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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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刻,從面包店里出來,站在馬路邊等過馬路回家。
這時,剛好一輛寶馬X5經過,問我要不要打車。
我搖頭謝絕之后,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在心底嘀咕,現在連黑出租都這種裝備了,讓我這種無產階級情何以堪。
也不知當年說出“寧可坐在寶馬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車上笑”的非誠女嘉賓,看到今日情形,會是如何感想。

不過似乎也不必太過在意,畢竟是此一時彼一時了。
當年諾基亞風靡的時候,大蘋果還不是粉絲寥寥。而今,蘋果門庭若市,諾基亞乏人問津。生活總是列舉種種實例,告誡我們: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逆水行舟,不進就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物競天擇,優勝劣汰。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行走于天地間。浩瀚宇宙讓你看到他的斑斕遼闊,也讓你體會到空蕩虛無。賦予你改變這個世界的壯志雄心,亦讓你知曉自己的渺小淺薄。

參天的大樹,生之毫末。匍匐在地的螞蟻,也能潰堤千里。最終的結局,不過是殊途同歸。

不管你是何等偉大何等睿智何等富有的人物,都面臨著人類共有的情緒問題。

海子臥軌而去,他的詩情終于可以沿著四通八達的軌道,去往任何他想去的遠方。在世人的心中他依然是住在深秋,用生命寫詩的王,自此再也不用計較到底是在得到還是失去。

海明威將獵槍對準自己的頭顱,在扣動扳機的時刻,他的靈魂一定得到了最徹底的解放和永久的自由。
……

也許在每一個人的身軀里都潛伏著這樣那樣的不安因子。總會在不經意間泄洪,它隱匿在你的骨血之中,一直窺伺著時機,在你神經最敏感纖細脆弱的時刻,全面侵襲你。讓你措不及防,令你全面崩潰。

此刻,我將自己像一灘爛泥,狠狠的甩在床上。身體可以得到片刻的休息,思想卻不能得到解放。即便在夢境中,它也一直保持著游走狀態。好像在說,我可以做出妥協,甚至退讓,但絕不會自行消失,我將與你永遠同在。倦意蔓延全身,不安席卷而來。眼淚不由自主的大顆大顆砸落在手背。你必須起身做些事情,來對抗這誓與你生命同在的伙伴和敵人。

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刻?內心恐懼不安,說不上來什么事情沒有完成,但總感覺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不慎遺落。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只覺得這世界雖然遼闊無邊卻也這樣的空無一人。你不能向任何人傾訴,或是求助。只能躲在一個微小的角落里,黯然神傷,痛哭流涕。
你能做的只能是自己治愈自己。

你不肯屈服,不肯束手就擒。強勢壓制一腔不忿,意圖戰勝噴薄而出的眼淚。內心的激流卻一刻也止不住洶涌澎湃。它狠狠的擊打著心岸,一下又一下,你感覺如此疼痛。潮水漫漫,無邊無際,你被慢慢的淹沒,失去任何抵抗的力氣。

最后你終于放任自己的淚水一瀉千里,透過心靈的窗戶,疏散排解心底的湍急水流。爾后,心湖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不日,你又重新找回了自己最初縱觀滄海,指點江山的豪情。

白又蘇 2016.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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