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元宵,我就開始提醒自己,快了,沒幾天了,可別忘記了。可總覺得似乎時間還長,還早著,今天突然靈機一動,想著還是看看日歷吧,結(jié)果已經(jīng)是二十五了。
元月二十五,年已經(jīng)過了,也沒啥大事,沒啥特別的,不過,是一個人的生日。
你可別誤會,不是愛人的,不是情人的,不是爸媽的。
非要說是誰的,老實說,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個認識的人唄。
這個人挺怪的,我從第一眼看到他時就這么覺得。
從不知道他在想啥,從不知道他會干啥,也從不知道他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不知道你是否有過這樣的感覺,一個人在別人眼里或許就是一個挺普通的人,可在你眼里著實就是不一樣呀。
別想多,不涉及任何情感,不涉及任何曖昧,更不涉及任何利益。
只是很單純地覺得這人不一樣。
非要說哪里不一樣,大概是從來沒看到這個人會笑,或許整個世界他都不覺得有啥好笑的。
嗯,一定是缺愛,我會總想著要怎么做才能幫到他,才能為他好,或許能減少他與這個世界的距離。
然后,在買了水果的時候總會先問問他,看他要不要吃。有時他在玩游戲,根本沒空理你,放桌上吧,過一會別人路過就被帶走了,索性還是剝好皮送上去吧;有時人挺多的,我不想拿出來,免得一會就光了;有時他還在睡覺,一大早還是挺適合放桌上的。
偶然還會心血來潮,一早起來自己吃了飯,也想著再買一份放他桌上吧。
久之,也會怕要是別人問起來怎么沒有給他買,那就尷尬了。再后來,每次放他桌上自己都覺得既刻意又奇怪。
不過,也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要說能幫到他什么,也無非是幫著跑跑腿罷了。
慢慢地,各種因素下,我也不再那么高頻率地看到他了。
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這人的生日,就是今天,也很莫名其妙地一下就記住了,于是生日送祝福逐漸成為了我剩下的唯一或許可以讓他開心點的事吧。
以我對這個人的奇怪程度了解,他必然是不會在意的。
可那又怎樣,我送我的生日祝福,本質(zhì)上還是我做我的事,何況本也沒有任何目的。
如果真有,是希望他更快樂吧。
炊煙起了,我祝你生日快樂。夕陽下了,我祝你生日快樂。葉子黃了,我祝你生日快樂。月兒彎了,我祝你生日快樂。細雨來了,我祝你生日快樂。流水凍了,我祝你生日快樂。生命累了,我祝你生日快樂。我們老了,我祝你生日快樂。
我都想好了,我會一直做下去,知道我死去的那天。
可若是他先死了呢,估計這是必然的,那就去給他掃墓吧。
這是一件挺荒誕而說不出意味的事。
不錯,其實嚴格意義上,沒到我死的那天,我很難告訴你,一件事做一輩子到底是什么事。
但一件事能一直做一輩子,已經(jīng)不能用“堅持”一詞來形容了。
“堅持”總給人一種其實我不想做卻還逼著自己做的感覺。而一件事能做一輩子,一定是平心靜氣,如吃飯喝水般平淡。
一件事,做一輩子,感覺其實就是沒什么感覺。但又充滿了意味。
其實還有件事,我可能也會做一輩子,我很想知道為何我會是那個覺得他不一樣的人,我會一直探尋,說不好就又是一輩子。
或許哪天,我會突然明悟,或許我這一生的使命就是為了讓他能好好渡過這一生,然后渡了他?
這是挺荒謬的,可一旦我有了這樣的明悟,起碼我也有了答案。
只是現(xiàn)在,都不知道。
或許,一個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一件可以做一輩子的事,并且做下去。
你呢,親愛的讀者,你是否有一件可以做一輩子的事呢?
一件事,做一輩子,你會發(fā)現(xiàn)這輩子也變得不一樣了。
不信,你試試。
如果沒有,起碼你可以先一輩子關(guān)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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