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某一刻,人會非常想家。或許是因為看到了秋日里漂浮的白云,或許是因為恰好途徑正在升起的縷縷炊煙。就像昨天下午,我在這之前心情都很平靜,可當自己獨自走在路上的時候,心里仿佛經歷了凄苦的風雨,如此渴望家的溫暖。
那時卻是風輕云淡,是自己筆下最喜歡寫的景色。秋風輕輕地吹拂,卻不刺骨,甚至還會有幾絲暖意。天空的云彩大朵大朵地綻放,純潔的顏色好像童年最愛吃的棉花糖,恨不得立即摘下來一片咬上幾口。小區門口的道路上,建筑工人還在辛勤地工作著,對于幸福生活的期盼似乎寄托在那一磚一瓦里。風很輕,云很淡,人也很從容,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一種強烈的思念從心底油然而生。殊不知,此刻距離十一長假從老家回來,卻只有一周的時間。
等坐上公交車的時候,我的情緒竟然慢慢平復了。一直到此刻寫下這些文字,我也不知道昨日到底在想念家的什么。是家人,是父母,還是被細心呵護的感覺?細想一下,好像都沒有那么明晰。唯一感覺明確的,就是那一刻如此想念,想念到想哭。那樣的感覺,和因為長時間沒回家而強烈想家的感覺是不同的,那時的想家是具體的,想家里的每一個人、每一樣東西以及與家有關的一切。有時,自己甚至會設想回家要吃什么東西,和家人一起選擇什么樣的娛樂方式。
可昨日的感覺,只是一種悄然而至的洪流,洶涌澎湃,彈指一揮間已是驚濤駭浪。正在自己驚慌失措的片刻,它又戛然而止,一下子恢復了平靜。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樣的來去匆匆,只是很難忘那一刻對于家的思念,只能用著千篇一律的文字來訴說。以前,我寫過很多關于家很故鄉的文章,好似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不想與其想分離。內容上也沒什么新意,可有時候就是忍不住想去表達。或許,這就是家最大的魅力吧。
盡管自己也已經成家,可有時候在潛意識里還是感覺娘家才是自己的家,一言一行還會為自己的原生家庭而考慮。就像十一回家看望父母,因為臨時有事到家的第二天就要回婆家,當時心里很是忐忑。我愧疚地對媽媽說,希望爸爸不要因為我們家庭歡聚的突然離去而生氣。本來以為媽媽會大度地安慰我,沒有想到她很自然地說,我已經有自己的家了,他們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嚴格地約束我在家的時間。
那一刻,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酸楚。和愛人一路走來這么多年,即使步入婚姻,好像都沒感覺有什么太大改變,好似還處在熱戀。盡管在出嫁的那一天,與媽媽抱頭痛哭,可我也沒有感覺我真正脫離他們有自己的家了。那時只是不舍得他們,我認為只是在儀式上暫時離開這里,可我終究要回來,我的根在這里。而媽媽簡單的一句話,才讓我真正意識到我也是有自己家的人了。
此刻敲下這些文字,只是想告訴自己:不管在哪,是否成家,何時想家,那個在故鄉的老家,是此生我都要心之所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