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作,最近又到了寢室文化節了,他們唱起了《南山南》,值得紀念。
于是在這里留存一份。
隔壁宿舍又傳來了陣陣《平凡之路》的歌聲。
似嘶吼,似低鳴。其聲悠悠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他們在準備宿舍文化節的文藝表演節目。通過民主投票,我們寢室棄權了。考慮到不參加宿舍文化節不會讓我們退學,這種事情不參與是好事。
他們很努力,唱成這樣,能聽出來,很努力。我的心中一顫,又平復。我也只能接受就是了。
總之,不是很好聽。
樸樹是我很喜歡的歌手,我就像他喜歡許巍一樣喜歡許巍,也像他喜歡許巍一樣喜歡他。相見恨晚,初三時候才從老爸的車內置播放器中聽到他的歌,來自上個世紀的悠揚與不羈,惆悵與灑脫,讓我覺得新奇,覺得美麗。
在2014年,壞消息是,他封筆了十年,好消息是,他帶著一首《平凡之路》回來了。
知道這些,高興又難過。為什么高興大家很容易明白,為什么難過,你們也看見我上面寫的了。
韓寒往往被稱為是“80后的代言人”,又如“當代魯迅”等無厘頭之聲也曾風靡過一段時間。不過對于大部分90后,以及慢慢懂了事理的00后來說,他已經是個過氣的人了,樸樹也是,但他們畢竟還是有光環的。也就是說,這個電影,還是能賣出去的。
很幸運,是和朋友們一起去影院看的《后會無期》。三個大男人看文藝片,遠比摟著姑娘故作憂傷要來的舒坦。看完后只是覺得是一部普通的佳作,做的很良心,很用心,很有趣。在國內的話,可以稱得上是上乘作品了。
然后就是不出意料的火了。電影好,導演有名,不火才怪。北京的火熱,比其他地方來得快,去得更快。上了大學,軍訓時每天都能聽到廣播中扭曲的“沸騰著的,不安著的,你要去哪”。每個人都在嘶吼,每個人的聲音都很低沉,因為教官已經讓我們抬不起頭了,能做的也就是哭著笑著平凡著唱“哭著笑著平凡著”。
回到學校,室友依然是每天都在“毀了我的一切?只想永遠地離開”,走出寢室,樓道里也遍地是“曾經失望失落,失去所有方向”。好像他們自己都曾受了很大的傷,只好每天沉浸在這首歌中,無法自拔。
莫名其妙。
曾看過一位奔三大哥對《平凡之路》的評價,他說“毀掉了一切或者墮入了無邊的黑暗,然后成為野草野花。這類說辭套在任何一個而立之年的人身上,都無比適用并且可以免費引起共鳴的吧。”
豈止是對而立之年的人適用,對所有過了中二之年的人都適用。
誰沒犯過中二呢,誰沒犯過蠢呢,誰沒自以為被傷害過呢,誰不想找個地方撒撒嬌呢,誰不想讓自己顯得更酷一點呢,誰不會裝逼呢。
就這樣,我一邊上著網做著作業,一邊聽著耳邊陣陣的“我曾經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我頓時間感覺,遍地都是爛草爛花,隨著太陽升起和落下的生命周期一般,再怎么腐爛,自己也有著那樣的歸屬感。
然而,然而。我們,他們,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也應該讓生命中有那么幾分悠揚與不羈,也要不斷地釋放自己的惆悵與灑脫。不在乎是否新奇,是否美麗,野草野花與爛草爛花,似乎沒必要有那么多分別。每個人該上課睡覺還是呼嚕作響,該是小學生的一樣每日LOL,該對著女神舔的依然在被窩里擼。
游吟時的感傷很重要,也不重要。我看不見野草野花的未來,更看不到爛草爛花的愿望。
大學四年,是升華還是腐朽。精明的人早就不在乎這些,就如同我也開始不在乎我身邊的人是否還在乎這些一樣。可我依然不夠精明。能寫下這些,就是最好的證明。
2014年1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