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過去了,我依然記得那個女孩。第一次見到她,我討厭她。我想,我會永遠討厭她,但是現在,我想我喜歡她,因為她是如此特別。人們討厭她,她不在乎。就像她生活里的每一個時刻都是圓滿的。她如此特別。
老師安排男、女同桌后,我和她坐在一起。沒有人和她說話,因為他們認為她是個瘋子。我想她也是,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記得那一堂課,因為某些原因,老師在訓斥我們。教室里很安靜,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突然,她大笑起來。她在讀笑話書上的笑話。開始,她還試著表達歉意;接著,又爆發出笑聲。老師憤怒了,他扇她的耳光,然后不斷地錘擊她的后背。我看著她的臉,天啊,她還在笑。
出于好奇,我快速偷看了一眼她讀的笑話。相信我,并不如我想象的好笑。那一天,我感覺糟透了,和她講了話。她看看我,說,“我能給你說個秘密嗎?”
我有點吃驚,但還是點了點頭。
“去年,我爸爸去世了,”她開始笑著回憶往事。我看著她,目瞪口呆。
她繼續著,“在我爸爸的葬禮上,我的媽媽被幾個人架著,她哭泣著告訴每一個人他想跳進那場大火里和爸爸一起死掉。想一想,一個肥胖的婦人被幾個人架著,尖叫著要去找她死去的丈夫。這有點像電影里的場景。我笑的很放肆。每個人都看著我。即使是我的媽媽也立刻停止了哭聲。想一想當時的情景。”
她有開始大笑,然后告訴我,“我想我是假裝不傷心太久了,我沒有意識到,我真的已經忘了悲傷。”
自那以后,我再也沒有和她說過話,因為她瘋瘋癲癲的樣子。我討厭她,像所有人那樣。
我坐在孩子們遺棄的椅子上,獨自生活在空蕩蕩的房子里。我想起了她,開始像個瘋子一樣大笑。我想我們討厭她并不是因為她瘋狂,而是因為我們無法做到像她那樣瘋狂。
她有獨特的個性。她應該在某個地方,老了,有皺紋了,還會因一些愚蠢的理由大笑。我多么希望自己像她。在那一刻,想起我的孩子,我開始哭泣,她的笑聲開始在我的房間里回響。我確切的知道她會說,“你像電影里那些被孩子遺棄的老人。想一想那種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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