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商品部分(上)

《資本論》對于資本主義社會的分析,首先從商品開始。我們的介紹,首先也從商品開始。《資本論》全書的概念都是淺顯易懂的,但是馬克思卻用了大量的篇幅進行描述。原因很簡單,因為庸俗經濟學連這些最簡單的概念都分不清楚,由此產生了無數邏輯上面矛盾的表述,得出了無數錯誤的結論。如果不能明白之前庸俗經濟學犯過多少低級錯誤,也就不能明白馬克思這簡單描述的偉大意義。正如不知道電磁學過去紛繁復雜的表述,就不可能明白馬克斯韋方程組的偉大意義一樣。

商品首先是用于交換的物。沒有交換,就不是商品;不是物,也不是商品。由于商品用于交換,因此我們說商品具有交換價值。同時,商品之所以能夠交換,那是因為它是對人有用的,是可以滿足人的某種需要的。“這種物的有用性使物成為使用價值”。于是我們很容易就發現了,商品是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的統一。“使用價值是交換價值的物質承擔者”,沒有使用價值就沒有交換價值。

商品之所以能夠交換,是因為它們有質的區別,即有不同的使用價值。相同的東西是無法進行交換的。但是,它們能夠交換,就說明它們里面有相同的,從而是等價的東西。這個等價的東西,就是商品的價值。

于是我們發現,商品的價值與商品的形態樣子,即商品的使用價值沒有任何關系。那么它與什么有關呢?很明顯,商品除了它的不同的樣子,就只剩下一個特點,它是人類勞動的產物。因此,價值量與勞動有關。勞動的度量單位是勞動的時間。因此,價值量必然和勞動時間有關。由于商品具有社會意義,商品的價值是社會的產物,因為這個勞動時間必然是社會必要勞動時間。

顯然,這個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無法測量的。它首先是一個社會概念,其次它隨著環境的不同而不同,最后,在任何情況下,生產商品的時間都很難剛剛好等于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因此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必然是一個抽象的概念。用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所對應的商品的價值,也必然無法直接測量出來。但是這個抽象的概念放在這里,卻有絕對的意義。

過去的庸俗經濟學,包括現在的很多人,不懂得使用價值和價值的區別。于是他們把使用價值和價值混為一談了。他們沒有意識到,商品交換是交換使用價值,從而使得雙方獲利,而交換卻不會產生價值。同時,勞動生產率的提升,社會的進步,使得商品的質和量,從而使用價值大大豐富,但是商品的價值本身依舊沒有改變。但是即使這樣,庸俗經濟學還是支持等價交換的。因為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它們的商品王國是公平正義的王國,在這樣的王國里面,交換自然是等價的。

現代經濟學,走了相反的道路。他們之間放棄了價值的表述,而用人的心理,供求關系等等一系列名詞來解釋商品交換,他們認為是交換產生了價值,是理性人的頭腦中迸發出的價值,而不是商品的價值規律強加在了人的身上。一句話,他們在用現象解釋現象。現代經濟學偉大的地方在于,他們用不同的數學模型解釋不同的市場現象,從而得出結論并且預言未來。但是這只是停留在了表面,沒有深入。

而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則是相反的。

其中對價值實體和價值量的分析,我已經盡可能地做到通俗易懂。以貨幣形式為其完成形態的價值形式,是極無內容和極其簡單的。然而,兩千多年來人類智慧在這方面進行探討的努力,并未得到什么結果,而對更有內容和更復雜的形式的分析,卻至少已接近于成功。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已經發育的身體比身體的細胞容易研究些。并且,分析經濟形式,既不能用顯微鏡,也不能用化學試劑。二者都必須用抽象力來代替。而對資產階級社會說來,勞動產品的商品形式,或者商品的價值形式,就是經濟的細胞形式。在淺薄的人看來,分析這種形式好像是斤斤于一些瑣事。這的確是瑣事,但這是顯微鏡下的解剖所要做的那種瑣事。

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不是要建立包羅萬象的體系,也不是希望用現象解釋現象。而是要做顯微鏡做的事情。于是它只能解釋一般商品,從而是生活中最常見的商品的形態,而不能解釋在特殊領域下的特殊的商品現象。用人的心理,用數學公式則恰好相反,可以把任何社會現象包括進去,但是對于我們理解資本主義生產,理解整個社會的運動,意義卻不大。因此直到今天,我們仍然可以看到面對同一個經濟學問題時,不同經濟學家采用不同的模型從而得出不同的結論的例子。

最后,商品的生產,是以為自身創造交換價值,為他人創造使用價值為目的的。是使用價值與交換價值分離的。正是如此,商品的生產有無數的不確定性。也正是如此,二十世紀初充滿自信的人們認為未來人類只要工作三小時的樂觀預言必然會成為笑話,因為工作是為了創造交換價值,從而是越多越好,而不是夠用就好。使用價值與交換價值的分離,是商品社會的基本矛盾,也蘊含著危機的苗條。但是僅僅如此,還不足以產生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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