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神壇的孩子

? ? ? ? ? ? ? ? ? ? ? ? ? ? 《走下神壇的孩子》

圖片發自簡書App

前天,寫完《那個叫舟舟的孩子老了》,有網友問我:“舟舟當年為什么要離開中國殘廢人藝術團呢?”

我回答她說:“可能是因為利益吧?”

其實,這不過是我的一種猜測。

而按照舟爸胡厚培的說法:離開中國殘疾人藝術團的原因是“團里沒有交響樂隊,答應給的房子(北京北四環內)只有使用權而沒有產權。”

從胡厚培的說法中,我們看到,兩方面原因都有。沒有交響樂隊,影響舟舟事業的發展;沒有產權的房子,影響舟舟物質利益的落實。

事隔這么多年,當我們回過頭來看,雖說兩方面原因都有,但是在當時“物質利益的牽引”顯然大于“事業的發展”。

舟舟出名后,特別是加入中國殘疾人藝術團之后,演出的“邀約紛至沓來”。這時舟舟所在的藝術團,除了提供食宿以外,只發他一份跟大家差不多的工資。

同時,殘疾人藝術團還限制舟舟走穴賺外塊。

其實這些待遇和要求對舟舟本人倒是沒有什么,他只要有一個演出的舞臺就行了,面對鮮花和掌聲,他收獲的是喜悅和快樂。

真正感到心里不平衡的是舟爸胡厚培。在他心里,兒子給中國殘疾人藝術團帶來了榮譽,應該得到比其他演員更多的物質利益。

于是,當有人提出成立“舟舟交響樂團”、并開出“4.8萬月薪”高價時,做為舟舟的監護人,在利益的牽引下,他替舟舟選擇了出走。

離開中國殘疾人藝術團的舟舟,的確賺到了一些錢,幫助家里在武漢買了一間140平方的房子,替母親付清了化療的醫藥費。

然而,事業上卻再無發展。新成立的“舟舟交響樂團”,同樣沒有交響樂隊,并因經營不善于一年后倒閉。

從2008年起,舟爸胡厚培接過來自已干,免強維持了5年,2013年因入不敷出,經營虧損只好關門大吉。

現在看來,胡厚培顯然高估了舟舟的“神童”效應和交響樂在中國的演出市場,高估了舟舟的商業價值和自已的管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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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從古到今中國都是一個喜歡造神的國度,人們相信神話的程度超過相信科學,當像舟舟這樣一個智商只有30左右深度智障的孩子被吹捧為“天才指揮家”時,沒有人提出質疑。

而深知兒子不懂指揮,只是跟著音樂旋律和節奏揮動手臂真相的胡厚培不但不站出來說話,還任由泡沫繼續發展……

現在看來,當年每年演出168場,走遍全國每一個省會,雖然是將舟舟的商業價值做到了最大化,但不能不說這是對一個演員的掠奪式開發,無論是對其演藝生涯還是演員身心都是一種傷害。

相信多數人都聽過“傷仲永”的故事,那個叫仲永的小孩因為比同齡孩子多背誦很多首唐詩被人們稱為“神童”。

于是,他父親領著他到處招搖,逢人就背詩顯擺。在眾人的夸獎下,父子倆飄飄然起來,忽略了繼續努力學習。

多年以后,當仲永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會背誦的仍然是那幾十首詩,而這些詩任何一個普通人家智商平常的孩子都能背下來。

于是有人說,小時了得,長大后未必了了!

通過“傷仲永”的事例,我們不難看出,每年演出168場,平均2天多演出一場,對舟舟這樣一個智商只有30多的深度智障孩子的傷害有多大!

他只是日復一日的在重復某些動作,根本沒有時間繼續學習新的曲子和適當的休整。

其結果就像我們看到的那樣,6歲時會的那幾首交響曲,40歲會的仍然是那幾首,幾乎沒有絲毫的長進,有的只是動作比小時候更遲緩,反應更慢……

不由的想到,如果當年舟舟不離開中國殘疾人藝術團,可能經濟收入比現在會減少,但是在事業上有可能會比現在成功。

藝術團雖然沒有自已的交響樂隊,但大型演出時肯定能請得起交響樂隊。平時排練時,也會為舟舟請比較好的老師,舟舟既使做不成“天才的指揮家”,也有可能成為一名“普通的指揮家”。

另外,只要舟舟生存一天,藝術團就會給他開工資交社保,就不會收回北四環的房子。

現在,舟舟蜷縮在一個沒有實力的民營藝術團里,已有半年沒開工資,團里只是“管吃管住”。

舟舟的媽媽已經過世,舟爸胡厚培已經78歲,且患有糖尿病等多種疾病。

如果舟爸走了,舟舟沒有社保和醫保,不知道如何與社會與他人打交道,他今后會怎樣生存令人擔憂?

但愿,好孩子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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