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遠走的時光(5)秘密

只是秘密有時藏得越深,人就越痛苦,這純屬精神層面的。看似祥和的表面,其下面早已波濤洶涌。我本無心,卻總為之吸引,總喜歡從蛛絲馬跡中揣測端倪。

那時周杰倫的歌很風行,不過現在依然如此,只是風格有了新的轉換。

當時的大街小巷,只要有音箱響起,放的一定是周董的歌。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風格逐漸成了中國風的代名詞。

只要一聽到有關周董的新聞,我們立馬都會全神貫注,一聽究竟。當時最喜歡的是《東風破》和《菊花臺》,帶著淡淡的憂傷在詩化的意境中迷離,有說不出的傷感。

在當時的縣城高中,也就數我們學校的設施條件最好,教學樓是新建成的,各個教室都安置了多媒體。在那個為了升學率爭破頭的年代,此類設施并未發揮它應盡的功用,不過也足以看出學校的深謀遠慮。

老媽和二姨媽當時在縣城的各個高中都轉了一遍,在那個中考后悶熱的夏天,幾乎天天在學校和家之間奔波,就是為了給我和表弟選一個好學校。表弟發揮失常心情極郁悶,我卻比較平穩,與他的分數相持平。他從小就很聰明,是在眾人的夸獎聲中長大的,我和他自是不能比的。

恰巧高考成績公布,十一中出了一名文科狀元,于是二姨媽和媽媽就更加堅定了決心,一致將我和表弟都送入了那所高中,恰巧成績都在分數線之上。

可見,和硬實力相比,軟實力才更顯優勢。

教室里的多媒體平時基本不用,當時會電腦者寥寥無幾,而經常去網吧的同學也是打游戲,看電影而已,所謂的好學生怕是就沒踏進過網吧的門檻。

既然有多媒體,長時間放置感覺真是資源浪費。于是,在一個周末,教室人很少的情況下,就有人提議可以看看電影,當然全票通過,無人反對。平時學習就很枯燥,周末大部分同學都回家了,而剩下沒回去的人心里本來就難受、空虛。

在電腦打開之前,各項工作都安排的很妥當。門口各個窗口都有人把守,主要防備班主任一時突襲,我們措手不及。

當時看的是周杰倫的《不能說的秘密》,雖然過了去了這么久,但當時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現在還能體會,還有那唯美的畫面和悠揚的琴聲,都讓人回味。我們就在惴惴不安和澎湃激昂中看完了電影,而班主任也沒有突襲,當時感覺真是莫大的滿足。

但是,這個電影并未看懂,一直都是云里霧里。恰巧那次我們宿舍都沒回去,所以再回去的路上我們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討論,有的艷羨那樣青澀的愛情,有的同情女孩晴依,為她得不到的愛情。當然,談論更多的是小雨。感覺情節很離奇,就這樣沒完沒了的討論,知道都已躺在床上了,還是這個話題。

齊齊說:“秘密就是不能說的,一說就真的不再是秘密了,可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

許正陽神秘兮兮地說:“要不大家都來說說自己心底的秘密。”說完,宿舍里一片沉寂,可能都在思忖。我思來想去,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整日忙著學習,看閑書,沒干過什么出格的事,其實我心里還真藏不住事。就問齊齊,有沒有想說的。齊齊說:“這個還真不知該怎么說?”我一聽還以為有料,誰知齊齊接下來說:“沒暗戀的男生,干過的壞事不值一提,現在想想真后悔沒干幾件神秘的事,以后想起還能回味一下。”

我立馬打斷她的想象,說:“其實現在也不晚,但萬一是邪惡的事呢,那可是一輩子的陰影。”齊齊訕訕地說:“也是啊,那想起來就是噩夢,痛苦,萬萬使不得。”

姚姚在對面上鋪聽到我們兩個竊竊私語,有些不滿道:“你們兩個可以大點說嘛,那么小的聲音誰能聽得到啊!”

許正陽有些不忿說:“就你們兩個,木一點集體意識,兩個人愛開小會,整天沒日沒夜的說。”這典型的酸葡萄心理暴露無疑。韓悅和魏方方聽到后在對面下鋪的床上忍不住笑出聲來。

齊齊聽完有些小生氣的說:“我和小麥真沒說什么,我們只是再討論符合秘密的要求,要不,你先說個。”

許正陽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開始謙虛了,如果此時能夠看到她的臉,那必定是眼睛下垂,臉色微紅。現在她開始極力辯駁:“我是真的沒有,我敢保證!”仿佛你不相信,她馬上就給你一拳頭,當然這一拳頭也是很有分量的。

我悄聲對齊齊說:“你就看她自編自演吧,肯定有戲。”齊齊表示非常贊同。“齊齊,你現在就讓她別說,激將法現在最有效。”

齊齊立馬來驗證,“許正陽,我覺得你真沒有,再說咱倆之前同桌那么久,該知道的肯定都知道了,你現在還是安安穩穩睡你的覺吧。”

姚姚會意道:“許正陽原來是別有用心啊,偷窺狂,該不會是想乘機竊取別人的秘密啊。”

一般情況下,許正陽一聽到這樣的人身攻擊的語言可定時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可是,現在居然一反常態,根本沒和姚姚爭論,還笑著說:“這么快就讓你識破了。”

齊齊說:“這家伙太反常了吧,我還準備聽她那凜凜大義呢,搞不懂了。”

金萱在晚上熄燈之后基本上都保持沉默,今晚依然如此,但我知道她肯定沒睡著,她剛剛一直在翻身,可能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并且她白天太瘋狂,晚上絕對需要保存體力。

我對齊齊說:“許正陽肯定有事,說不說要看時機了。”

齊齊用只有我們兩個能夠聽到的聲音說:“你信不信,過不了今晚,不然就不是我認識的許正陽了。”

我說:“那就憋死她吧。”

齊齊我倆一人一句“憋死她”,都快當歌唱了。要知道許正陽可在我的上鋪睡,好在她睡在另外一頭,聽不到,不然不爬下來找我倆算賬才怪呢。

齊齊有些泄氣說;“真沒意思,她不說算了,咱倆睡覺吧。”

齊齊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許開陽故意咳嗽了兩聲,看來是清清嗓子,準備發表言論,我的精神勁立馬就來了。

許正陽先來了個前奏:“我想了想還是說吧,憋在心里還真難受。不過,你們可別笑啊。”

姚姚信誓旦旦地說:“我們以我們的人格向你承諾,不管多么好笑,我們都不會笑的。”我們幾個也隨聲附和。其實心里卻在琢磨事什么事,尋思著該是什么蠢事。

許正陽見我們已表決心,這才安心的講述,沒想到第一句話卻是以問號結尾。

“你們發現我這段時間有什么反常嗎?”

我真是感到汗顏,瞬時腦海中開始重現她今早起床后的一舉一動,前幾天的確實記不清楚了。她平時神經大條,單現在就這一句話,卻能彰顯出她是多么細致,多么敏感的一個人似的。

見沒人應聲,許正陽開始直接發問:“齊齊,你來說,不枉咱倆同桌那么久的份上。”

齊齊撐著臉面說:“是不是間歇性脾氣暴躁?”我心想齊齊也特會用詞了,“間歇性”,一直都這樣好不好。

沒想到許正陽不依不撓,繼續問:“還有呢?”

齊齊一點也不識相,干脆明了地回答:“不知道”。

“什么爛同桌啊,一點都不關心人。”許正陽埋怨道。

齊齊說:“其實咱倆同桌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你的性格瞬息萬變,誰能琢磨透,再說我能啥事不干天天研究你。”

我說:“許正陽,齊齊整天忙著學習,帥哥都木時間看,盡花心思在課本上,你就說你的吧。”

齊齊感激地說:“還是你仗義啊,咱倆換個睡姿聽她講吧。”

姚姚有點等不及了,催促道:“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沒想到此時金萱卻不動聲色地插了一句:“你最近老是中午偷偷摸摸的回宿舍,不過我可沒跟蹤你啊,你知道的。”

許正陽感慨道:“總算有人說到點子上了。”

許正陽和金萱的關系一直很好,常常一塊吃飯,雖然兩個人的脾氣都是難以捉摸,但卻能很好地相處。

我和齊齊一聽,馬上豎起耳朵,想一聽究竟。

“算了,我直說吧。”看來許正陽也受不了自己了,準備全盤拖出,這才是她的風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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