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情(第五十五章) 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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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辰施施然坐下了,初寒此時變得很知趣,默默的當一棵不會說話的竹子。

“你怎么會在這兒?”雷辰問。

“山中涼爽,我來避暑。”我隨意的回答。

他似乎知道我在說謊,但并未拆穿我,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南寺。

“雷王肯放你出來了?”我打趣的問道,雷王年老,可依然不怒自威,他對兩個兒子都管教甚嚴,這在妖中是出了名的。

雷辰端著一抹苦笑,搖了搖頭:“煩人的事還有一堆,若不是前日家?guī)焸鲉荆竿踉趺纯橡堖^我。”

我想起了適才的仙人:“你的師父是誰?”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寺門:“將才你不是見到了。”

“我眼力淺薄,看不破神仙的來頭。”頓了頓,我又多問了一句,“綠荷姑娘說,她幼時險些被惡鬼吃了魂,是一位高人救了她,她口中的高人,也是你那位師父?”

他點了點頭:“早年我隨師父云游,因緣際會下遇見了她。”關于綠荷姑娘,他仿佛不愿多說,只盡快轉了話題,“我?guī)煾傅南商枺銘锹犨^的,他是八荒星君須兀子。”

我雖然不太了解天上的事,然而還是知道,凡是扯到星君二字的,必然不會太普通,我支吾了一會,啟口問:“那你師父和我?guī)煾复蚱饋恚l會贏啊?”

雷辰愣了一下,隨即俊顏微展:“阿持呀,能修仙到我們師父那個份上,已經看破了萬物,是不可能打架的。若當真有個萬一斗起來,恐怕這天地六界都要淪為灰燼了。”

一旦相斗竟會以天地蒼生為陪葬,想也不用想,他們二位的法力定然是高超脫塵的了。想起師父發(fā)怒的樣子,我不由得抖了一下,算了,可不敢再無端議論此事。

“那你師父來這里做什么?”

“他老人家近年新收了一名弟子,今日是來傳業(yè)的。”

我好似觸到了什么:“是這廟里的和尚?是開了天眼的那個?”

他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恍然大悟,不自覺淺淺低語:“怪不得短短八年他便可修為大增,原來是有星君指點。”

“你在說什么?”雷辰很迷茫的望著我。

我搖了搖頭,盯著他皎白的額頭,恨不得看穿一個窟窿:“你有沒有開天眼?給我看看行不行?”

他笑道:“我不修佛道,怎可開天眼。”說完,他忽然向我湊近了幾分,眼中浮現一種很魅惑的神色,低語道:“不信你摸摸,看我額頭上有沒有長眼睛。”

饒我現下是一只鶴,也驟然被他弄紅了臉,我離他遠了些:“誰要摸你,真是不知羞。”

他退了回去,笑的很放肆,好一會才停下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樂悠悠地道:“天眼可看盡他人前世與來生,有這樣一只眼睛也算趣事,但雷辰今生只愿做一個紅塵逍遙人,沒有那個心思去管別人的輪回。”

我呆了一呆,急切地問道:“你適才說什么?你說…天眼可看盡他人的前世與來生?”

他被我問的不明所以,緩緩點了點頭。

我簡直開心得跳起來,淨玄開了天眼,那么即是說他可以看到他與我的前生前世,他說不定能記起我!

雷辰望著我的樣子,目露疑惑:“你怎么了?這般高興,說予我聽聽,讓我也樂樂。”

我一時反應過來,壓下心中情緒,隨口道:“沒什么,我是見著你太歡喜。”

他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深深彎了嘴角:“我們的確很久沒見了,久別重逢,此生樂事。可惜佛門之地不能飲酒,否則當暢懷一杯才是。”

后來我們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直到安南寺的寺門隱隱有了動靜,他方起身與我告了別。

走的時候他不忘叮囑了我一句:“阿持,你許久沒有來過雷族了,你姐姐念你念得緊,大哥也不日要登基了,你若是有空,便盡快回來看看罷。”



見他走了,初寒方現了影,他幽幽地問:“那是誰?”

“噢,一只雷妖,某種名義上來說,他也算我的哥哥。”我漫不經心地答。

“哥哥?”初寒笑了一下,“他對你的態(tài)度可不像對妹妹那么簡單。”

“他喜歡捉弄人,天生就是個風流的性子,我習慣了。”我化回了人形,舒展了舒展骨子,“噫?初寒,將才你怎么悶聲不出氣?這會兒倒又啰嗦起來了。”

“我哪有你啰嗦,”他不服氣的反擊,頓了頓,又低低道了一句,“他體內有一股戾氣,有些煞人。”

我驚奇地嘆了一聲:“戾氣?我怎么從未發(fā)現。你也真是奇怪,不懼法僧,反而懼一只妖。他又不會吃了你。”

初寒氣急,又不知說什么好,半天只憤憤地道了一句:“我與你說不通。”

說完便隱進了竹中,不肯再出來了。

哼,怕事精,還與我說不通,你以為我就巴著同你講話么。

不理他,我走到了安南寺的正門旁,扯著嗓子喚道:“淨玄!淨玄大師!你出來,我有事要問你!”

“淨玄,你出來!”

“淨玄!…”

……

一聲又一聲,喚了約有一刻鐘,周圍香客均以一種很詫異的眼神望著我,寺里也聚集了幾個和尚在探頭探腦,可淨玄卻始終沒有一絲回應。

有一名伶俐的小僧從里面跑了出來,神情急切地道“這位女施主,您不要再喊了。師叔今日開始閉關,誰也不會見的。”

“閉關?閉什么關?他的法力還不夠高么,他莫非要成佛啦?”

那小僧支支吾吾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合掌念著幾句“阿彌陀佛”,我看著生厭得很,繞開他又繼續(xù)喊道:“淨玄,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這破廟給拆了!”

他這次終于有了回應,是以法力傳到我耳邊的一句密語:“佛門靜地,容不得你造次。若再在寺外糾纏,我即刻就捉了你練藥。”

感受到他話語里的威嚴與冷意,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只好焉焉地退去。

他此世做了和尚,連心也變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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