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 23 ?請一定守護在他身邊！

“吶，里包恩，”

碧洋琪環抱著懷中的愛人，漫步地走在并盛町的街道上。

“嗯？”

“交給他一個人處理，是不是太早了些？畢竟，他并不像我和隼人那樣，從小就接觸到---”

也許是一開始就選擇在沢田家住下的緣故，對于碧洋琪來說，沢田綱吉不單單是非敵對家族的下任準繼承者，更是一個類似于小輩弟弟的微妙存在。

‘哦，在擔心他嗎？蠢綱可真是在不知不覺間獲得了意外的‘人氣’呢！’

里包恩用嬰兒般大小的手指抵了抵帽檐，嘴角微微上揚。

“不用擔心。助力，已經準備好了。”

“是指巴吉爾嗎？”

“嗯。不過---”

里包恩輕輕應了一聲，故意拖長了尾音。

“不過？”

碧洋琪稍稍低頭，看了看懷中身著著黑色西裝的嬰孩身姿的愛人。

“‘能否依靠自己的判斷，選擇是否將這件事交付給家族成員進行處理’，這一點才是我對他所抱以的期待。”

“也就是說，是在鍛煉綱吉對突發問題事件的協調能力和處理方式么？”

“嗯。畢竟，他一直以來所處的成長環境太過溫吞了。在我看來，就算是現在，他依然是一點兒都沒有身為彭格列繼任者的危機感和使命感。”

里包恩平攤著手，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

“的確，是這樣呢。”

像是十分認同一般，碧洋琪的語氣與里包恩格外的一致。

‘這個時候，你應該已經做出合適的判斷處理了吧！可不要讓我失望了啊，阿綱！’

里包恩抬起手肘，看了看做工精致的石英腕表，然后將視線看向天空中不遠處的一朵瑩白。

和煦的清風，從打開的窗子吹進房間里，吹散了方才還清晰可辨的消毒藥劑的氣味。

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將半石化的沢田綱吉從內心的吐槽狀拉回到了現實。

“你好！”

少年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他定了定神，輕輕地按下手機上的接聽鍵。

“喲，阿綱，是我。”

爽朗的聲音，就像是春日里的陽光，即便是透過電話也能夠讓人感覺到來自對方的溫暖的氣息。

“阿武，”

“吶，出門了么？”

“還，還沒有。”

“這樣啊，”

“阿武你呢？”

“我啊，正在穿過商店街呢。剛才出門遲了一些，準備走近道。”

（‘早啊！’

‘今天要點什么呢？’

‘……新鮮出爐？’

‘是的。’

‘嗯，這個，這個，還有那邊的，一樣兩份。’

‘好的。’

‘這是找您的300円。’

‘請收好。謝謝惠顧！’）

電話那端的背景音有些嘈雜。如果仔細聆聽，甚至可以分辨出店家熱情洋溢的招呼聲以及年輕婦人的回復。

“阿綱，現在時間不早了。還不出門，可是要遲到的喲~”

山本武式特有的調侃語調，雖然是好心的提示，但是總讓人無法忽視他天然的腹黑屬性。

“額，忘記看時間了。什么！已經這個點兒了！！！”

沢田轉過身看了眼書架上的機械時鐘，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名的暴擊和傷害。

“哈哈哈，阿綱，你還是那么急急躁噪的。好了，我要過馬路了。待會兒并盛神社見咯。拜~”

說著，山本武不等對方回復，便結束了通話。

“啊啊啊，這下慘了。絕對，絕對會遲到的！”

房間里，沢田一邊大叫著，一邊急急忙忙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攥在了手中。

他嗒拉嗒拉地小跑著來到玄關處。

手機？鑰匙？

很好，都帶了。

沢田系好鞋帶，再次確認了隨身物品，然后一陣風似的沖出了家門。

第一個巷口，左拐。

第二個路口，直行。

第三---

就像是被打了死氣彈一般，沢田的大腦和身體居然空前的絕無僅有的，達到了第一次的100%同步。而且在速度上，也遠超他平時能夠想象得到的程度。

‘難道---是覺醒了？’

‘就像是最近幾期的JUMP熱血少年漫一樣，弱小的龍套終于參透了究極的奧義，達到了巔---’

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還沒有維持多久，沢田便又在心底里開小差自我吐槽起來。

咚！

一聲悶響。

柔軟的觸感和后仰倒地的硬質感，讓沢田意識到了自己應該是撞到了什么人。

“啊！”

對面的驚呼聲又輕又小，聽起來應該是個女孩子。

“喂，小子，你有看路嗎？”

責備的吼叫聲，讓沢田稍稍回了回神。他瞇著眼，揉了揉方才撞到地面上的腦袋，不覺有些吃痛。

“對，對不起。”

“噷，道歉有用嗎？”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沢田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以土下座的方式不停地俯身道歉。

“算了，犬。幸好剛剛你有扶住我，沒事的。”

少女站穩了身形，拽了拽身旁有些火大的同伴。

“庫，庫洛姆同學。”熟悉的稱呼讓沢田不禁抬起了頭，“還有，城島君。”

“Bo,Boss。”

少女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就雙方現在的姿勢看來，確實是尷尬又意外的相遇。

“切！是你！”

城島犬嘖了嘖舌，將雙手插進制服兩側的褲兜里。

“抱，抱歉，庫洛姆。有被撞到哪里么？”

沢田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沒，沒有事的。”庫洛姆頓了頓，“額，Boss。你是在趕時間么？”

“啊啊，對了！集合。今天八點半，大家要在并盛神社前集合。里包恩說家族成員都要參與，應該也有通知過你們。”

雖然對于彭格列來說，六道骸才是正真的霧之守護者的下屆繼任。但是作為其曾經的實體媒介，一直以來庫洛姆所發揮的作用以及自身的成長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相較于總是“庫呼呼呼”保持著迷之詭異微笑的六道骸，眼前的少女要更加易于溝通。

“家族的，骸大人，里包---”

庫洛姆的聲音很小，像是在回想著什么。

“吶，庫洛姆你們也是要去那里么？這樣，可以一路的。”

沢田的表情里帶著求證。半晌，他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又接著說了下去。

“嗯，莫非里包恩桑只通知了六道骸？額，抱歉。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已經過去了吧。嗯---是讓城島君先送你回去的么？”

“嗯。不！骸大人他，他沒有。但是，讓犬，我，”

庫洛姆欲言又止，話語里的詞匯斷斷續續的，看起來十分為難。

“喂，別說了。我們回去。”

城島犬踢踏著腳邊的碎石子，顯然有些不耐。方才對方的自顧自說，雖然沒有推斷出緣由，但是卻言中了小部分結果。

“吶，六道骸，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少年的焦急催促，少女的糾結擔憂，今早的突發事件。當一切雜糅在一起，沢田那靈敏得過了頭的“超直感”再一次爆發。

對面的兩人緘默。

“果真，是遇到了什么么？有什么我可以幫---”

沢田的腦海中，昏迷不醒的田中叔叔那毫無血色的側顏一閃而過。

“幫？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彭格列溫室里的小少爺！”

由于幼年時期的晦暗經歷，城島犬對于黑手黨家族的憎惡反感可以說是深入骨髓。

“不。我只是想著，說出來或許可以，”

對方的暴怒，讓沢田手足無措。

“或許？呵！這種狀態的你能夠幫得上什么？啊啊，只是個累贅。”

城島犬的言辭突然變得十分犀利。

“我承認，你的確很強。也許，在‘那個時候’比骸大人還要厲害一些。但是，只在特殊的條件情況下。就比如說，依靠死氣彈才……”

沢田橘褐色的腦袋越垂越低。

“夠了！犬！”

庫洛姆鼓足了氣力，想要制止同伴過分的言語諷刺。

“噷！”

“抱歉，Boss。”

少女上前一步，對著沢田行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日本禮。

“犬他，他并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是在擔---”

“嗯，嗯。我知道的。”

沢田抓了抓外套的衣角，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內心。

“城島君，還有庫洛姆醬。對于你們而言，六道骸是十分重要的存在。這一點，我是清楚的。”

沢田狠狠地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一些。

“同樣，共同經歷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不論先前立場如何，現在的他已經是家族中被認可的成員之一。這一點，請不要否定。”

城島犬不再開口，他側過身將視線轉向一邊。此時的氣氛較之前，稍稍緩和了一些。

“吶，犬，”庫洛姆輕輕拽了拽少年的衣角，“一路上，你一直在看時間。是想著把我送回去之后，再折返過去的吧？”

城島犬抬起頭，緊握著手機的五指骨節明顯。

“嗯，快趕過去吧。”

“但是，骸大人說讓我---”

“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雖然我也想一同，”說著庫洛姆搖了搖頭，神情堅定地抿了抿嘴。

“犬，請盡快地趕過去！一定，一定要好好的守護在骸大人身邊！”

少女的眼神里滿是不容拒絕的誠懇。

“你，”

記憶里的影像又一次和眼前的場景所重合。城島犬轉過身，看著沢田的方向。他思考了幾秒鐘，然后開口說到。

“喂，庫洛姆，就拜托你了。要，請把她平安的送回去。”

說著，城島犬投出了一個兇狠的表情，絲毫不給沢田任何思考回復的時間。隨后，他輕輕拍了拍庫洛姆的肩胛，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守護著骸大人的！”

錯身而過的瞬間，少年的心意清晰而明確地傳達到了少女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