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亦如朋友那般,過著相似的人生——書評《雛菊人生》

【日】吉本芭娜娜《雛菊人生》

文/會走的樹

雛菊的花語是天真,和平,希望,純潔的美,以及深藏在心底的愛。

? ? 大麗花的法國花語是感激,新鮮,新穎,新意。

? ? 雛菊和達麗亞是兩個以花命名的女孩。

? ? 達麗亞正如大麗花的花語般與眾不同,她在學校里是一個出了名的怪人。踢老師,逃學,上課時不高興背起書包就回家;常記錯上學的日子,星期天去了學校,然后再自作主張星期一給自己放假。達麗亞的爸爸長期在外,媽媽忙著自己戀愛呀,尋歡作樂呀,離婚呀。達麗亞像她的成長環境一樣的散漫自由。

? ? ? ?可是這些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在雛菊因為車禍失去媽媽的那段日子里,只要她一吹響豎笛,達麗亞就會像一條忠實的小狗一樣跑過那段小森林,來陪伴雛菊,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哪怕漸漸好起來的雛菊再也不會那么任性的需要達麗亞,在那些心痛難熬的夜晚,只要看著枕邊的豎笛,心中的那份踏實,幫助她挨過那些寂寞餓長夜。

? ? ? 達麗亞總是大大咧咧的走進房間,大聲訓斥哭泣的雛菊,和她一起在床上裹著被子聊天,學著做點吃的,徹夜收聽收音機里的深夜節目,深夜去樹林里探險,達麗亞的大大咧咧比任何細致溫柔的照顧都更能讓雛菊緊繃的身心放松下來。

? ? ? 雛菊不喜歡寄人籬下,哪怕姨媽和姨夫都對她很好,她總是想著要自立生活,她把在姨夫煎餅店里炒什錦炒面的工資攢下來,來來回回辦過幾次家。高春經營著一家食材店,雛菊會去那里拿一些食材。高春不溫不火的照顧著雛菊,常常在夜里,雛菊和高春一路說說笑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 ? 但分別來臨的時候,想起來的好像都是些快樂的事情。記憶總是被一種獨特的光溫暖著。我想,當我走向另一個世界的時候,能夠帶去的,不是我的肉體,也不是我的存款,而是這些溫暖的回憶吧。如果能夠擁有數百個這樣的回憶,即使屬于我的那個世界消失了也沒什么。

? ? ? ? 十一歲那年,達麗亞跟隨媽媽和繼父搬去巴西。從十一歲開始,雛菊幾乎每年至少一次會夢到達麗亞,那些總是相同的夢里,她們又回到了童年時居住過的老房子,在夢里的那些夜晚,泥土和著秋風的熏香,落葉鋪成地毯,她們用豎笛召喚彼此,一切都是童年時的樣子。直到二十五歲的一個早晨,雛菊突然意識到已經很久沒有再做達麗亞的夢了。后來,一個雨天,雛菊收到了達麗亞媽媽寄來的包裹,那些從小到達關于達麗亞的照片,還有達麗亞車禍離世的消息。

? ? ?對雛菊而言, 達麗亞是除了媽媽之外最親密的人了,兩個以花命名的女孩,長大后又干著同樣的工作,分別于地球兩側,只能靠著夢的方式交流,她的離開,雛菊覺得自己有一半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高春給雛菊講述了一個關于脖子的故事。

上帝也好,命運也罷,雖然能通過脖子的事故,把他從我們這里奪走,但是那些快樂的時光是永遠也奪不走的。我覺得這就是我們的勝利,雖然這種勝利并不一定非要分出個誰勝誰負。

? ? ?這就是雛菊的故事,有時活著未必就好,而死也未必就一定是件悲慘的事。那些能夠給彼此帶來力量和支撐的回憶,并不是只有活著才能留下的。

? ? ? 吉本芭娜娜細膩的筆觸,配上奈良美智線條簡單卻獨有意境的插畫,《雛菊人生》是一本溫暖別致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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