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一杯酒一段故事《3》——南山喃 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記錄時間2017年5月9日——一段我知道的故事,一段心痛卻無力挽回的故事。是啊,南山喃 北海北 北海有你的墓碑 ,有著他對丫頭永遠得思念。

? ? ? ? ? ? ? ? 張生,你知道什么是后悔嘛?不是對已經失去的東西追悔莫及。也不是眼睜睜看著那個人離開,是我從未想到是那種結局,無力后的后悔。——以上一段話是喬一用滿口酒氣對我說的,我知道,我知道喬一想起了丫頭。那個丫頭,要是她在這的話,我們仨應該還是更以前樣那么開心吧。丫頭,不止喬一思念你,張生也在想你 。我的老友啊!你在那邊過的還好嘛?

? ? ? ? ? ? ? ? 喬一 ?丫頭 張生 ,三人成行,單我一個狗。那倆讓我又愛又恨心生羨慕,卻真心祝福的一對情侶。喬一在高一就認識了丫頭,開學那天老師隨便安排座位。丫頭就坐在他的身邊,長發溫靜的小女生。從小打架總贏的喬一,以為他這牛逼的氣場能嚇退這新同學。不過喬一貌似失算,最討厭數學課的他在睡夢中被刺醒。面部抽搐的他看著這位軟妹子同桌,正準備發飆的他,聽到小聲卻讓他想聽話的聲音。“給姐姐好好聽課,再睡繼續用圓規扎你,別想告老師,這么大個人還想告老師 幼稚!”喬一想不理她繼續睡覺,卻有點害怕再被扎下,所以用絕技睜眼發呆應付過去。果然,再牛逼的人物也有害怕的人,喬一現在就遇到了。

? ? ? ? ? ? ? ? ?從那時候喬一就開始了他苦逼的高一上學期生活,軍訓偷懶請假被她戳穿,罰掃廁所。數學課一打瞌睡左臂就被扎醒,一起逃學的基友被她警告,再拉著喬一不上課就跑出去的話,全部報告給政教處。喬一很苦逼的在想,怎么惹上這位祖宗了。關鍵還不是男生,要是男的打一頓就好了。對女生動手,喬一從心里就瞧不起這種做法。不過還是有點好處,自己那樣渣的成績竟然慢慢提高,并且有點穩定在中高位置。壞處就是,每次都被基友打趣說;咋沒見你的小媳婦呢,是不是不管你拉,還是你始亂終棄了。女生八卦是靠聽,這群二貨八卦起來純屬想象。

? ? ? ? ? ? ? ? ? 喬一最后也慢慢習慣這位管著他的同桌了,從不太喜歡到就順便給她帶午飯了。只是他還是有點奇怪,難道是自己的容貌讓這位軟妹子心生歡喜,這樣約束自己呢。青春期的我們總是喜歡想太多,喬一想的有點偏而已。直到那件事的發生,他才知道原因。那是還有幾個月就準備分班的時候,丫頭有點不太管他了,而且很少對他說話了。他總是能看見丫頭一個人看著窗外發呆,想去關心卻不敢上前。那次丫頭在教室復習很久卻忘記時間,天也快黑了,喬一不放心這么晚了不安全,所以悄悄跟在丫頭身后準備護送。丫頭遇上其他學校的小流氓,小流氓擋住丫頭的去路,嘴里說的什么喬一聽不太清。接下來讓他瞠目結舌的畫面出現了,丫頭幾下就把那幾個人打翻在地上。芊芊細腿的丫頭腳踩著一個倒霉的小流氓說:姐可是從六年級就學習跆拳道,耍流氓也不看看人。弱爆了! ?這時一個小流氓想乘著她不注意拿石頭從后面打去,喬一出現了。石頭打在喬一的頭上,頓時流了血。等丫頭反應過來,開始臉紅的她看著腦袋慢慢流血的喬一,一下子哭了起來。那幾個小流氓看事兒鬧大了趕緊跑了,丫頭邊哭邊說,喬一,你個傻瓜。然后手忙腳亂的拿紙給喬一捂傷口,喬一靜靜的站在那里,很乖的讓丫頭包著頭。看著哭泣的丫頭,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以為她是個軟妹子,原來是個御姐啊,隱藏的夠深的啊!但自己為什么看她哭心里很難受呢?腦袋的傷口一點都不疼,她這樣的哭心里為什么有點點疼呢?而且這畫面有點熟悉呢?

? ? ? ? ? ? ? ? ?在醫院,丫頭不哭了,只是眼圈還紅著呢。在過道長椅上倆人一起等待喬一父母來接他,丫頭說了那段時間自己為什么管著他。只是那個事情久遠到喬一自己也回想不太起來了,很簡單的事情,喬一在小時候,一樣的事情,只不過沒有這次自己受傷這么嚴重,她被愛欺負的同學攔在路上要錢,還被打了兩巴掌。還小小的丫頭看著冷漠的路人無助的哭泣,一樣的結局。一個小男生出現了,異常兇狠熟練的打跑了所有人。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對著她說:小妹妹,沒事啊,哥哥打跑了他們。看你這么弱,要不你去練練跆拳道試試。咱不可能每次都及時出現吧!然后小喬一瀟灑的離開了。當我聽到丫頭和喬一訴說他倆相識的趣事時候,對正舉杯跟我喝酒的喬一說句:原來你這么喜歡裝逼是有原因的啊,從小就開始裝逼了。那時的喬一故作生氣的說:老子不跟你喝了,你不敬我這杯酒你就完了,我就讓我媳婦不給你介紹對象了。她宿舍那個妹子可是對你有點意思呢,時不時問那個是不是叫張生。怎么這段時間沒看到呢!非常慫的我立馬認錯說:哥,我錯了。今你高興我陪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你倆每次狗糧我吃的快吐了,別折磨我了。丫頭聽到還說我:張生。你真夠壞的啊,別把我家喬一帶壞,要不我也沒完。你看,有時候狗糧真的能吃死人。

? ? ? ? ? ? ? ? ? ?故事終究沒有我們所期待的那樣美好,上帝有時候就是這么殘酷,在你以為一切都會如你所想繼續下去時,它給你開了一個根本不可能的玩笑。丫頭走了,癌癥離開了這個世界。那段時間喬一怎么都聯系不上她,著急的他一次一次給丫頭的媽媽打電話,但電話那頭說,丫頭很好,讓喬一放心。可怎么放的了心呢,終于丫頭的媽媽回電話過來說:你來吧,丫頭想見見你。見到丫頭是在醫院里,潔白的病房躺著面色憔悴的丫頭。還是那樣的漂亮,只是臉上沒有了血色,長長的頭發也不在了。從醫院回來的喬一哭著給我打電話:張生,陪我喝酒好嘛,我聽電話里不太對勁的語氣,心里很慌張的跑出去見到了喬一,二十來歲的喬一感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那晚我和喬一喝了很多很多酒,記不清要了多少打啤酒白酒,連怎么回家都記不清了,但喬一對我說了許多許多話我到現在記得起來。

? ? ? ? ? ? ? ? ? ? 喬一喝著酒哭著說,丫頭得癌癥了,今天去看了她。丫頭說本來想瞞著他的,她不想讓喬一看見自己這個樣子。但母親說喬一著急的快要發瘋了,沒有辦法了。丫頭說她很開心,自己知足了,從生下來被家里人寵著,到遇到喬一也被寵著。本來想留下點東西等自己走了之后再交給喬一,但想想,自己愛的男人能活的開心最重要,記得丫頭也可以放下丫頭。喬一 說;丫頭從小就記得我,跆拳道真的學了很久,只為了遇到我說,我聽你的話了。真遇到我時害羞的不敢說,看到我不愛學習就開始約束我學習。我那時候知道后拼了命學習,就是為了上歌好的大學,出來了就可以娶丫頭,給丫頭更好的生活。張生,我和丫頭熬過了高中,大學 畢了業就分手的年紀,熬過了異地戀和打拼吃苦的日子。想著聽她的,是回家買房還是去她工作的城市買房,就這么平平淡淡小夫妻那樣的生活時。你說,張生,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 ? ? ? ? ? ? ? ? ? 后來喬一辭去了工作,也離開了這座城市,回到了丫頭身邊,陪伴她所剩的最后時間。我也去了很多次,但一次一次見到丫頭那更蒼白的臉,看到丫頭看著喬一的笑,喬一對丫頭的回笑,讓我心疼不已。丫頭的葬禮我去了,喬一以丈夫的身份在葬禮上招待客人。抱著丫頭相片的她母親父親哭到無力,我和喬一紅著眼送丫頭最后一程。葬禮結束后,丫頭的父母對我倆說了許多話。她媽媽說,喬一和你經常被女兒提起,說你是最好的朋友,說喬一是最讓她幸福的另一半。謝謝你倆陪丫頭那最后的那一段時間,她私下說真的很開心有你倆的時光。這次作為一位失去女兒的母親身份來說,真的感謝你們兩個。喬一,謝謝你以女婿的身份來幫我維持她的葬禮。女兒說 希望你離開她以后,可以走出來,女兒和我都不想耽誤你的未來。孩子 聽話!喬一抬起頭對這丫頭母親說:我會聽你和丫頭的話的,會的,我會讓丫頭和阿姨放心的。以后你有什么事隨時叫我,丫頭最不放心不來還是阿姨叔叔你倆。我不知道說什么,看著喬一到現在還在安慰丫頭的父母。我感覺到這一切真的殘酷。

? ? ? ? ? ? ? ? ? ? 現在,喬一依舊孑然一人。每年這個時間來找我喝酒,依舊還是沒有放下,但喬一說自己會走出來的,聽丫頭的話,記得她也放下她。其實都心里明白,會走出來的,我無法分擔他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走出來,但需要時間!那天,喬一喝的酒很少,但醉了,街上的他紅著眼哼起了那首《南山南》

你在南方的艷陽里

大 雪 紛 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

做不完一場夢

大夢初醒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風喃 ,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南山南》馬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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