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彌陀佛么么噠》的第一眼,我想起小春的《不負如來不負卿》,猶記得當時被艾晴和鳩摩羅什的愛情感動得稀里嘩啦。先入為主,我以為《阿彌陀佛么么噠》也有相似的故事。
結果卻大出我所料,《阿彌陀佛么么噠》里面講述的是一個個或溫情、或奮斗、或揭露現(xiàn)實的小故事。作者大冰是一位斜杠青年,作家/主持人/酒吧掌柜/民謠歌手/老背包客/……,同時也是禪宗臨濟大師的弟子。
我在某一天清晨翻開書中的第一章。在大冰的酒吧里,一對普通的夫妻找到大冰,講述他們兒子的故事。跟大冰一樣,剛開始看的時候我也有點不以為然:每一個兒子在父母心中都是最好的,這沒有什么稀奇。
然而看著看著我卻不由得被深深地吸引——我以為這是一個父慈子孝的故事,轉眼間卻進入一個孩子奮力與病魔抗爭的勵志情節(jié);我以為這對夫妻終將贏回他們兒子的生命,誰知悲劇卻在瞬間降臨;我以為故事會隨著兒子的離世、或者愿望的滿足而結束,但原來曲譜之下暗藏真相……
我不知道大冰寫的這些故事是否真實。如果是他人的真實經(jīng)歷,我寧愿少看一點這樣的書,也希望所有人都過得和美順遂;如果只是文學上的刻意渲染,那么它的確值得一看。書中的故事情節(jié)大多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不為奇,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是,再曲折離奇的情節(jié),如果只是在說故事,也只能當做一般的消遣。《阿彌陀佛么么噠》令人稱道之處在于,作者大冰把一些隱秘不宣的社會現(xiàn)實映射進故事里,通過主人公、旁觀者(大冰)的視角,赤裸裸地剝開來,讓人正視它們,或者理解它們。
比如流浪歌手老榭,他是一位出生在云南山溝里的流浪歌手。在老榭的故事里,大冰至少揭露了5個殘酷的社會現(xiàn)實:農村里愚昧的家暴、傳銷組織的猖獗、人販子的無孔不入、社會底層人士的辛酸無奈……老榭的人生堪稱所有不幸的集合體,但他從未停下追尋理想的腳步。
作者在大榭故事的最后寫道:“你慘,你有老謝慘嗎?你坎坷,你有老謝坎坷嗎?你起點低,你有老謝低嗎?你資源少,你有老謝少嗎?他風餐露宿出生入死流浪十年都未曾放棄過理想,你憑什么輕言放棄!”
確然,老謝對夢想的執(zhí)著難得一見。但我不能認同作者做這種對比。為什么要以別人的不幸來襯托自己的幸運?
很多人都看過這句話:“我憂郁,因為我沒有鞋;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沒有腳的人。”這種對比隱藏著人性里深深的惡意。我始終認為,不炫耀自己擁有,不提醒別人缺失,是我們與這個世界溫柔以待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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