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繁華,不過是一場煙花,終會消逝。我寫下這些瑣碎的文字,不過是撫慰自己無處安身的靈魂罷了。流年過后,誰都會被遺忘,在記憶里埋藏。文字里,我的哀傷與別人有關,也與別人無關。
張小妖《彈指送流年》里的文字。
『壹°』
我是一個喜歡用文字來交流的人,總是覺得文字的美麗,是無法用言語來描繪的。內心越是細膩的人,寫出來的文字,越是精致,這份精致很可能就是一個字,甚至還可以是一個標點符號。許多個無法入眠的夜里,我像只到處游蕩的蟲子一般,四處穿梭在網(wǎng)絡那些虛無飄渺的文字里。
也許,只有在別人或悲,或喜,或憂傷,或幸福的文字里,我才能找到存在的意義。
孤獨,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當你有一天,失去了孤獨這份感覺。在很多時候,我承認我是清高的男子,我的清高往往表現(xiàn)的很淋漓,我喜歡一個人旅行,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住,一個人去酒吧,一個人獨醉。當然,我也是正常的男人,也渴望溫暖,因為我有欲望。但在我看來,所謂的欲望只是一影而過的魔鬼,理智給我的警告,有合適的一個人, 她在等我。
恐慌,城市的夜有時候會讓我有這種感覺。而每當這個時候,我會踱著步子在小屋里走來走去,有時候,我會點起一支煙,站在陽臺上看著天空夜很久。城市的天空沒有星星,只有閃爍的街燈,夜很蒼涼,如同多年被塵封的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總會想起張小妖的話:“孤獨,是因為只有你一個人,寂寞,是因為你心里正想念一個人。城市太孤單,但是,你要學會習慣。”
總是被她不痛不癢的文字所悸動。以前覺得,只有自己才是生活在陰暗角落里的一個人,從不曾想過,原來還有一個她如此相似。
『貳°』
張小妖其實不叫張小妖。
寂靜無聲的夜里,無意中我翻開了一些碎碎的文字,那里的天空是陰郁的,音樂多半是小娟的《天空之城》,哀哀的哼唱著憂怨的調子,使本來就感覺薄涼的夜,又多一層冰霜。
她是用文字來取暖的人,如一朵角落里盛開的花,幽綠而又詭秘著。我曾試著去想象她,想象她是一個有何等情商,何等容貌的女子,但我想不出來,因為她的文字又是如此干凈的,如孩童清純的眼眸。于是,我放棄了想象。
所以,我叫她張小妖。
『叁°』
8月7日,我清楚的記得那也是一天夜里,我看到了她文章中的照片。我不會用美麗去形容她,因為那太過于庸俗。我只用雅,用靜,用素,用蓮來形容她。張小妖穿粉紅色,帶有小碎花的長裙子,是那種一根吊帶挽系在脖子上的。和許多人一樣, 我喜歡看女孩子穿裙子,由其是白色的棉布長裙,但不同的是,在我看到張小妖的一剎那,所有的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有一個女孩,能把這種裙子穿的這么優(yōu)美,那藏青色的小碎花,甚是好看,一小朵一小朵的散落在粉紅色的裙子布上,雅致的她如西湖里靜默的夏荷一般。
張小妖頭發(fā)很長,不是刻意的直發(fā),也不是刻意的卷發(fā),她是純天然的那一種的柔順。眼睛是我喜歡的那一種,大而清澈,黑黑的瞳空,像是滿載著情思,又似荒蕪而空洞。相片上她是微笑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笑的如此生動,我就那樣呆呆的看著她,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花很長時間,去看一個人的相片,我也不知道除了她的文字,還有什么被她吸引了。當是,她的微笑是蒼涼的。她不是簡單的女孩,她是我從文字里認識很久的張小妖。
『肆°』
曾經(jīng)我以為自己的清高,這個世界上還有張小妖的存在,她打翻了我所有的驕傲與不屑。在那些曾消逝的光陰里,我做過最多的事情,就是躺在郊外空曠的草地上對著天空猜想,那時的草地還不是現(xiàn)在的摩天大樓,就在我一臉靜默沉思的時候,還時不時的,可以誘到草叢里隱著的淡淡幽香,那種幽香很是奇怪,就如張小妖寫的詩歌《山谷里的雛菊》一樣。
怎么了,你還帶有點矜持的笑
是不敢靠近我了么?
你就是這樣,用繁華來光臨我
然后,用冷落來謝幕
有你的時候,我孤單
沒你的時候,我更孤單
這也許就是我吧
像一朵雛菊寂寥的開在深谷
想到這些,我的嘴角會抿起一彎帶有弧度的微笑,雖然在周圍人的眼中,我是一個沒有笑容,要么沉默,要么冷漠的人。我微笑的時候,是在想張小妖身上是不是就是這種味道?她應該是個不愛擦香水的女孩,香水的味道太俗氣,能寫出精致文字的人,是不會被化學物質熏染的人。那個時候,我是快樂的,空寂多年的心池,多了一枚惦念。
我迷戀上了郊外里的靜默,閉上眼的時候,風輕輕地,給我一縷縷噯昧的輕柔,睜開眼,我看大片大片的白云在空中飄來浮去,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原來,天空不空。
張小妖,你是我未知的猜想。我開始和她說話。
“我一直都在看你的文字呢。”這是我跟張小妖說的第一句話。
“嗯,我知道的。”這是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這個回答使我訝異,但,我沒問。
『伍°』
一個人傷楚的時候,會敲打出許多哀怨的文字,但我卻不知道,張小妖寫文章的時候,每一個字都是隨淚水而涌出來的。我說,女孩別哭。不哭更難受,張小妖回答。我跟她說《天使在夜里哭》,這首歌很好聽,她是天使,是天使就不應該哭。雖然隔著虛擬的網(wǎng)絡,但我分明可以感覺到張小妖的顫抖,她是軟弱的,無力的,迷茫的,她像個孩子。我曾奢侈的想過,如果我就在她旁邊,定把她緊擁在懷里一定很厲害,然后,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上一個吻,跟她說,世界很大,有我在。
“若城,其實你也和我一樣容易感傷。”張小妖在QQ上跟我這樣說。我不回答她,只是發(fā)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給她。然后,她抱以微笑。我喜歡上了張小妖。我聽她愛聽的音樂,吃飯的時候,或者睡覺的時候,都會不由得把音樂放的大聲大聲的,我總覺得那里的唱詞是哀怨的張小妖在訴說著心思。她真這個妖精。
張小妖寫文章的時間,是不規(guī)律的,當然,她上網(wǎng)的時間更是不定。或許她不知道,或許她又略微知道,其實我每夜在晚上游離的時候,是在等她。她愛在夜里喝醉,她說每次喝醉的時候,她都有一種亡命的感覺。
所以,有時候在我等待沒有結果時,總會邊抽著香煙邊想,張小妖你在哪?這夜你又醉了?我不敢再想,只有拼命的一根接著一根煙抽,我害怕我歡喜的星子在夜里走失,我害怕我鐘愛的那個穿碎花裙子的女孩,被夜給淹沒,然后,我就找不到她了。黑夜,太迷離,而她,太干凈。
『陸°』
那是一個秋天,小屋前法國梧桐葉紛飛的季節(jié)。
我記得那天的天氣,特別好。陽光可以斜射到我的小書桌上,這讓人感覺好溫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特別的想念張小妖,于是,我跟她說“張小妖,我坐飛機去找你吧”。“你知道我在哪么?”。她問。
“我不知道,只要你給我一個地址,我便可以尋到”。但是那天,我等了很久很久,她都沒有回答。貪婪她文字的人也許很多,憂傷,是城市流行的一種病。我第一次強烈的感覺到,僅僅是自己太迷戀張小妖了。
那晚,是我喝醉了,夢里我看到張小妖還是穿著那件帶有小碎花的裙子,看著我蒼涼的笑。我本能的想觸及到柔軟的她,但是,伸出的手從床上滑落下來,我清醒了,在寂靜的夜。“我是塵埃里的一粒沙,沒有歸宿,你無需尋覓。”起身后,打開電腦,看到了張小妖的留言。
她說她是沙,這也是張小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那夜,下雨了,深夜里的雨來的就是這么突然,張小妖跟我說過,她是不喜歡下雨天的人,雨水是天空落下的淚,她怕掉淚,所以,也見不得天空落淚。《天空之城》的旋律還有房間里低吟著,其實,這場雨,不是天空下的,是我。那一場薄如蟬翼的暗戀,在雨中夭折。
傷痕被揭開的感覺,和最初受傷的時候,沒有什么不同。現(xiàn)在,是念想促使我寫下這些瑣碎的文字,但是,沒有人會知道,這是來自多么大的勇氣,我不敢再在網(wǎng)絡里穿梭,不敢再看文字,因為我怕,我怕哪一天,某個時刻,看到了拉動我心弦的那一篇,又是張小妖指間滑落出的,散發(fā)著陰郁。我會暈眩。
『柒°』
張小妖是抓不到的蝴蝶,它只屬于天空。我不知道,在以后還會不會寫下與她有關的文字,但是,至少現(xiàn)在,不會再觸及到她。
別好奇她有沒有喜歡過我,因為這是我的秘密。也別問我還愛不愛張小妖,請允我以她的文字來說最后一句話,我愛,或者不愛,這些與你們有關,但也與你們無關。
這夜,我唯一能說的,如果你在網(wǎng)絡上,發(fā)現(xiàn)一個愛在午夜寫文章的女孩,背景音樂是小娟吟唱的《天空之城》,那女孩微笑中透著蒼涼,眼神里隱藏著憂傷,穿著粉紅色帶有小碎花的長裙子,你略微看些許她的文字,就會被染上哀傷,她,也許就是張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