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的2020年,比往常多一個月,隨著春運的到來,也意味著鼠年的結束,牛年的到來。
今年的疫情,打亂了很多人的節奏,盡管疫苗的接種,也不能保證接下來100%的安全,只能說減少被感染的概率。多年過后,大家也自然覺得曾經舉國上下擔心的新冠病毒,也像癌癥疾病一樣,能人類共同存在。
冬至往往也是病毒高發的峰期,加上春節人口大流動,對整個社會是一場考驗,誰也不知道這一個月里面,哪里會突發病狀。
普通老百姓擔心,擁有地方一官一職的父母官更擔心,包括地方村鎮干部。下頭的防御政策,只會比上頭的防御政策執行起來更嚴格,這事小到關乎到自己的烏紗帽,大到關乎群體的健康。
好好的一個春節,又搞得人心惶惶。
很多在外打工的農民工群體,預感到春運時期國家防御政策的嚴格,辛辛苦苦忙到頭,還可能沒法回家,一不小心中獎還可能被隔離,于是很多農民工群體在臘月初就悄悄回家了,導致很多工廠工地的勞務工人急流出,影響正常作業。
春節在百姓心中是特別的節日,意味著一家人的團圓,親朋好友的歡聚,特別是對于離多聚少的群體,味道濃厚。
我在福建十八線的農村長大,大部分家庭都是外出務工,一年回家一般就是1-2次,從小就屬于留守兒童的我,也沒覺得異樣,因為周圍的小伙伴大家都是留守兒童,我們都盼望著春節的到來,因為可以和父母團聚。
印象中的春運是這樣的,在臘月中的時候,早期拍電報或寫信,后面打電話給家人問下什么時候回家,正常都是臘月底,全家人知道這個消息后,就開啟盼星盼月亮倒計時狀態。
白天的時候又喜歡挨家挨戶的玩耍,把父母什么時候回家的信息分享給左鄰右舍,好像也在告訴大家,我也是有爹有媽的孩子。
臘月底親人到家,一般都是摸黑回來的,因為坐長途車只能到縣城,縣城坐大巴到鄉鎮,鄉鎮到地方村一般都是走路5公里左右,回到家一般都是大晚上。
除了親人團聚,在農村的春節,還有一種特別的意思,就是刷存在。
團聚是一個家庭的香火氣,即使在外地務工混得再差,沒賺到錢,長輩們都會要求年輕人要回家,回家吃吃喝喝也好,周邊走走人氣也好,這也代表著這個家庭的存在。
越貧窮的家庭,越會在意這個細節,越會擔心會不會被周圍的村民看不起,你看,誰誰誰家的孩子,到春節了都沒回家,估計是沒賺到錢不好意思回來了吧。這種感覺讓長輩心里不好受,臉上很沒彩。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可能是村里的小芳和翠花都進城的時候吧,越來越多家庭的年輕人過年都不回老家,長輩也沒辦法,你又沒法用繩子綁回去,這種刷存在的現象也就沒有了道德綁架。
有孩子后,父母過來照應,每天都能和家人在一起,父母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春節團聚對我來說也沒什么特別,至于吃方面,天天也都可以吃得和春節一樣。
看到這樣一個觀點,聽完想扔鞋子,品品有點在理:節日是給老百姓過的,春晚是給老百姓看的。
春節更就是一場富人的盛宴和老百姓的遷徙,太多太多的人把鄉愁和思念寄托在一張小小的車票上,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回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家鄉,最后卻發現故鄉猶在,已是物是人非,無法融入其中。
小聚數日,花費完一年的積蓄,便又匆匆離開,重新回到那個不屬于自己的城市繼續打拼,留給父母孩子無盡的牽掛與思念。年復一年、周而復始,融不進去的城市,回不去的故鄉,有家的地方沒有工作,有工作的地方沒有家,他鄉融入不了靈魂,故鄉安放不了肉身,已然成為這個看似美好時代的辛酸寫照。
我們把年少無知給了故鄉,卑賤有禮送給了他鄉,但是他鄉并沒有善待,只有故鄉未曾離開。若能一世安穩,誰愿異鄉之身在無人問津的地方拿尊嚴換錢,又在人聲鼎沸的地方拿錢換尊嚴,也許這就是生活。
世上本無春運,背井離鄉的人多了,就有了春運。有多少老百姓奔波在回家的路上,有多少漂泊萬里山河,踏破百丈紅塵的少年,歸來依舊不改眉目清淺,仍是一汪碧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