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有人會把我的原創(chuàng)歌曲《你是個怎樣的女人》改編成一部短篇的靈異類言情小說;美才女:晴雪凝,才智聰慧、善良可愛,其文筆娟秀溫潤、自然流暢、細膩感人、想象力豐富,行家出手果然不凡,獨孤一鳴在此代表廣大簡友書朋,對其表達最真摯的感謝和敬意。
特別聲明:本文原創(chuàng)作者為:晴雪凝,未經其同意允許,請勿擅自轉載發(fā)布!
演唱結束,從酒吧出來,已過凌晨12點。我背著吉他,迎著寒冷的夜風,在美景大橋上快速走著。
這座橫跨江面的大橋,是我每天上下班的必經之路。由于酒吧離家只有不到30分鐘的路程,為了順便鍛煉身體,我已經習慣了天天步行。
大橋兩邊的人行道上,除了我,再無第二個行人。偶爾上橋的車輛,也歸家似箭地,一呼而過。
行至大橋中央,一陣刺骨的江風突然自北而起,我冷得不禁打了個哆嗦。
于是,我趕緊拉好風衣拉鏈,并翻起衣領遮住脖子,然后再把兩手揣在衣兜里,生怕一露出手來就會被凍僵失去知覺。
今晚有一種不一樣的聲音,似乎是風與云的翻動。不過,這樣反而更襯出寧靜的氣息。
微黃的路燈照映著一小片地方,遠處是深深的黑暗,月亮在迷霧一般的云層里,朦朧地泛出詭異的光暈。
臨到橋頭,我順著橋邊的石梯,低頭快速下了美景大橋,只需沿江再走十來分鐘,就可以到家。
可當我抬頭時,卻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個年輕女子面對著我站著。她身著黑色連衣裙,皮膚白皙,在幽幽的月光下泛著微光,長發(fā)在江風中,舞動飄逸著。
雖然還看不清五官,但我能肯定,她絕對是一個美麗出塵的女子。
不過,現(xiàn)在是午夜時分,怎會有女子如此膽大,居然夜不歸宿呢?
距離她四五米遠的時候,看著她依然像一尊雕塑似的站著一動不動。我不禁嚇得汗毛立了起來,不敢繼續(xù)往前走,也不敢掉頭就跑,只能呆呆地與她對視著。
我害怕不是因為她長得嚇人,而是此時此刻,我不由地想到了鬼魅狐妖。
盡管我從不相信鬼神,但眼前這女子的舉止,不得不讓我往那方面去想。
因為,她除了一直站著不動,手里還拿著一支鮮紅的玫瑰,雙手在胸前也一直保持同一姿勢。花朵幾乎與她的唇齊平,而且兩者的顏色一樣,交相輝映,顯得性感而妖冶。
她一直對著我神秘地微笑著,笑容清純而又嫵媚,眸子清澈透明,兩顆眼珠就如天上的星星,表情看起來純真而無辜,沒一點蠱惑人心的感覺。
突然,我一點也不害怕了,反而覺得她像個剛下凡,不諳世事的仙女。于是,我走到她身旁關切地問道:“姑娘,深更半夜的,你為何還不回家呀?”
她不答,依然面對著我微笑。江風吹拂,我能聞到從她身上散發(fā)出的,似是夾雜了些許泥土氣息的青禾香,清新而自然。
不過,那種味道是帶有逼人寒氣的。因此,我不禁又失態(tài)得打了個寒顫。
這么冷的天,連血氣方剛的我,都覺得穿兩件衣服太顯單薄。可她居然只穿了一條齊膝的連衣裙,而且看不出有一點怕冷的跡象。
我有點納悶,接著又問道:“姑娘,你穿那么少,難道真不怕冷嗎?你家人呢?為何還不回家?”
她依然沒回答,仍是對著我微笑,我突然在想,她會不會是個又聾又啞的傻子呢?
不過,看她脈脈含情的眼睛如此靈動,又不像是傻子,我越來越覺得此女子很神秘。
不過,我不是那種好奇心很強的男人,并不想為了解開她身上的謎團而耽誤回家的時間。
于是,我又對她說道:“我不知你為何不說話,也許你有你的想法,或者苦衷。既然這樣,我也無能為力,你最好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再見!”
我沒再理她,頂著寒刀似的江風,繼續(xù)往家的方向大步前行。
可走了一百多米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了。一回頭,那個女子離我只有三四米遠,雙手依然拿著那朵玫瑰對我微笑著。
我有點生氣,對那女子說道:“我不認識你,也不知你姓甚名啥,來自何處,我要回家,你就別跟著我了。”
這時,女子突然不笑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不斷從眼眶里流出來,把唇邊的玫瑰花瓣都打濕了。
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有點心軟,但一想到她畢竟是個奇怪的女子,是絕不能貿然帶回家的。
于是,我又說道:“你哭也沒用啊,我一點也不了解你的情況,加上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幫不了你忙的,你還是別再跟著我了。”
言畢,她突然轉身沿著江堤的石階走下去,雙手依舊拿著那朵玫瑰。
我不清楚她的想法,但我知道,繼續(xù)走下去無疑是很危險的。因為石階的末端就是波濤涌動的江水,在寒風的拂掠下,隨時都有可能漫上石階。
“姑娘,你想干嘛?”我有點緊張,忍不住問了一句。但她沒理,繼續(xù)朝水邊走著。
到了水邊,她無絲毫遲疑,直接就朝水中走去。沒想到,她性子那么剛烈決絕,一言不合就要跳江。
我被她的行為嚇到了,等我反應過來后,于是三步并成兩步,趕緊下去把她拉上了岸。還好她穿的是短裙,江水只是把她的鞋弄濕了。
突然,一陣寒氣朝我的胸襲來,冷得連我的后背都感到拔涼拔涼的。
原來是我忘記放開剛才牽她的手了,沒想到她的手如此冰涼,涼得沁人心腑。不過她的手不僅細嫩,而且還很柔軟,就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好看且有質感。
盡管我很冷,但憐香惜玉的我,還是很有紳士風度地為她披上了我的風衣。
她不再流淚,又開始像之前那樣對著我微笑,手里依然拿著那朵玫瑰,此花似乎永遠也不會凋謝。
我有點無奈,但已不再生她的氣。于是,我又問:“你是想跟我回家嗎?”
她沒答,只是微笑。見她那樣,我有點無語,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喜歡我嗎?”不過,此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覺得荒唐,臉不禁有點發(fā)燙。
沒想到,她聽了這句問話后,居然破天荒地微笑著點了點頭。她的臉依然那么清純,眼波依然那么溫柔澄澈。
不知是不是內心潛在的疑問被印證了,我平靜的心湖,忽然因她的答案而起了一層層漣漪。
夜越來越深,風越來越大,我冷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汗毛也全都豎了起來。
可她卻依然泰然自若,好像本就來自冰冷的極地世界似,這樣的天氣,于她只是小兒科。
猶豫了片刻,我終于做了個決定,于是豁然道:“那你今晚跟我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解決。”
她沒再點頭,只是笑容看起來更溫情了,兩個眼珠子亮閃閃的。
每晚到家,我媽必定會起來看我,并順便上廁所。
今晚,見我?guī)Я艘粋€女子回來,剛開始她并沒有表現(xiàn)不悅,因為我畢竟是成年人了,被催了那么多次找對象,這次總算帶了個異性回家。
可當媽發(fā)現(xiàn)她舉止怪異,并得知她來歷不明時,就斷定她是個傻子,或者是個瘋子。
媽不接受這樣的女子被我領進家門,她臉色很難看,態(tài)度也很堅決,為了不被別人說閑話,她要求我連夜把這女子送走。
我不想跟媽起沖突,于是,披上另一件厚風衣,牽著女子就往外走。
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江邊,等我放開她冰冷的手時,發(fā)現(xiàn)她又在流淚,不過雙手依然拿著那朵玫瑰。
見她的淚水又灑在了花瓣上,我有點不忍地去撫摸她動人的臉頰,沒想到她的淚也如此的冰。
也許,那朵玫瑰就是因她淚水的澆灌才更加嬌艷欲滴的吧。
見她那么傷感,我讓她跟我一起坐在了一條木長椅上,并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我沒有要丟下你的意思。只是我媽畢竟是我們的長輩,我不能硬來,惹她生氣呀。
其實,我一直不太相信一見鐘情的,可今晚當你點頭承認喜歡我的時候,我居然也心動了。
我想,我應該也是喜歡你的。只是你的出現(xiàn),還有來歷太過于神秘,我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大于對你的喜歡。
不過,我現(xiàn)在看開了。雖然不能向你承諾永遠,或者一輩子對你怎么樣,但我絕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只要我們心中都有彼此,我相信,遲早會度過重重難關,最后過上理想的生活的。
你愿意相信我嗎?我是認真的,我愿意接受現(xiàn)在的你,也愿意為你負責。”
平時話不多的我,今晚居然對一個剛認識的女子,掏心窩子說了那么多話。
慢慢地,她不再流淚,又開始對著我微笑起來。
見她笑得依然那么甜美和神秘,我靈感突然來襲,想即興為她彈唱一首歌。
于是,我邊彈著吉他,邊對著她深情地唱著:
想問你是個怎樣的女人,遇上你怎么就亂了方寸。你從哪里來到我的紅塵,不經意之間就被你勾魂。你很嬌艷 ,又很清純,舉手投足都那么迷人。你的出現(xiàn)擾亂了我的時辰,讓我的聰明突然變得遲鈍,請問你是個怎樣的女人,是不是該一生對你都很認真...
她一直微笑著聽我唱著,慢慢地,眼睛又開始水汪汪的了。我知道,這次她不是傷心,而是感動。
此刻的她,很美很美,月光為她加衣,星星為她點綴,江水為她輕舞,風兒為她添韻,她美得如天外飛仙,美得讓我情不自禁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與她零距離接觸的那一剎那,我聞到了更濃烈的,帶有泥土氣息的青禾香。
突然,我只覺得身子軟綿綿的,仿佛躺在云堆里,又似浸在冰水中。盡管我有點意識模糊,但我的心卻因有愛而一直熾熱地跳動著。
這時,我聽到一個女人溫柔而又略帶傷感的聲音。
“謝謝你讓我體會到了被愛的感覺,也謝謝你為我考慮了那么多事情。只是我不能再陪伴你了,因為我根本就不屬于人類,我必須得回我那個世界去了。請把我忘掉吧,就當今晚之事是一場夢而已。”
等我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不知在長椅上躺了多久,感覺渾身都僵硬麻木。
此時,不遠處一個撿垃圾的老頭突然對我說道:“小伙子,你終于醒啦。昨晚半夜,我在橋洞下睡得正香,居然被你的歌聲吵醒了,是不是喝醉了,借歌消愁呀?”
“咦!你昨晚看到我了嗎?”
“是啊,看到啦,就像傻逼一樣,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唱歌。”
“哦,呵呵!”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道。
但我卻一直在想,昨晚真的只是我一個人嗎?為什么現(xiàn)在我的心總感覺空落落的。
想了半天,除了覺得又冷又餓,我實在搞不清楚昨晚的事究竟是真的還是夢,于是索性先不去想了,還是先回家吃飯要緊。
可當我準備拿腳邊的吉他時,卻發(fā)現(xiàn)了那支紅玫瑰靜靜地躺在吉他旁邊。只是它早失去了昨晚的新鮮嬌艷,蔫蔫的,花瓣邊緣還有些許黑色的卷曲狀,那是枯萎的標志。
我有點悵然地撿了起來,可剛一到手,花瓣就如枯葉般成片成片掉了下來,最后只剩下光禿禿的桿支著一星單調的黃色花蕊。
我突然意識到,昨晚的事并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發(fā)生在了我身上。不過她早已離我而去,只能當與她的相遇是個夢而已。
于是,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迎著凜冽的寒風,神情落寞地慢慢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