他來完成使命了。
右手在我內力的運作下,開始變得有點膨脹了,漲漲的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我感覺火候差不多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了右手,直奔鼻梁。這一擊我是很有把握的,因為右手從沒讓我失望過。
就在我感覺右手被揮出去的同時,鼻梁一陣錐心的疼痛席卷了我整個面部,我的臉開始因抽搐而扭曲,鼻子里有一種熱熱的東西在往外噴。左手捂住了噴血的鼻子,捂著似乎就流的沒那么快了,我疼的彎下了腰,把臉埋在兩個大腿內側,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減輕疼痛。
血不再流了疼痛也不再那么錐心了,我把臉從兩個大腿內側抬了起來。臉一漏出來就感覺一陣涼風拂面而過,像不懷好意的在我受傷的鼻梁上撫摸著,錐心的疼像心電圖的脈沖一樣,陣陣的沖擊著心臟,像波浪撞擊沙灘。
大黃狗依然在剛才那個位置坐著,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眼神里似乎有一絲嘲笑。等等,它橢圓的濕乎乎的大鼻子居然爬著一只蒼蠅,鼓著黑漆漆的,兩個大大的像是腫脹的蛋一樣翻出來的眼珠子正瞪著我。我去,右手這次居然失手了,太不可思議了,盡管我想不通,但是必須要承認這個事實,而且事實是不僅失手了還打傷了自己人。實在是不該。
心里雖然百般沮喪,可是,當我眼神和大黃狗相遇的時候,依然是不可一世的,我怎么可能認輸呢?
但是,此時,站在大黃狗那濕乎乎大鼻子上的蒼蠅,煽呼著翅膀,像一條得意的小母狗,矯情的,像是在跳舞。我心里暗罵你得意什么?
仇恨突然占據了我的全部肺腔,一個邪惡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我要再次發起攻擊,目標,大黃狗濕乎乎大鼻子上的那只矯情的要死的蒼蠅。
我于是定定的盯著大黃狗那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睛,為了不讓他察覺,我故作鎮定,感覺了下距離,一只右手的距離。我于是再一次氣運丹田,憋著肚子,勁往右手上匯集,這次右手應該不會再讓我失望了。
就在右手揮出去的同時,我聽到了一聲悶響,我心想一定是那只矯情的蒼蠅被拍到地上尸體著地發出的聲音,心里正得意,可是幾乎就在同時一陣疼痛襲擊了我左臉還有右手,還有前胸。我整個人像煎餅一樣,貼在了墻上。
我咬著牙,切著齒,慢慢把自己從墻上拔下來,左手捂著左臉,被捂著似乎就沒那么疼了,眼睛里放著兇光,大黃狗已經不在剛才坐著的位置了,而是向后退了半尺,定定的坐在那里依然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濕乎乎大鼻子上的那只蒼蠅顯得更加矯情了。好像在說:你看你看,你還不如一條狗。
我看著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搖著頭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想起來,我應該是要去找吃的填飽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