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祝你安,也愿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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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認真的看著自己,睡眼迷離,頭發(fā)亂蓬著,擠完牙膏久久找不到牙膏瓶的蓋子,很沮喪的打開水龍頭,隱忍著的淚水還是一滴一滴掉下來,半個小時后刷完牙,洗完臉,化好妝,卻又躺在了床上。

我還是打開了微信問了一句“你TM真的要結婚了?”張先森很快就回我:“希望你能來。”我說:“勞資考研備考忙著呢,沒空!”“我知道你會來,回來了告訴我我去接你。”關了手機還是和朋友出門去自習,深圳的清晨也開始慢慢變冷了,誰說這個城市不會冷呢。

某一期麥當勞有個廣告,里面講的是一對青梅竹馬約定30歲如果還沒各自成家就在一起,最后他們好像是在一起,那時候張先森發(fā)給我,并且跟我說如果30歲我還沒結婚,他也沒結婚,他就嫁給我,如果40歲我還沒結婚,他已經結了婚,那他就離了婚娶我。我當時回了什么不記得了,那時候以為30歲離我很遠,40歲離我更遠,可是你怎么就突然要結婚了呢。

張先森和我認識的時候剛好是千禧年,我們同一個小區(qū),同一棟樓,互相住隔壁,把么能搬到這里是因為我媽和他媽是好朋友,很自然的我們也成為了好朋友,小學我們一起做作業(yè),他經常來我們家蹭飯,我經常去他們家和他打游戲,我小的時候很高冷,不和其他小朋友玩,但也不是什么善茬,有男生過來欺負我的時候,我也會和他們打架,張先森也是我?guī)蛢矗瑑蓚€人雖然很混,但也算順利讀完了小學。

初中的時候我和張先森不同校了,但是他依舊每天下午放學等我回家,下課后我在學校的后操場蕩秋千,算好他到我們學校的時間,我就在門口等他出現(xiàn)然后再晃晃悠悠路過他的學校回家,又一次秋天,北方的秋天真的是一夜便是一個樣,操場那里的楊樹落了葉,地上便是一層,很厚,我一個人繼續(xù)在秋千上等他,忽然來了個男生,在那里抽煙,我很討厭別人抽煙,我看著他動作熟練靠在秋千旁邊,我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后說:“能不能不要在這里抽煙。”他說:“要你管,這里又不是你的地盤。”他無視我的存在繼續(xù)抽煙,我說:“那我去告訴老師。”他急了,過來抓著我的手腕,我一摔書包砸到他的臉上就朝門口跑去,朝張先森學校門口跑去,一路上跑著跑著就到家了,過了半天張阿姨過來找我說張先森還沒回家,我才想起我把他忘在學校了,我又回去看到他在門口很著急,他穿的不是本校的校服,所以門衛(wèi)大叔不讓他進來,他很著急說我還沒走,大叔說學校沒有一個人了,可是他還是倔強的站在門口等我,看我到了臉上不悅,一個人悶著聲走在前面,我給他講笑話,給他說學校的事,他都不理我,我以為我們之間可能需要冷戰(zhàn)上一段日子,第二天他依舊接我放學,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我們就這樣平淡卻又互相陪伴度完了初中。

高中的時候我們又同校,我雖然平時逃課,打架,但是成績也算好,所以老師雖然生氣也不會說什么,那時候我最好的閨蜜靜靜是個藝術生,我中午吃完飯不回家便陪她在音樂室練鋼琴或者在舞房看她練舞,我在一旁嘴里叼著根棒棒糖看她跳舞,張先森便也陪著我不回家,我們三個那時候形影不離,看靜比賽,代表學校演出,度完了高一高二,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兩年成了我學生時代最愿意回憶起來的日子,后來高二分文理科,張先森文科好,我理科好,他們班在我們班樓下,每節(jié)課下課我都去找他,有時候讓他陪我去廁所,有時候陪我去買水,以至于后來我們的班主任都以為我們在談戀愛,無數次談話警告并沒有起作用,后來也不了了之,那段時間靜有了男朋友和少和我們混在一起,所以我和張先森又勾肩搭背過了一段日子,在高二結束的時候,靜做了一個讓我們很驚訝的決定,以至于很多事從那一刻走上了另一個軌道,而我從那一刻有了另一種生活,她因為他男朋友自殺了,而他所謂的男朋友在她自殺后的一個月后又交了另一個女朋友,也是在那個午后我叫了一群校外人士教育了那個男生一番,結果那男生傷勢過重送到了醫(yī)院,最后在醫(yī)院躺了一個多月,他的家長要求學校開除我,學校一直問我那些人的名字,我死活不說,只說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他們不信,說再不告訴就要開除我了,可是我依舊不說,來自校方的壓力讓我成夜成夜失眠,后來在全校人面前我被告知記過,但是需要退學,我名字后面還有張先森的名字,那天回家后我在他們家門口停了好久,還是敲響了門,對他爸媽說了聲對不起,他爸說他同意張先森這個決定,他于情于理都該保護我,我看著他很久說了句謝謝。

我離開了原來的學校,去了全市理科最好的學校,他也去了全市文科最好的學校,我換了名字,好好學習,像是變了一個人,在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里再也沒有鬧過事,也沒再交過一個好朋友,我們一起畢業(yè),他問我想去哪里,和所有人一樣我說去北京吧,他說那他也去,報名那天我看著他報完名回家后自己卻換了學校,我想我能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所以沒有他的陪伴我依舊可以好好讀完大學。通知書到的那天我們第一次吵了架,他天天不理我,我也自己一個人回了老家,每天曬太陽泡茶爬山,他還是來接我回家了,一路上他說了很多,我說我開學比你晚,我送你去大學吧,我說你好好的便離開了。

我們的大學隔得很遠,但是我們依舊會每周打電話或者視頻,每次他打電話都會催我找男朋友,而我也總是聽他新交了女朋友,然后又分手了,反反復復,而我在大學期間也去了很多地方,認識了很多人,但還是會把認識的每個人講給他聽,也反反復復的。他總是說我經常提及很多人,而我卻不怎么提他,我說怕什么,我們又不會分開,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我總是仗著我們認識的久,所以總是把他排在其他朋友的后面,吃飯其他朋友優(yōu)先,看電影其他朋友優(yōu)先,可是殊不知月是因為近越要經常聯(lián)系,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對我失望過,只是這一刻我對自己很失望,就這么他畢業(yè)很久了,拍拖很久了,訂婚的時候我手機關機,不用微信,失蹤了一段日子后對他越來越不關心,原來時間也真的會走,原來我答應他的很多事都沒有做。

張先森,新婚快樂,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看過我人生中所有大事,陪我我很多時光,你陪我從一個人變成了另一個人,陪我度過我最不開心的時候,陪我擔起了我人生中所有的重,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快樂,幸福,開心。

張先森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說:“花兒,我要結婚了。你來吧,不用份子錢,但是人一定要到。”

傻兄弟,等我出來看你出嫁,我把這句話發(fā)出去的時候,躲在衛(wèi)生間開著水龍頭哭出了聲。

張先森從此祝你安,也愿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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