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殘黨花六遺
時瓦日
一 ? 出海
灰色的蓋子覆下來,二號,時間到了。
時瓦拿著木頭杯子跨過沙子做的門檻,拿起水晶頭的鐮刀,披上紅色的外褂,光腳走到火山上。
“二十七年,六千場夢,八百八十八個瓶子。”
帶著藍色墨水味道的海風穿過天空,吸到肺腑里,沉淀在灰色的腦漿里。
小船里面沒有水,外面覆著樹皮,船頭立著小美人魚,船槳是過路旅客的鱗片。所有都是死的。
“莎莎過去球那邊,翅膀上面掛滿線;
?肉里面全是海鮮,帽子里都插著牙簽。
?木頭啊,走一天,走一天花了臉;
?綠衣服,上了樹,還給火盆做衣服。”
船槳出去,回來,出去,回來,出去,回來,搖六十遍,出了鏡子海。
時瓦日
二 ? 過島
? ? 時瓦沒有唱歌,天上掛著三個月亮。走了六十天,過了十八座橋。遇到九十九條紅魚,多了一條鱗片。
白夜黑天,紅發綠眼,墻上橋下,轉彎直向。
前面是黑色的山,綠色的光環,黃色的光照著每艘過路的船。
“留在這里,等天亮;幾個月亮,照船槳;
?過活每棵草綠,等一條魚上浮。”
小島是黑色的土,金色的石,間著流動的碎銀。墨水味道的海風里送來美人魚的歌聲,空空蕩蕩。
無人的島,有綠光就好。
后背和腳上的閃爍的是綠色的光,所有鱗片都有的綠光。
天黑,過往三個月亮留一個敲窗,日上。
撐起船槳,披上露霜,帶上旅客,護著綠光,航向遠方。
“時瓦,叫什么名字?”
“過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