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3日

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

我都愿你拿去,

只求你給我留一雙眼睛,

讓我能看到你。

在我的身上,

沒有不曾被你征服的東西,

你奪去了它的生命,

也就將它的死亡攜去,

如果我還需失掉什么,

但愿你將我帶去,

只求你留給我一雙眼睛,

讓我能看到你。

早課抄了葡萄牙詩人卡蒙斯的詩歌《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

周六,起得依然早,即便今天不上班,也會在該起床的時候準時起床的。這一段時間氣溫很低,前天中午下班時突然陰云涌集,急風驟起,片刻間豆粒大的雨滴從天而降轉瞬又變成了指甲蓋大小的冰雹,一霎時天地間只聽見風聲和雨聲冰雹聲。不到一頓飯的工夫,便風收雨住,藍天白云了。昨天雖沒下冰雹,但溫度也低,今天也是如此。也許今年閏月的緣故吧。反正這天氣不冷不熱,挺舒服的。

下周三周四,也就是六月七、八九日高考,我們學校是考點,高一高二放假,所以把那兩天的課挪到今天來上。這樣一來,我們的作息就跟其他單位不能夠同步了。我們上班,照例要上得早,可是鎮里其他單位正常休息,有些節奏就對不到一塊去。就連學校上下課的鈴聲最初也沒有改過來,還是照著平時的點兒響。

在學校工作得習慣了,再懶散的人也比在機關單位工作的人勤快,只是這每天上班簽到的點兒就比好多單位至少要早出半個點兒甚至一個點兒。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真覺得每一位老師都挺不容易的,都挺了不起的,也都挺敬業的,即便有些人總愿意拿老師辦班補課說事兒,但我覺得吧,那也是愿打愿挨的事兒,如果沒有家長學生的需要,我想老師也不會用刀架在脖子逼著學生來補課吧。這個世道,拿著納稅人的錢能正經八百干點實事的人不多,教師應該算是干點實事兒的,所以呀,我真希望不要再矮化、妖魔化教師這個職業了。

我沒有因為我在學校工作,就為老師鳴不平。我一直覺得我只是一個讀書人,至多是一個讀書的教書人。論學歷,我沒有達到國家規定的高中教師應具備的本科學歷;論文憑,我手中只有一張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師范專科學校的畢業證書;論榮譽,我既不是新秀(連曾經都沒有過)也不是骨干,更不是名師模范。但不管怎樣,我對我現在的工作一直心存敬畏,我也一直想著,不僅僅是想著,而且努力踐行著學而無厭、誨人不倦的準則和信條。

每天跟孩子們打交道,到今年秋季開學應該整整三十一個年頭了。我很懷念我工作的頭十個年頭,雖然那時我在職業高中教書,但每當我想起那段歲月時,對那段經歷,對那時職業高中的老師,對那時我教過的那些學生,總是懷著感恩之心的。時代在變,工作的單位在變,人心在變,人們的價值取向也在變。但無論怎樣變,要堅守的底線似乎不應該變。我并不反感功利,但我無比地憎惡嫌棄勢利!我無法、也不會把我的想法強加于人,但我真的害怕功利再加上勢利的教育最終會培養出怎樣的“妖蛾子”來!這原來不是我應該操心的,不過是杞人憂天、癡人說夢罷了。我想也不會有人跟我較真兒的,前幾天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不跟傻瓜論短長”!

下午學科自習,又是開講時間,二十班的孩子講了日本作家東野圭吾的小說《白夜行》。也許是出自狹隘的民族偏見吧,有好多年了,我一直不太喜歡日本的文學包括電影電視劇。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時,倒是看了一些日本的電影電視劇,不僅也讀了也買了紫式部的《源氏物語》、川端康成的小說集,但后來就漸漸疏離了。我一直覺得日本東瀛文化中總有一種陰冷凄厲的東西,從美學意義上講是一種凄美,就如同日本的櫻花文化、武士道文化、玉碎文化,讀起來總會讓人心里不太舒服。這只是我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當然一定是片面的。讀書讀到我這個年紀,讀的只是興趣和感覺了,但我也覺得有必要找來些日本的東西讀讀了,這樣才能跟孩子的思維對接上,不至于錯位。

晚課抄了《詩經·小雅·雨無正》:浩浩昊天,不駿其德。降喪饑饉,斬伐四國。旻天疾威,弗慮弗圖,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若此無罪,淪胥以鋪。周宗既滅,靡所止戾。正大夫離居,莫知我勚。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諸侯,莫肯朝夕。庶曰式臧,覆出為惡。如何昊天,辟言不信。如彼行邁,則靡所臻。凡百君子,各敬爾身。胡不相畏,不畏于天?戎成不退,饑成不遂。曾我暬御,憯憯日瘁。凡百君子,莫肯用訊。聽言則答,譖言則退。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維躬是瘁。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處休。維曰于仕,孔棘且殆。云不可使,得罪于天子。亦云可使,怨及朋友。謂爾遷于王都,曰予未有室家。鼠思泣血,無言疾。昔爾出居,誰從作爾室?、

抄了《論語·泰伯第八8·2》:子曰:“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君子篤于親,則民興于仁,故舊不遺,則民不偷。”

抄了《易·豐卦》:豐,離下震上。豐,亨,王假之,勿憂,宜日中。彖曰:豐,大也。明以動,故豐。王假之,尚大也。勿憂,宜日中,宜照天下也。日中則昃,月盈則食。天地盈虛,與時消息,而況于人乎,況于鬼神乎。象曰:雷電皆至,豐。君子以折獄致刑。初九,遇其配主,雖旬,無咎,往有尚。象曰:雖旬無咎,過旬災也。六二,豐其蔀,日中見斗,往疑疾,有孚發若,吉。象曰:有孚發若,信以發志也。九三,豐其沛,日中見沫,折其右肱,無咎。象曰:豐其沛,不可夫事也。折其右肱,終不可用也。九四,豐其蔀,日中見斗,遇其夷主,吉。象曰:豐蔀,位不當也。日中見斗,幽不明也。遇其夷主吉,行也。六五,來章,有慶譽,吉。象曰:六五之吉,有慶也。上六,豐其屋,蔀其家,闚其戶,闃其無人,三歲不覿,兇。象曰:豐其屋,天際翔也。闚其戶,闃其無人,自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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