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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10月.14日,)玻璃鋼值班房外面的風依然刮的很兇,嗚嗚嗚嗚地呼嘯著。偶爾帶過來一陣陣遠處正在作業(yè)的機器轟鳴聲。玻璃鋼值班房也被吹得顫顫巍巍地抖動。“啪嗒嗒啪啪啪嗒……”玻璃窗與房壁地碰撞聲連續(xù)不斷,時高時低。窗戶破了玻璃的地方,釘著的一塊薄膜的一角游離著,正在以每秒數(shù)百次的頻率振動著……
戴維躺在長櫈上,上身靠著電暖器烘地沒有一絲寒意。下意識地用棉襖裹緊了靠窗戶的雙腿。風聲雨聲窗子的振動聲仿佛成了催眠曲。雨點敲打著值班房頂,釘著窗戶上補缺的薄膜“嘭嘭嘭”地響應著。在櫈子另一頭躺著的工友時祥這時發(fā)出了均勻的鼾聲。戴維的眼皮不自覺的沉重起來……
恍惚中回到了老家,好象是在場院上曬毛果子(花生)。我與母親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心愛的恬香妹妹,她正與一個綰著發(fā)髻的慈祥的中年婦女走在一起(可能是她母親吧),老人端著一簸箕花生毛果,看起來那些果子曬的很干了,外殼近于發(fā)白,用手一撥拉,便“沙啦沙啦”響。
我趕緊走上前去,可恬香竟然只是對著我微笑,一句話也不講,待了一會兒便象仙女般的遁去了……“人家閨女和她娘趕著回家呢!”母親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只覺得心象被人揪了去似的,眼睛發(fā)澀,胸部發(fā)悶,“唉唉唉!”醒來卻是一夢,便只剩下傷心與長噓短嘆了……(母親早已經(jīng)去世三年了,恬香是在醫(yī)院實習時的同學,彼此頗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