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斐斐老師的一封信

親愛的斐斐老師:

用范瑋琪那句歌詞來形容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應該很恰如其分——“第一次見面看你不太順眼”,不知道那種本能的離斥感究竟來自哪里,是三觀還是五官的不合都不確定,我自我檢視了很久,也找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原因,最終只能歸咎于天然的兩極相斥吧。事實上不獨對你,我可能對大多數人都有一種天然的離斥感,或許源于一些童年經歷。

但我大概能夠想到你對于我對你持久的離斥感或者是沒有覺察,或者是覺察且受到了傷害但又以自己的方式消化和愈合了。但我還是不能保證不因我的離斥感而疏遠或傷害他人,我的非黑即白的單選狀態有點多了,讓我自己都有點受不了,又有點失控。

記得上個學期你帶過我們做英語課程體驗,覺得你挺自信和自如的,有一種我不具備的狀態,那次課程對你的專業度積累了一些好感,那可能是我對你最初僅有的近融感。

這個學期教師節你為大家準備了一些禮物,也增加了我對你的近融感。

而最深的近融感和接納可能源于振飛老師深夜抵達,但沒有大門鑰匙進入,你接到我的電話沒有猶豫就表示愿意等待到11點多下樓幫她開門。

看起來,我應該挺無情的,看人的時候永遠不看這個人類意義上的人,也幾乎不太聽得進去別人說的話,我只看人做的事情來決定我對人的態度。我不知道我這樣的習慣是偏激還是極端,因為我甚至都不愿意看見那些做著我不大認同的事情的人,我只愿意看見跟我志同道合的人。簡言之,我對跟我志趣不合或不相投的人根本沒什么關注和興趣,在社交上,我也有我自己的螺殼,并沒有非常積極主動地去拓寬自己的人際范圍。

但我也還算幸運,總是能遇見跟我志趣相投的人;可是,也許因為我還有很大發展的空間,所以,總會遇上一些令我感覺離斥的人,比如,最開始遇見的你。

不過坦白說,如果是再給我一次機會重新遇見你,我也不能保證會沒有離斥感,那種天然和本能的反應,簡直是一種難以形容和驅逐的魔力。而且因為我不大愿意說出那些似是而非的離斥感的來源,這可能又讓我的離斥感暗自生長愈演愈烈。

這樣說來,應該還蠻對不住你寫給我的那封信里滿滿的拳拳之情,可是事實上雖然你說我是你的同齡人,但我感覺和你之間還是有一些蠻深的溝壑,因為我對于語言里的情感已經是漠然到極點了,如果其中沒有非常切實的信息量,對我來說,就不太像是成年人之間的深入對談,而似乎只是幾張給同事的早安便利貼,難以滋養到我的心魂了。可是同樣地,我想如果我不能在文字中給到你情感的話,也同樣無法滋養到你。這大概是每個人類作為一顆行走的星星的孤絕之處——我們相互獨立,撞碎了也無法真正交融。

需求不同,情志各異,有的人求真,有的人求善,有的人要廣闊,有的人要細節,要相互滿足的話,得需要多深的智慧……想起張愛玲說的“言語究竟沒有用。久久的握著手,就是較妥帖的安慰,因為會說話的人很少,真正有話說的人還要少”。又想起梁冬說去拜訪一位高僧,離開時高僧祝他發財,高僧自己四大皆空,可是他愿意接納和祝福一個世俗中人當下的愿望,這需要很深的修為。我并不求自己四大皆空,但至少希望能放下自己的一些執著,比如對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的期待。

祝你心想事成。

某槍

2019.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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