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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西游殤(49)人參果樹
人參果看似已然成熟，其果香四溢，一縷清香飄進悟空的口鼻之中，悟空腦中突然轟了一聲，感覺什么東西被破開了，靈氣長河奔涌在悟空的脈絡之中，他急忙盤膝而坐。
就在眾人皆為人參果樹的神奇之處所贊嘆的時候，星河之中突然一道道秩序匹練垂下，將悟空裹在其中。
悟空一路斬妖除魔，實力早已達到超凡入圣的境界，現在只差一個契機，重回圣境。
片刻之后，悟空口中吐出一口濁氣，發絲也變的晶瑩起來，那一道紅色的天仙之氣融入骨血之中，化作了一股金色的血液被腹中的元嬰一口吞下。
悟空感受到體內狂涌的靈氣，猛然睜開雙眼，四方風起云涌，空中似有三千雷動，萬丈電芒。
悟空緊了緊拳頭，仰天長吼道：“昊天如來，我齊天大圣又回來了！”
八戒等人為悟空高興，明月眼中卻閃爍著一道精光。
玄奘等人一路披襟斬棘，膳食之后，便就回房休息了。
夜半之時，一間屋子中隱隱約約坐著兩道人影，蠟燭的昏暗火光一閃一閃，將人影拉的好長，似張牙舞爪的影魔一般。
其中一人便是傍晚時分接引悟空等人進入五莊觀的明月童子。
“今日真是危急，若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定當命隕于此。”明月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多謝師弟搭救，今日猢猻開了那火眼踏在空中觀望，若是我不阻撓于他，怕其會看見些許隱秘之物。”
說話的這人身上敷著藥膏，他壓制了本身的氣息，若是悟空在此，定能認出這人便是今日與他交過手的犀牛精。
“呲~”一只灰色的蛾子，撲棱撲棱地甩著翅膀，送葬于蠟燭的星星之火中，空氣中散出一股焦灼的味道。
“清風師兄不必擔憂，五莊觀可不是任何人想來便來，想走即走的...”明月望著蠟燭上的這一幕說道。
“他們安分守己還好，若是敢妄動，就讓其如同這撲火的蛾子一般，灰飛煙滅！”
“鈴鈴鈴~”清風腰間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
“葬地有變，我先去了。”清風不等明月開口，身影直接消散在這間屋子里，仿佛未曾來過一般，明月望著清風消散的地方片刻，彈指滅了蠟燭，整個五莊觀都處于一片黑暗之中。
笠日清晨，雞還未曾鳴叫，只聽得五莊觀外一片喧嘩之聲。
“仙人救命~仙人救命啊！。”
玄奘等人皆是在睡夢之中被這喧嘩聲吵醒，悟空卻猛然起身，踢開了旁邊的木凳。
“師傅，你看我這猴哥還有起床氣。”八戒取笑悟空，被悟空瞪了一眼，惹得玄奘一時失笑。
“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何事？”玄奘對悟空說道，他穿好了僧袍，喚悟空八戒一同出去。
悟空先一步出門，一擺手，示意八戒等人跟上。
五莊觀外，有兩三人就在此處附近高聲呼喊仙人救其性命。
悟空先是一陣疑惑，為何這些人不進來呢？轉念間便釋然了，原來五莊觀四周設有結界，尋常人是看不見也摸不著的。
明月出現在院落之中，看見悟空等人明顯一愣，隨后便是笑著說道：“諸位道友倒是起的早，是賞五莊觀的晨光嗎？”
“我等聽聞仙觀之外有人喚救命，遂一觀究竟。”玄奘雙手合十向明月施了一禮，他本是一僧人，雖說道佛都是神靈，但終究修的不是同一法門，僧不是佛，佛不為道。
明月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他自然看得出來玄奘這一禮所蘊含的意味。
“些許凡人叨擾而已。”明月輕輕一笑，絲毫沒有將誤稱玄奘這一事放在心上。
“涉及性命，怎可無視。”玄奘心中一嘆，看來道佛兩家爭執千百年來未曾放下，只是愈演愈烈。
“天下蒼生時時刻刻有人受災病之苦，我五莊觀恐也管不過來罷。”明月依舊保持微笑，在風中顯得分外出塵。
玄奘一時竟無語凝噎，只是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悟空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五莊觀若是連萬壽山下的一方百姓都不能恩澤，那還叫什么仙觀！鎮元子還有何顏面叫地仙之祖！”
“哈哈哈，說什么天外的仙人，天下烏鴉不過一般黑爾！”
場中的氣氛頓時有些微冷，明月的笑臉就如同凝固了一般，眼中倒是射出寒芒，與悟空對視在一起。
“金蟬祖師慈悲心腸，今日便給祖師一個方便，但還請告知頑徒，我主的名諱不是何人都能直呼的。”明月如同寒冰的笑臉終是融化了些許，向著玄奘這般說道。
悟空冷冷一笑，便不再說些什么。
“自然自然。”玄奘笑著點頭道，但明月依舊從其中看出來一絲敷衍。
明月單手豎在胸前，也不知道捏了什么法印，五莊觀頓時出現在了那些求救之人的眼中。
悟空等人踏門出去，明月也緊跟其后，后者嘴唇嗡動，向暗處說著什么，不一會兒眼神中便有慍色出現。
“拜見諸位大仙。”那幾人向著悟空等人跪拜下去，滿臉虔誠之色。
“不知為何事煩擾？”玄奘向前一步，攙扶起跪伏的眾人。
“兇了，兇了，昨夜有大兇吃人啦！”其中一位村民說道，眼中帶著深深的懼意。
“大兇？”悟空等人眼中掠過一抹深意。
凡間生靈的生辰以及死因皆被記載在生死薄上，凡人只是時間長河之中的一粒塵埃，有生自然就有死，而那些本該死了的人因一口怨氣不消，而爬出墳墓，則被人稱之為‘兇了’。
這些‘兇’，僵而不死，又被叫做僵尸，其實際上是集天地穢氣等而生，不老不朽，不生不死，被天地人三界拋棄在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因體內沒有生機，往往食人鮮血得以充饑。
但凡有僵尸出沒之所，該地必將有大難發生。
僵尸按照存活時間劃分為白兇，黑兇，跳尸，飛僵等，而村民口中所言的大兇則是指‘黑兇’等之上的僵尸，白兇剛爬出墳墓，懼怕陽光活人，只有黑兇以上才敢與人搏殺，食人血氣。
悟空等人從這些人口中得知，昨日月黑之時，大兇出世，闖進村子撕咬活人，有些人被吃掉了半邊身子，內臟都掉落出來。
“你們且安心，死人逞兇而已，待我今晚一棍敲死！”悟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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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西游殤（47）沙悟凈
悟空一行人走在林間的羊腸小道上，其道路坑坑洼洼，藤蔓遍布，林間樹木繁多，陽光也只能照進來星星點點。
“呔，兇獸休走！”林中突然傳出一聲爆喝。
一只剛開了靈智的豺狼精怪傷人不成就要逃遁，悟空手中金光一現，一道棍影迅如閃電，其威勢震倒了一片樹木，且使得狼精化作一坨肉泥。
只是被擊倒的樹木處露出了大片光亮，似乎悟空等人已經走出了這片林子，往前走去，現一界碑，其上寫著：萬壽山界。
順著綠光望去，青山蒼翠欲滴，百花含羞低語，千枝萬葉難言情分，看萬壽山主峰探入云間，一泓流水自山澗流下，似從星海中來。
“如此秀美山水！”玄奘口中贊嘆道。
悟空等人心中也是微微一動，他們一路走來，路途崎嶇，山險嶺峻，這番風景倒是使他們眼前一亮。
此時正值午時，烈日雖然毒辣，卻也是敵不過萬壽山的綠蔭，溪水似乎也有情，要為悟空一行人帶來一絲清涼，觀遠處，有一座村落，此時正在炊煙裊裊。
眾人自前幾日進入林間，一直以野果為食，未曾吃過齋飯一頓，此時見炊煙升起，肚子便有些感覺了。
“吃...飯...”還未等玄奘幾人開口說話，沙僧卻搶著說道，其自從流沙河一戰之后，其神智便殘缺了，其眼神時而清澈時而渾濁。
“說，你是不是一直在裝瘋賣傻！”八戒一把將其衣領揪起，怒目而視。
悟空也用懷疑的眼光看了沙僧一眼，天庭堂堂卷簾將，道行雖不如悟空八戒，然而這般癡傻，悟空等人卻不得不防。
玄奘收沙僧在身邊是為了不讓其禍害世間，但要是一個不慎，冷不防得被暗中捅了一刀，陰溝翻船這種事卻是悟空八戒不想看到的。
沙僧被八戒揪起衣領，卻也怒目看向八戒。
“餓了，就要吃飯！不然我吃了你！”沙僧隨即身旁血氣升起，就要煉化八戒。
“哼！不自量力。”八戒口中嘴唇嗡動，赫然開啟了天蓬神咒。
沙僧頓時四肢無力，癱軟到地上，皮膚之上開始潰爛，眼中似乎恢復了一絲神智，急忙叫道。
“不吃了，不吃了。”
“觀其言語神態，倒是真的癡傻了。”悟空說道，他走過來拍了拍八戒的肩頭，示意其不要過度緊張。
玄奘也微微頷首，告知八戒無恙。
八戒冷哼一聲，將沙僧單手提起來，又想起之前白龍受傷垂死，眼神又是一狠。
眾人進了村子，眼前一座院落，其中長著一顆棗樹，有兩三人之高，玄奘推門進去，告知其主人他們所來的意愿。
院落的主人也是信佛之人，知曉玄奘是一位僧人，便熱情招之進去，并叮囑其妻母再做些齋飯素菜供悟空等人飲食，他卻向著玄奘請教著佛法。
悟空八戒等人心中竊喜，看來如來的名號果然好用。
“喂，記住，你這癡人，以后要是流落街頭沒得飯吃，就說自己是如來座下，倒還可以討一口飯吃。”八戒向沙僧說道。
沙僧只是歪了歪頭，似乎并沒有聽進去什么。
午飯之時，玄奘等人從村民口中知曉了此村落三面環山，要想西去，便只能跨過萬壽山。
萬壽山頂部沒入云端，其上有一座道觀，名曰五莊觀，有一仙人喚作鎮元子。
五莊觀雖然處于萬壽山上，但普通村民卻從未找尋到其蹤跡，只知道山上有一座仙觀，曾有人刻意找尋，卻絲毫沒有收獲。
玄奘等人向院落主人道了感謝之后，便前往西行之路，踏上了蒼綠的萬壽山。
青松不倒，蒼山萬壽。
當悟空第一步踏在萬壽山上，便有一股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有一種氣息很熟悉，但悟空就是說不出來是什么。
這種氣息使悟空不安，其伴隨著危險，也伴隨著強橫，仿佛能使人頃刻間羽化飛仙，也可使人剎那間墮入魔道。
悟空一行人約莫走了四五個時辰，悟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血腥之后有希冀，置之死地不可生，究竟是何物？
悟空突然騰空而起，眼睛緊緊閉合在一起，等到下一瞬睜開之時，雙目卻已經如同烈火焚燒，三昧之焰從眼中噴射而出，這幽暗密林中斑駁的黑暗卻被兩道金光洞穿。
幻境虛妄破，火眼金睛開！
玄奘等人疑惑地看著悟空，不明所以然，但也沒有詢問，因為他們知道悟空這么做定是有他的緣由。
悟空踏在空中，左右環視著，突然身后傳來樹木折斷的聲音，破空之聲也如約而至。
“八戒，護住師傅！”
‘嗷’一道黑影橫沖直撞過來，踏碎了石階，帶著凌厲的氣勢向悟空擊來，觀其為獸形。
悟空雙手探出，將黑影的頭狠狠摁了下去，使其失去平衡向前翻滾而去，毀壞了一大片樹木。
細細一看，居然是一頭犀牛精。
“大！”悟空右手探耳，掌中金光一閃，一道棍影就擊向犀牛精，碎了其鱗甲，斷了其骨骼。
‘嗚’犀牛精吃痛，雙目泛紅，眼中有著懼意，但卻未曾后退，似乎要在此與悟空分個死活。
“小小精怪，給我死來！”悟空雙手持著金箍棒，攜著萬鈞之力對著犀牛精迎頭劈下，這一棒，便要使其伏尸于此。
“孽畜，膽敢在五莊觀處行兇，收！”
一道聲音伴隨著一股颶風一起在山中炸裂，颶風威勢巨大止住了悟空的攻勢，犀牛精在颶風之中身形漸漸變小，最后落入一個布囊之中，颶風也產自這個布囊。
悟空等人看的驚奇，不出所料，這個布囊便是一件珍寶，悟空本想飛天而上，奪得此寶，但這個布囊卻飄飄然從空中落下，到了一個童子的手中。
“山中精怪繁多，讓諸位受驚了。”該童子慈眉善目，和顏悅色地說道。
“我乃萬壽山五莊觀中一道童，我主鎮元大仙喜愛云游天下，臨走之時告知我，今日有貴客上門。”
該童子袖袍一揮，一道朱紅色大門從土地中生長出來。
其上寫著：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
萬壽山中有一仙觀，五莊觀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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