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曾讀過魯迅先生的《略論中國人的臉》,文中說西洋人的臉皮膚未免太粗,毫毛有白色,還有紅點,不耐看,還是中國人的黃色臉耐看,更像臉的樣子,意思大致如此。而善于做諷刺文字的日本人長川谷如是閑寫的隨筆集《貓.狗.人》中則說:中國人的臉較之日本人或西洋人的臉,乍一看覺得少了一點東西,時間長了覺得就應該這樣,這才是人,而是日本人和西洋人的臉上多了樣東西,這種東西就是“獸性”,因而魯迅先生得出公式:人+獸性=西洋人。但中國人的獸性是原來就沒有還是后來被馴化則不得而知,同時先生還說,野牛成為家牛,野豬成為豬,狼成為狗,野性是消失了,成為家畜,但只足使牧人喜歡,于本身并無好處,因而:人+家畜性=某一種人。是不好的。頗是反映了當時情形。
? ?接近一個世紀過去了,中國人的臉不知較前是否有所進化,是少了某種東西還是多了某種東西。于是我連續很長時間翻看醫療圈各種大事。因為圈子較小,可能格局也小,代表不了全部中國人吧。再細看中國人的臉發現還是有變化的。首先獸性有了,而且很明顯。不信你看看去年一年有多少醫界同道因為醫鬧離開了我們或者受到傷害。你看看前兩天雅安人民醫院傷醫事件當中醫鬧,滿臉戾氣,獸性顯現,四個男人對一個女醫生大打出手,很是威武,然而人性卻是沒有了。只可惜這種獸性只對于弱者,面對暴徒的時候卻顯現的是一種羊性或者奴性,我們暫且稱之為“偽獸性”。再看看周圍淡漠的看客以及慢條斯理的保安們,無人制止,無人阻擋,可能很少看到這種事情,就像魯迅先生所說:就是他們每看見不常見的事件或華麗的女人,聽到有些醉心的說話的時候,下巴總要慢慢掛下,將嘴張了開來。而這些看客不也是下巴掛了下來,看的入神”,精神上也缺少著一樣什么機件,在我看來這樣機件就是人性,倘若我們也帶入公式則是:人-人性=淡漠的看客;人-人性+偽獸性=醫鬧。當然這只是固定于醫療界圈子。可見這獸性于部分中國人如看客,原本是有的,只是在更兇的“兇獸”前立即變成了“羊相”。
? ?其實推及全國,有不少的人帶有這種偽獸性,心中缺失信仰,遇到弱者一言不合就要開罵,開打,而在遇到暴徒施暴的時候,卻顯示出那種懦弱的羊性,正如魯迅先生所說:可惜中國人但對于羊顯兇獸相,而對于兇獸則顯羊相,所以即使顯著兇獸相,也還是卑怯的國民。從李寶華醫生遇害,江蘇酒后傷醫,以及朋友圈的殺醫聲明,無不顯示著獸性,而且顯示的淋漓盡致,為什么這時候顯示出獸性,因為醫生不敢反抗啊,否則就是醫德不好,打患者家屬,于是各種媒體也會鋪天蓋地報道,因為打醫生已經不算新聞了,如果醫生敢還手那才是新聞,就如常說的:狗咬人不算新聞,人咬狗才算新聞。可惜人終歸是人,沒有這種獸性,因而不可能去咬狗。所以我們看到的還是狗咬人居多。而看到狗咬人不去制止,只是“下巴慢慢掛下,將嘴張了開來”,這種人在這時候不但獸性顯示不出來,連人性也沒有了,剩下的只有一具像人的軀殼而已,就像魯迅先生筆下的圍觀槍斃中國人的看客一樣,連靈魂都麻木了。倘若先生知道中國人的臉上獸性如同近一個世紀前一樣對于羊顯兇獸相,而對于兇獸則顯羊相,不僅如此,而且連人性也丟了,不知道會不會仍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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