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那件小事

每個人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都有那么幾件戀戀往事,在那個朦朧如云朵得年紀,兩情相悅的表現也僅僅止于牽牽手而已,況且還有那么多不肯說出口的暗戀。回想起來,我的熱戀大多以自作多情為主,在那個年紀充沛而無法釋放精力的年紀,我只能同時暗戀幾個女生。一個女生出現的概率太小,下課時間溜到操場,舉目四望,總有一個能讓春心蕩漾。

真正在青春里留下烙印的當屬初三時的阿嬌,姑且允許我這樣親密的稱呼她,因為她現在已經是孩子的媽媽了,別擔心,老公不是我,這里沒有國產劇里的俗套劇情。那是初三上學期一個再普通不過得學習日,她和他的表弟轉學到我們班。感謝上帝,他的表弟安排和我一桌,這個表弟我后來一直叫他球球,圓滾滾的那種球。我還記得那是個炎熱的夏天,晚自習下課球球沒來得及支起蚊帳,我大方的讓他和我同寢,我們那晚上的蚊子晚上都很勤快能干,他考慮都沒考慮就拒絕了,直到早上醒來聽到他抱怨蚊子太兇,我心里暗暗反感他的不識好意。

說回阿嬌,她是一個非常非常酷的女生,齊肩的短發,前簾一縷很長,模樣也許算不上漂亮,但也稱得上俊俏,干凈利落的裝扮和不太合群的性格在班里算是惹人注目,而她總喜歡低著頭走路,從不斜看一眼,特別像那時游戲機廳火爆的拳皇97里面的8神。所以從那時起,8神就成為她在我們學校的“傳說”。因為他們姐弟倆常聊天的緣故,而且我們還是前后桌,我就成為了除了他弟弟以外先最先認識的男孩。初中的年紀男女孩之間總有一種羞澀的情緒,何況我又有些過于內向和害羞,基本都是她主動和我說話,后來漸漸熟絡,但是我始終從沒敢奢望我們之間能發生點什么,或許太過自卑的緣故,我聽她弟弟說起過,她在曾經的學校是叱咤風云的人物,有一個號稱全校最帥的男朋友,其次我也是個愛學習的好學生,或許學習是逃避一切的無解借口,但我至少在勸解自己別異想天開的時候是這樣安慰自己的,直到后來發生的幾件小事,我才慢慢懂得,這也許可以算作一次非正式的初戀。

有一天課間,我從外面回來,因為我們每周調桌的緣故,她被調到第一桌,而我在最后一桌,她坐在我的座位靜靜落淚,我當時有一些不知所措,問了幾句她也不吱聲,就在那靜靜地坐著,后來她告訴我數學試卷有好多題目不會,壓力好大。我長舒一口氣,立刻掏出試卷開始給她講解,還信誓旦旦的說,以后有什么不會盡管問我,我很樂意為她浪費時間。后來她回到座位上,從她對老師不斷附和的背影中,我感覺她應該輕松多了,只不過這時的我,眼睛總是不聽使喚的望著她的背影出神,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阿嬌當時有一個我們人人都羨慕的索尼CD機,而且光盤都是周杰倫,把CD機占為己有估計是我們班眾多Jay迷的心聲。果不其然,CD機有一天果然不見了,她也急壞了,找我傾訴,我就把這個差事包攬下來,趁班里同學去做課間操,我和球球開始挨個翻班級每個人的抽屜,從那時我認識到一個真理:壞學生是很難變成好學生的,因為抽屜里的書真的不一樣,壞學生都是帶畫的,漂漂亮亮,有好多居然都打了碼。好學生除了課本就是試卷,整整齊齊,分數都很好看。那次“搜查”并沒有找到,后來知道是一個隔壁班的同學擅自拿走“炫耀”了。但是這件事過后,她對我比以前更愛微笑了,這是在我不經意回頭的時候發現的。

劇情的高潮終于來了,那時我們班有個小混混,對阿嬌垂涎良久,好幾次當著好多同學主動示好,阿嬌一直沒做回應。后來學校組織的馬拉松比賽,之前的幾次練習我都是以狀元的姿態輕松穿過終點,可正式比賽時,由于前期太用力,亂了節奏,跑下來整個人都虛脫了,艱難挪到教室后就開始哇哇吐,那個混混跟我一起進教室,他也在那吐,阿嬌當時有些慌張,沖過來就給我捶背,邊倒水邊安慰,那個混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嘴上不停地說,原來阿嬌已經心有所屬了,我聽了以后,羞得滿臉通紅,倒是阿嬌淡定自若,不過我能看出來,她連跟那個混混一句話都懶得說。

后來的后來,這段戀情就結束了。是的,就是這么唐突和現實。這層紙捅破以后,我們倆的溝通反而更少了,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單純、坦然的面對她,估計她也一樣吧,當然,臨近中考學習也更緊張了。不過其他同學該談戀愛的還是在火熱的談,看漫畫書的還是夾在課本里面看......

慶幸我們都考上了我們當地的重點高中,不幸的是她選擇了理科,而我選擇文科,繼續和她的球球弟弟當桌廝混在一起。高中的她依然特立獨行,8神也成為這所高中學生茶余飯后的談資。后來據說有很多男生追她,而她選擇了其中一位,不過在我看來,這個男生并不如我期待的那般優秀。

最近一次見面,是在球球的婚禮上,當久違的見面如約而來,卻突然不知怎么開口,剎那間我又變回了初三那個靦腆的小男生,簡單寒暄了兩句后,我就渾身不自在的躲到角落,悄悄地,趁她不注意時,仔細看她這么多年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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