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君幾魄,孤定尋還

前言資料:東皇太一,是《九歌》文學體系中所祭祀的天帝、至高神。“東皇太一”與漢武帝祭祀的至高神“太一神”、古楚神話的至高神“蝕太”有關。漢代之后的文獻里記載的“泰一”、“泰皇”、“泰壹氏”等,均與東皇太一有關。

由于道家認為太一無形,楚人難以賦予其形象。神仙既然可稱仙人,當為人形[1],主宰宇宙星辰。《九歌·東皇太一》是屈原對“東皇太一”的頌歌,是“屈賦”中,最為隆重、莊肅的一篇。其詩自始至終只是對祭禮儀式和祭神場面的描述。

宋真宗為了掩飾澶淵之盟的大宋的恥辱,謊稱有玉皇入夢。開始吹捧玉皇大帝。上行下效,道教也逐漸興起以玉皇大帝為天帝的典籍傳說。宋代以后,各朝各代的帝王為了宣揚皇權統治為天命所歸也極力推崇玉皇大帝,政權與神權的結合之下,導致了東皇太一信仰的逐漸沒落。

楚辭·九歌·東皇太一》注:“太一,星名,天之尊神,詞在楚東,以配東帝,故曰東皇。”[2]史記·封禪書》云:天神貴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東南郊。”

由于東皇太一有所爭議,本文采用遠古神祇。乃《九歌》中最高天神,眾說紛紜。影響較大的說法神農氏炎帝說 。

以下正文

深夜,月色正濃,沒有了春蟲的鳴叫,只剩下葉片互相碰撞的聲音。晚間的風沁人心脾,攜著花木的幽香,帶給人絲絲醉意。白日的燥熱收斂了脾氣,不知道去了何方,辛勞整天的人們,個個面色含笑,互相交換著經驗。部落中傳來嬉笑打鬧的聲音,篝火的火光,此時映在人們的臉上,火苗則在空中上下翻飛。

遠處,一身絳紫衣物的男子走向這邊,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是要準備祭祀嗎?”他自言自語

“喂,姑娘,請問你們是在做什么呢?”男子看到有個女孩從前方的樹林穿過,趕忙攔住他,急聲問道

“唔,”女孩嚇了一跳,看看他,不似自己所熟悉的裝飾,絳紫衣物,梳著高冠,腰邊掛著劍鞘,感覺娘里娘氣的。

“還望姑娘解惑。”他也仔細端詳這女子,相貌平凡,普普通通。唯一出眾之處,在于她的眼底的澄清,像一潭湖水,清澈無波,不像他曾經見過的,眼底充滿了諂媚與嫉羨。 那種充滿了許許多多別有深意的眼眸,他唯恐避之不及。她的額頭還有一道詭異的符文,妖異至極。

“你是外邊來的吧,這身行頭我從沒見過,感覺很奇怪,”她笑笑,

“我們將要舉辦七天后東皇大人的祭祀儀式,看,祭壇已經準備好,”用手指指東方,那里有用樹干搭制而成的奇怪建筑,應該就是她口中說的祭壇。

“東皇大人是你們的部落首領嗎?”男子隨口問道,

“不是的,東皇大人就是東皇大人,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們都知道他是宇宙的主宰,掌管天地間的一切。部落中還有人叫他東皇太一,說是天上有一個紫宮,有什么星星叫太一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這是傳下來的古訓,我只是聽說。”

“你們祭祀他有什么用處呢?他又為什么會幫你們?”男子覺得奇怪,

“這里的收成不好,連年欠收。今年又干旱少雨,只祈求他能為我們降場雨,改善改善生活。”她的眼中透露著擔憂,

“我相信他是一個好人,心地善良,一定不會對我們見死不救。”

“哦~~。是這樣,我迷路了,可否給我帶一些吃的,來日定當報答,”男子似乎對祭祀的事情不感興趣,

“好,你等等,我這就去。”女孩應了一聲,便回到了部落。

“東皇大人?太一?紫宮?有點意思。”男子笑笑,閉目養神,

........

“懶蟲,起床了,太陽出來了。”聲音傳來,

“我可是,嗯,日上三竿才起床的。”男子嘀咕,

“快起來,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聲音催促道

不得已,男子從床上爬起,周邊竟一個人都沒有,貌似是出去了。

“別看了,大家都在準備儀式,”是那個眼神清澈的女孩。

“為什么叫我?我不是你們部落的吧?”男子苦笑,

“還不是我為你求情,你可要謝謝我呢。能為東皇大人祭祀,是可以受他保佑的,你若運氣好,還可長生不老!”女孩羨慕道,如果自己有了永恒的青春,那該多么美好,可惜,這種事情,只能在夢里想想,反正她是不知道誰可以永駐青春的。

“我才不需要他保護,干脆你受他青春常駐的保佑好了,”男子輕輕道,眼神詭異,

“哎,你真是不知好歹,能.........算了,你不懂,如果我真的紅顏永駐,便借你吉言了。”女孩似乎要解釋,后來又發現和這個男子不在一個頻道上,便放棄了這個念頭。隨口應道。

走出房間,人們都已經聚集在了一起。

“就在那里,咱們趕快趕過去,”女孩揪住他,跑到祭壇下邊。

她的手很柔軟,像新生的嬰兒般細膩,軟軟的,男子心里想,不著痕跡的捏捏。女孩并沒有回頭,只是她的耳根和脖頸漸漸變的粉紅,看的他暗笑不已。

“日子吉祥,時光美好,”他們禱著頌詞,一位佳人在祭壇上起舞,右手撫著鑲玉的長劍柄,身上的佩玉則互相碰撞,發出“璆璆鏘鏘”的鳴響,目如芙蓉,身現有鳳來儀之態。

每個人恭恭敬敬,他們擺出精美的瑤席玉瑱,并在玉桌上設好祭品,鮮花。那花兒還帶著清晨的露水,散發著芳香。在旁邊,用蕙草包好的祭肉做為襯墊,再為祭壇獻上桂椒釀制的美味酒漿。

“咚——,咚——,咚——。”幾個壯漢舉起鼓槌,將鼓敲得極響,鼓聲震耳欲聾;有的人則有節奏的打著舒緩的拍子,輕聲唱著歌;還有一些人身著華麗的禮服,又吹竽又鼓瑟,引吭高歌,氣氛被炒得火熱。

“喔哦,還真是秀色可餐。”男子目不暇接,目光在幾個跳舞的巫女身上來回掃過,衣著華貴,花鈿,云鬢,玉搔頭集于一身,可以說,在場男性百分之八十的目光黏在她們身上。

“色東西,她們是給東皇大人跳舞的,不許你看。”女孩恨恨道,對男子的表現顯得極為不滿

“哦,哎,你說誰跳的更好呢?”男子目光如炬,將女孩的話當耳旁風。

“不許看——”她恨極,用手捂著男子的眼睛,

“好吧,”男子嘆了口氣,很是遺憾

廳堂內香霧繚繞,對女孩說,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盛大的場景,東皇的祭祀每百年要有一次,她能趕上這次的祭典,實屬幸運。

“像仙境一樣,”她太息道,

“仙境一定和現在一樣美,不,比現在還美,”她糾正

“仙境也和人間沒什么兩樣,人間看地位,仙界看仙職。”他似乎有些不甘,

“你胡說什么,哎呀,我叫你別看她們,不!許!看!”女孩怒道。

宮商角徵羽五音一齊合奏,時急時緩,變幻莫測。

“衷心祝神君快樂又健康。”

“衷心祝神君快樂又健康。”

........

祭典過了好久,男子覺得無聊,感覺是快要結束了。

“你要走了嗎?”耳邊響起暖暖的呼聲,

“是呀,我本不是這里的人。”男子笑笑,臉上陽光而溫暖。

咬咬牙,似乎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與男子目光相接,她語氣輕緩

“要不,你也帶上我吧,”

“嗯?”他一臉錯愕,

似乎猜到他的疑惑,她壓低聲音,

“我出生時,父親被雷劈死,母親也因為難產而死,部落里的人對我都避如蛇蝎,怕染上我的晦氣。”她神色黯然

“上次能遇見你,是因為我平時都不在部落,偶爾睡覺,吃飯才回去。我總是一個人,你若不出現,我本來是打算祭祀后就去找他們的。”她泫然欲泣

“唉,”不等他回答,人群中突然爆發出激動地聲音

“活祭”

“活祭”

“活祭”

“怎么回事?”他心感不妙

“那個外來的,快離開那個死爹媽的妖孽,你會被她害死的。”部落中有人說道

“你快走開,那個妖怪本該死亡,今天恰逢祭典,把她當活祭,燒死她,幫她和她爹娘在天團聚。”

“這種東西早該死了,聽說她偷偷離開部落,是吃人肉呢?”

“什么?吃人?趕快殺了她,我的孩子尸體找不到,原來是她吃了,”

“殺了她,用來活祭,妖孽該死!”

“活祭!”

部落中,人們的負面情緒完全爆發出來,各種惡毒的話語全部招呼在女孩身上

“諸位冷靜,這一定是誤會,她——”男子試圖解釋,卻被人們打斷

“你這個外人說什么胡話,她是妖孽!”

“不對,大家小心,他可能是妖孽的幫手,看他一身裝著,”

“對,他也是妖孽,殺了他,兩個人正好,東皇大人會滿意的。”

“殺了他,活祭,”

人群癲狂,臉上掛滿了殘酷的笑,眼神嗜血,似乎要擇人而食,生啖人肉。

“東皇大人滿意,就會滿足我的心愿了”

“嘿嘿,我一定要五個漂亮娘們,每天輪著.....”

“我要海邊龍王的珍珠.....”

二人被團團圍住,沒有任一一個方向可以逃出去。

男子回過頭,在女孩頭上那奇異的符文處吻了一下,

“一會我打開道路,記得趕快跑,可別被他們追上了,你這么笨,千萬別停下腳步。”

不等她回應,他吻上她的唇。此刻他的心是平靜的,他甚至能感覺的到,她唇上細微的絨毛。

“呼——”男子身上突然燃起了火焰,向人群最少的地方沖去,

“啊——”人群出現慘叫,每一個觸碰到他身上火焰的人,都瞬間化為灰燼,不一會,一條通向部落之外的道路浮現在每個人的眼前,

“真的是怪物!殺了他,為死去的鄉親報仇,”人們更加瘋狂,悍不畏死的蜂擁而上,

剛跑出包圍的女孩回頭一看,只見男子身上燃燒的火焰完全熄滅,嘴角不斷涌出血跡。似是感應到她的目光,男子望向她,微微一笑,似是解脫的點點頭。在他身后,正有一個人,手提板斧,向他狠狠一揮,

“不——”淚流滿面,她轉過身子,沖向男子,

男子紫袍浸血,染成黑紅之色,身上還沾染著許些污穢之物,臭味難聞,是人們扔的。

“我叫你別回頭,你偏不聽!”男子有氣無力道,渾身抽搐

“嗚嗚嗚,你疼不疼,”她落淚如雨,聲音哽咽,

“哎,我本是仙界靈兔,下界后,渾身靈力被封,只能通過燃燒三魂七魄來保全性命,結果你不爭氣。”男子嘆息道,

“對不起,我真的該死,我有天大的罪孽,”她痛恨自己,嘴唇有著深深的牙痕,已經被咬出血

“不怪你,你本是可伶人,我也沒有親人,犯了罪,被貶下凡,我只是不想看到無辜的人,白白死亡罷了。”

兩行血淚從他眼眶流出,滴到了女孩的臉上,沾到了她那奇怪的符文。

“叮——,”時間突然靜止,人們的表情定格在了那一刻,然后又突然恢復。

女孩臉色冰冷,有著俾睨天下般的氣勢,

“爾等鼠輩,欺孤未覺,傷孤愛人,心邪道惡,罪不容赦,當誅九族!”

“賜爾等化為惡蟲,同類相食,生生世世,不度輪回!”

她揮揮手,眾人全部化為黑蟲,互相啃食。

不想再看這惡心的一幕,她回過頭,男子已經昏倒多時。

用靈眼端詳片刻,發覺他只有三魄殘存,嘆了口氣,卻是含淚笑道,

“也罷,孤貴為東皇之主,便為君尋回四魄三魂,待君康復回神,你我便天地遨游”

“莫言此經辛苦否?上窮碧落下黃泉。待到魂魄歸來日,攜手共結落月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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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皇太一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瑯;

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

蕙肴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

揚枹兮拊鼓,疏緩節兮安歌;

陳竽瑟兮浩倡;

靈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滿堂;

五音紛兮繁會,君欣欣兮樂康。


皇氏三墳,布道天下,雖千夫指,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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