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閨蜜許久未見,趁午休約到兩個工作地點之間的茶餐廳。她剛從一家事業單位辭職,到一個企業做總經理助理,我問她到現在的工作怎么樣,她說還可以,最起碼有點兒奔頭,憑能力還可以干的更好點,最起碼也比以前喝茶看報紙時薪水高些。
她問我要不要辭職。我說也許,但不是現在,現在不干了,我不知道點什么。
“像我倆這樣性格的人,在體制內是不可能干的有多好的,你懂得,除了個人能力之外,我們根本不會別的。”
我點頭。
她吃冰沙,我喝奶昔。我問她,你今年也32了吧?我倆同歲。她說是的。我說“那你怕嗎?”
“怕啊,怎么不怕。”
“我也怕,怎么一轉眼就三十多了,好多事都沒有做。”
“我也一樣。真不敢看著自己眼睜睜就這么老下去。”
“大街上小姑娘好多,你發現了嗎?都好漂亮,即使穿很便宜的衣服,也是那么好看。”
“我們也有過那樣的青春,那個時候覺得三十歲很遙遠,以為三十歲已經做成了點什么事。”
“可是現在,似乎什么也沒有做成。”
話到這兒,也許我們應該抱頭痛哭了吧,但是沒有,我們相視一笑,我問她“那我們老了到底要不要跳廣場舞?”
她一臉嚴肅:“跳個屁,我們要當老妖精,繼續周游世界,繼續說咱倆年輕時在大理被搭訕,在暹粒誤機的那些事兒。”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我們都喜歡上了安靜的日子,不再像20來歲,喜歡熱氣騰騰的又吵又鬧的場合。那時夏天我們晝伏夜出,每晚玩到半夜,半夜開車去山頂吹風,將頭伸出汽車天窗大聲長一些不著調的歌兒,那時除了發瘋般地揮霍著青春,對一切都一無所知。
一年又一年,談戀愛結婚生子,父母的生活逐漸倒映在了我們身上,一些不得不承擔的責任,婚姻中的種種瑣事,事業上的困頓,在我們的肩頭一點點落下痕跡,讓人再也無法步履輕快。我們開始謹慎的行事,小心翼翼地掂量,生活,逐漸顯示出了它真實的面貌,從來都不是輕盈的,從來不是黑白分明的,它的殘酷甚至不容我們想象。原來自己涂抹上的顏色,將終身背負,自己浪費掉的時間,將再也無法挽回。
年輕的時候,會為看不到未來而感到迷茫,現在,會為隱約看到未來而恐慌。我們似乎模糊地看到了未來自己的模樣,就是一點點一天天變老,重復父輩的生活,不管甘愿與否,就會調入億萬個同樣普通的日子中,像一滴水落入大海。也許這一滴水在天空時還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但是在落入海水中時,它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淹沒。
我們,普通的就像一滴雨被一片海洋淹沒。一想到這些,心里就一陣揪心,我們撩起生活的面紗,就像寶玉撩起了寶釵的頭蓋,一瞬間的錯愕。
那么問題來了,該如何堅強地去面對現實,該如何盡自己全力去做一點點改變,在32歲的年紀人生精彩與否已不是最為重要的,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拿出人類獨有的西西弗斯精神去應對。是的,明知道石頭會再次滾落到山下,但我依然要將它推上山頂,這是我的命運,也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老之將至,誰也無法阻止,這是我們的命運,但是我們依然可以全力以赴去爭取一切時機成為那個想成為的自己。怕什么?
不必刻意回避時間流逝的問題,只需要去面對流逝的時間中所有可以抓得住的東西。想做什么,三思而后行,行必果,不能給自己留一點點退路,有時退路就是退縮的便捷條件。雖說我們被父輩的影子遮蓋了一大部分,但現在畢竟不是他們生活的環境,安于現狀并不是好事,對于還有一點理想的人來說,安于現狀就是坐以待斃。
如果你不滿于頭頂上方一塊被井口旋割出的藍天,那就試著往上跳一跳,使勁跳一下,或許能看到更多,或許還會跳出去呢?但也或許,你拼了命也跳不出去,那就再繼續點力量,再試試,一般而言,還沒有搭上命,就已經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風景。
32了,看看身邊認識的人,有哪些已經深深進入了自己的角色,而有哪些,還在規劃著自己想要的人生。
老了怕什么,如果你負擔得起,可以用最高檔的化妝品,可以穿做工精良的衣服,還可以去做做醫療美容,要實在心情不好了,買張機票去南太平洋小島上曬太陽啊,即使流眼淚,流在海島上聽起來也蠻振奮人心的吧。
32歲的女人,是自己知冷知熱的時候,也是一定要明白取舍的時候,更是知道得到與失去從來都是孿生兄弟的時候。要堅定目標,要對自己狠一點再狠一點,要不計后果地去做自己想做的正確的事,成為自己想成為的那個人。
如果還未婚,要充滿信心地去戀愛,愛一個靠譜的男人,但不要為了結婚去戀愛,結婚只是水到渠成的事,千萬不要背著大齡的枷鎖去嫁人。
結了婚還未生子的你,千萬不要為了活著就要生個孩子的理由去生小孩,深思熟慮好,生下來就是一輩子的事,即使孩子長大成人,也是你永遠放不下的人。
結了婚已經生子的你,家庭事業一個都不能少,實在不能兩者兼備,那就給自己存點私房錢吧,天塌下來,也可以搖搖晃晃支撐得了。
32歲,一切還都為時不晚,只要你想,就仍然還可以。前提是,不要白日做夢,不要空想,拿出你的實際行動來,不然,你就只能在做白日夢和懊悔中看到自己一點點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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