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種等待的滋味。明明當初約好了要一起做某件事,可是一年又一年,他們都逐漸地放棄了,最后只剩了自己還在執著地堅持下去。——題記
第一次聽《涉川》的時候哭了。彼時正伏在桌上寫著日記,聽的并不如何認真。可是那種淡淡的,帶著些不肯明說的憂愁從歌詞里滲出來,只覺滿心的悲和涼。淚水順著眼角爬出來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很訝然。呆坐著聽完了整首歌的時候又切回去看評論,才知道歌曲的文案里講了一個約定的故事。他們約好每年的某一天都到一個酒肆小聚。或許因為定下約定的時候是突然興起的,所以到后來,連提出約定的人都不再來了,最后還依約每年到酒肆的人,只剩了蕓娘一個人。蕓娘說,人生春秋數十載,有些事總要有人去記住。
這多么地像之前的我,因為我也曾一年又一年地等過某些人。到了最后,成了心上經年累月刻印下的痕跡,無法消去,也不肯消去。
偌大的江湖里,遇見了那么些人,與他們走過一段時光,然后沒有好好告別,他們就已經離開了,再也尋找不見。
我想我之所以在明知不可能再重聚的情況下執著地等下去,或許就因為他們還欠我一句正式的告別。因為沒有告別的離去,總讓人輕易生出些渺茫的希望來,以為他們只是暫時有事離開,不久后還會再回來。
可是沒有。等待的時間越長,到了最后只剩下自己一個,等得自己都忘了自己為什么等,好似本來就是一個人;好似一開始,我就站成了等候的姿勢。
此時唯一能脫身的辦法,就是將這一段時光忘記。
可,不能忘記,也不肯忘記。因為人生短短幾十年,總得留下些什么以便證明我們曾有那么一段時光,縱使浸著悲,含著涼,也愿意一次次去回想。就如蕓娘說的,總得有人去記得。記得那時光里,你陪我走一段,我等你無數年。
其實聚散本就是一段倉促結尾的表演,人生太無常,很多人都是在想起的時候,已經消失在了生命里,此后山長水遠,再尋不見。最后,連我也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