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是你,與枕俱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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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大抵是從這時開始。

2011年10月

七協聯誼,以及一朵不屬于我的玫瑰。

往事如煙,那一刻沒找到自己的方向,那一刻我自己承受的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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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

大概是這一年,大概是四月。

拍下這張照片后,我從18舍607出門,下樓,因為剛剛收到你的飛信,我們要出去走一走。

這一走,從瀘醫暢橋走到了沱三橋,從沱三橋走到了木崖,從木崖走到了沱二橋,又從沱二橋走回了學校。

時隔今日,仍記得那天耀眼的陽光,溫暖的春風,記得走到沱二橋的時候你的手搭過我的肩,直到走回學校,你的掌心全是汗,你手掌下我右邊肩膀的衣服全是濕的,從中午走到下午,黃昏,回到學校時天光黑盡,你的手仍然沒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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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時間過的很快,當年在暢橋下寫詩的我,現在聽著歌,寫著字,在回憶那一切。

那年青澀,大多時光都是在校園里各種晃悠,年少時沒想過未來的樣子,但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樣。

六年前的自己大抵分不清楚對你是什么樣的情感,過去了這些年,仍然清晰的記得在瀘醫的清晨,早操前總會放孫燕姿的《隱形人》,每次走到你宿舍旁邊總會唱到,多想化成隱形的人掩飾我傷痕,你經過我們系的時候總要逗弄我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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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初相逢,萬丈紅塵中。

后來細想,這一路上走來的一切,不止是途中的吉光片羽,也不是異鄉的晨昏薄瞑。

這一路包含著對細微事物的想念,對年輕的戰栗與感動,對漂泊的寬容與慰藉。

青春應當是在瀘醫圖書館前看過的油菜花,是那晚以文學社之名在江邊放過的那只孔明燈,是之前見到你們成雙入對我視若不見而內心苦楚的下午。而青春也應是12.9那天你拉過我手時我聽到自己的心跳,是日后天天年年互道的2000多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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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

這是沱江邊的夕陽,你給我拍過的最唯美的照片。

仍然會想要看看下雨的城北,會不會白橋還是那天的樣子,暢橋底下還會不會有瀑布,我們設計的會標能不能繼續用下去,后校門會不會有離開時看到的向日葵和格桑,林林總總好多我想要看到的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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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你,每天一封的小情書。

現在好像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了。

多年以后的現在遇到的老朋友,他們真的會說:你們居然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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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兩天,都會夢到從前。

失眠,有時候會讓人回顧他的小半生。

2012年我們國慶去昆明外婆家的時候你說過這句話。

我現在在想你當時躺在者北街那座偏遠小鎮低矮的床鋪上發這條說說的心情,會想起你的從前,會念及在群山之中,列車暫時停車,而山下村民慶祝中秋燃放的煙火剛好升起在我們的窗邊,耳邊會響起那句煙花綻放的love me,林林總總的,之于風景,之于感動,之于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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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我去了重慶,你仍在瀘州。

從此開始了異地戀。

現在不知道當初是怎樣一步步走過來的,熬過孤單,疲憊,距離,熬過想念。

那時候你來一次重慶,總想無時無刻陪在我的身旁,我白班,你在科室等著,我夜班,你也陪著我坐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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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我大學畢業。

當時有機會就在重慶工作,毅然決然的來了德陽。

現在都佩服自己那時候的一腔孤勇。

我來到你的城市,沿著那些年你的足跡,一步步融入你的生活。

如今已然明白,所謂的成長,就是越來越能接受自己本來的樣子。孤單的自己,失落的自己,挫敗的自己。

? ? ? ? 然后接受它,面對它。不管昨夜多么泣不成聲,早上醒來城市依舊車水馬龍。

? ? ? ? 也知道會有這么一天,身上的棱角被這個世界磨平,會拔掉身上的刺,會學著對討厭的人微笑,變成這么,一個,不動聲色的人。

? ? ? ? 常常為了一個眼前的人義無反顧,卻很難為了一個說不清會不會到來的未來和夢想而萬死不辭。

? ? ? ? 而我也知道,你不只是眼前人。

? ? ? ? 為自己孤身一人來到德陽鼓掌,為了這段感情逃脫無疾而終的厄運,這就是我的態度。

? ? ? ? ? 我要讓你明白,愛情不會被物質打敗。在一起,要歪歪頭就能靠到肩膀,要伸出手就能互相擁抱。

? ? ? ? 在一起,是你高不高興,健不健康,我真的可以看到。

? ? ? ? 而我,終于也學會像猛猛那樣,不管昨天發生了什么,今日,必須要收拾好一切bad mood。

? ? ? ? 有什么理由不繼續下去,窗外的陽光剛剛好,手中握著喜歡的書,耳機剛好是喜歡的音樂。

? ? ? ? 答應自己要做的事,記得自己想去的地方,不管有多難,有多不靠譜,一如既往的走下去。

? ? ? ? 這是最好的時光,不是平庸也不是最壞,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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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大多數都是這種姿態,這種,攜手的姿態。

我們一起度過對方人生非常重要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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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這是2013年你陪我參加雙選會的場景,這一年,我找到了工作,德陽市人民醫院。

這一年我回到了你的城市等你,等你大學畢業,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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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我陪你參加雙選會,這一年,你找到了工作,順利簽到了單位。

我們始終以這種相互陪伴的姿態出現在對方面前。

從我18歲遇見你的那一天開始,注定我們都要陪伴在彼此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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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一本車票做成的相冊承載著所有我們對對方的期待,喜歡,決心和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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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最好,沒有來日方長。?

總有一個終點,滿樹花開是人間。?

讓人產生巨大動力的,往往是些細微的小事。?

被雨敲濕的肩膀,風吹亂的頭發,陽光打亮的微笑,凌晨六點的空氣,身邊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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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真是一個美好的詞。

這些年,我們去過許多地方,有風景迷人的也有很一般的。

但大多時候我們都安慰彼此,只要我們是牽著手來到這個地方,那么這兒的風景就不一樣,就是風景很漂亮。

這些年,瀘州到重慶,重慶到德陽,德陽到綿陽,德陽到什邡,不知道走過了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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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期待能夠有榮華富貴的生活,我想要的,就是簡簡單單的柴米油鹽。

認識你七年,如今,我仍舊可以坦坦蕩蕩的說出這句話。

因為你來到了德陽,那么你就是最重要的,能值得我為之付出的只有你。所以,我們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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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最好的愛情是兩個人彼此做個伴。

不要束縛,不要纏繞,不要占有,不要渴望從對方身上挖掘到意義,那是注定要落空的東西。

而應該是我們兩個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看這個落寞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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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最好的狀態便是如此。

小音響低低的音樂流淌,看黃二擺倒弄倒弄吉他,廚房的湯冒著熱氣,茶幾有我們的柚子茶,我喜歡的書攤成一排,看到喜歡的地方滿心歡喜的給對方看,把從前的車票、情書一頁一頁的整理,寫幾張好看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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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事情,是非過不可,失意總好過卑微。

風吹過不復存在,喝杯酒明天再來,就恨低落塵埃。

? ? ? ? 生活的美好大抵在于,和去年一樣的天氣,六點慌忙起來為你下一碗面,聽關門聲,聽鑰匙漸遠的回響,深夜看一本書,愿所有堅持終不被辜負。

? ? ? ? 睡飽摸到一只酸奶,文廟愛曬太陽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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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一定要這樣,為什么不可以那樣,不懂得怎么去接觸,不懂得怎么去迎合,不懂得察言觀色。

我積攢了好多好多的愿望,規劃了自己好長好長的人生,回避了好些好些的善意,可我并沒有走到象牙塔的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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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觴,山高路長。

中河失舟,燈火闌珊。

回家看一朵漂亮的云,種兩棵薄荷三七。

院落枝椏藤蔓垂落,拉一下下朝日升起,村莊浮起金色光暈。

入夜后,屋頂升起萬千星光,照亮我們喜歡的書本,我坐在旁邊聽你輕輕的朗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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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二擺,這是我的青春,生命光束中的光束,歷史中的歷史,我把這樣的一段時光,我們這段成長的路徑,以及對遙遠山水的魂牽夢縈,都一并羞澀的呈于你的面前,我能感受到他們對我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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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我寫了那么多年的小情書,這一次,我為你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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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二擺,余生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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