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21年前的上海灘

縱所周知,老上海人普遍存在“排外心態”,叫來上海打工的人“阿地尼”“小赤佬”“鄉毋寧”…我深有體會。因為我從小就在這里長大,我聽得懂上海話,但是從小聽得都是這些話,讓我對上海話莫名的反感。

說說我自己吧,在我七歲上二年級的時候,我爸我媽帶著我弟我妹投奔了當時在上海的爺爺奶奶,說起來是21年前,那時候上海還處在“上海灘”的時代,地鐵一號線還沒建,老城區一片狼藉,夏天垃圾堆邊的西瓜散發著腐臭的味道,老弄堂里不僅有飯菜生活氣息,還有下水道的臭味。很多地方是毒品、紅燈區,黑道白道的人一群一群的。

再忍一會就天亮了!


我那時候在老家跟著外公外婆讀書,爸媽在上海小區里開雜貨店,后來我在老家讀到三年級,爸媽把我接到上海來了,一家五口人十平米的房子,前面五平方是雜貨鋪,貨柜后面是高低鋪,下鋪放了個板凳拓寬了床,睡三個孩子,上鋪爸媽睡。

我10歲的時候,三個孩子還睡下鋪,已經9歲的弟弟晚上睡覺還賴尿,每次自己睡一頭的弟弟賴尿后,都會翻身到最里面貼著墻睡,我和妹妹就在他的尿窩里泡著。有一天半夜我又被尿泡醒了,實在受不了了,我一下子坐起來: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媽從上鋪探頭皺著眉頭哄我:再忍一會就天亮了!

這件事是前兩天我媽我妹我弟開車陪我去醫院回來的路上,我妹說的,當時我們幾個笑了一路。

“三子小尼啊,哈斯特恁”


上海的老爺爺老奶奶其實也蠻和藹的,就是特別愛湊熱鬧,怎么說呢,就是哪里出什么事了,絕對要圍上去看一看,說一說,什么忙都幫不上也要說一說,比如那時候上海老人們說的最多的就是小區里開雜貨鋪的我家“三子小尼啊,哈斯特恁”。有的新搬來的阿姨還要被老阿姨特意領到我家門口,指點觀賞我家的“三子小尼”接著兩個人一陣感嘆。

每次我都覺得蠻尷尬的,慌忙跑開,我家那時不僅開雜貨鋪,還賣大米糧油、蔬菜瓜果雞蛋等等,我媽是個裁縫,還在門口擺個縫紉機修補衣服。人家都喊我媽老板娘,幾乎每個上海顧客,特別是老年人一看到我家三個兄妹都要來一句”三子小尼啊,哈斯特恁“,我每天都能聽到這句話。有阿姨還沒開口我就說:三個孩子,最小的是女兒,不是因為重男輕女。

一些中年阿姨也是吃驚加莫名嫌棄的面孔,好在老板娘每次都滿臉笑容加上幸福表情的回應:是啊,三個孩子啊。

媽媽有兩張面孔


老媽做生意習慣了,嗓音大,有時候晚上了來個客人她都要熱情的招呼,客人有對面理發店天天來買煙的小伙子;經常在后面操場打籃球的和我年齡差不多的上海藍孩子,來買可樂和美年達;有穿著高跟鞋剛下班的疲憊小白領姐姐;有六七歲的媽媽叫下來買醬油的小孩子;有隔壁麻將室抽著煙戴大金鏈子滿臉褶子油里油氣,操著標準上海話的賭徒;有推銷啤酒、方便面的促銷員...

無論是誰,買的是什么:五毛錢的棒棒糖、一塊五綠箭、兩塊五的啤酒、七塊五的紅雙喜,哪怕是什么東西都不買,只是借我家門口板凳坐一下,老板娘都是滿臉真誠的笑容。

那時我常常覺得老媽有兩張面孔,一個角色是無論對誰都熱情好客,眼里閃著慈祥之光的“老板娘”,一個角色是眉心紋深鎖目光憂慮焦躁的“媽媽”。

小時候有很多回憶,有次夜里睡上鋪的媽媽聽到有客人喊門,不小心掉下來了,下巴摔了一道縫,去醫院縫了好幾針。

有一次夏天屋里太熱,弟弟睡在門口支起來的鋼絲床上,路過的上海人提醒我媽:你家孩子中暑了。我媽反應過來給我弟又是掐人中,又是刮痧。

老爸的杰作:閣樓


后來我們孩子更大了,不方便睡一張床了,在工地做活的爸爸在屋子中間高度開了幾個洞,用圓木棍和木板支撐做了個閣樓,屋里突然多出來五平方,因為高度不夠,下面的鋼絲床的上鋪拆卸了只留下鋪,爸媽經常開店到半夜睡一樓,樓上一半堆貨,一半隔出兩片空間,我帶妹妹睡,弟弟自己睡。

雖然樓下要彎腰,閣樓更要彎腰但家里空間突然大了一點,甚至還能在樓下用簾子圍出一個簡單的淋浴空間,用小盆裝水放毛巾,人站在大一點的盆里,淋浴。

媽媽心靈手巧,家里的被單床罩和枕罩都是她做的,有時她還會用客人剩余的布料給我做裙子。有一次我喜歡一塊布,恰巧是一個要我媽幫忙做床單的上海阿姨用剩下的,我跟我媽說要用,我媽把剩余的藏起來了阿姨來的時候沒給,那個上海阿姨特別兇嘰里咕嚕上海話罵了我媽一頓,我媽一句話也沒說,把那塊布還給她了,當時我羞愧的躲到房間里沒敢聽。

小時候上海查暫住證挺嚴的,有警察半夜12點以后敲門,我們都不敢開門。只讀過小學的爸爸說沒有暫住證的人都要被罰款然后趕回鄉下的。

半夜爸爸媽媽去批發市場批發菜和水果的時候,我們三個跑到閣樓把電視打開看《東游記》把家里的零食拆開,最貴的樂事薯片吃的不亦樂乎,還把那種五毛錢一包的抽獎的一個一個小心的撕開,好玩的獎品拿掉,塞進去亂七八糟的東西,再細心地用蠟燭封口。

10平方的房子最尷尬的其實是沒有廁所和廚房,廚房還好在外面搭個簡易的棚子,可是廁所就不好弄,因為連不上排水系統。那時我們上廁所都要去1KM開外的公共廁所,經常憋了很久的尿差點尿褲子里才到廁所,大號也是忍著一天去一次。

吸毒和糟糕的社會治安


那時候住在現在的一號線彭浦新村站附近的共康周邊,雜貨店搬來搬去也在那附近。小區里有些新疆人吸毒,全家都吸,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都是有毒癮的,清楚地記得,吸毒的新疆男人扔給他懷孕的妻子兩塊錢,指著我家說到我家買點菜回去吃。那時候兩塊錢就可以買土豆西紅柿和西瓜,夠吃一頓了。

后來隔壁麻將室有很多上海人開始吸毒,傾家蕩產,小區的公告欄里有很多嚇人的吸毒宣傳畫,有的上海人家里的家具電視全都賣了吸毒,那時候覺得,被吸毒子女拖累的連住處都被賣了的上海父母好心酸。

社會治安一度非常差勁,早上去上學的路上可以看到騎摩托車做毒品交易的毒販子,以及蹲在墻角用煙袋里面那層錫箔紙燒白粉的吸毒者。

所以才有那次事件。我從家里拿了十塊錢,給一直抱怨要跟著我身后撿衣服鞋子穿的妹妹,幾經還價買了一雙皮鞋,回去被媽媽罰趴在長板凳上,用皮帶狠狠揍了一頓,爸爸還給了我一巴掌。

我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躲在隔壁小區一個樓道下面的黑暗角落里,全家出動找我,許多次我聽到爸媽喊我的聲音都沒有出來,過了幾個小時后我回到家,我爸居然跟我道歉說以后再也不打我了,當然類似的事,我以后再也沒做過。

說起來我還價的功力,還是跟我媽學的,那時候她帶我們去服裝城買衣服鞋子什么的,開始還價的時候我一般都要躲得遠遠的,我媽能把80塊錢的鞋還價到10塊,我是沒有絲毫吹牛的。可惜現在的服裝店都不帶還價了。媽媽的這項技能再無用武之地。

有一次一個經常到我家買煙的上海中年男人,居然還調戲我媽被我媽嚴厲的拒絕了,他提出更過分的要求:要把毒品放在我家,把我家當做一個毒品交易中轉站,會給一定報酬。

我媽又給拒絕了,從那天起,我媽就每天小心翼翼,放在柜臺上的茶杯,只要是隔壁麻將館的人來過,立刻茶水倒掉,生怕有人在食物和水里下毒。

更有惡心的是,好幾次早上獨自背著書包去上學的路上,遇到騎著自行車或走路的中老年人,猥瑣的露陰癖,那時嚇得趕緊逃跑,回來告訴我媽,后來就變成老爸每天騎著自行車,橫梁上帶著我妹,后座帶著我,去上學,弟弟就讓他和小伙伴一起去上課了。

我們住的那一片有一些外地人游手好閑,整天無所事事,還有的是剛從牢獄里放出來的,一看就是一臉江湖氣息,每次到我家面對熱情又透露著滿臉戾氣的老板娘都還算客氣,挑不出理。

有一次我們全家人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門口堆著許多啤酒箱子和喝剩下的空瓶子,還有很多空零食袋,昨晚像是有人在我家店門口幾個人開了個聚會,再一看幾乎滿滿的錢抽屜里只剩幾個一毛的硬幣,別的錢都不翼而飛。

奇怪,因為門口堆著些啤酒以及墻上掛著一些吃的,我爸平時睡覺都特別淺,要照看外面。那夜那么大的動靜,錢箱子離床只有兩米的距離我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發覺。

我們全家都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幸虧人沒事。也不知道昨晚賊人從窗戶吹了什么迷魂藥進來,催眠了所有人。我媽猜到了是那群人,但是她沒有報警,只是早上聚集了幾個好事的上海老阿姨在那里嘀咕,那之后那伙人的頭目還會來我家買煙,我媽還是熱情的笑臉,沒有揭穿。

洗澡和回家路上遇到的搶劫


冬天的時候我們都是去5公里之外的公共澡堂子洗澡,大概一個月洗一次積攢了許多灰塵,每次最怕媽媽給我搓背,用我妹的話說是能搓掉一層皮。仿佛把我和妹妹當搓衣板一樣用力的搓灰,邊搓邊把黑色的灰條子,像一種中間粗兩頭細的面食一般,拿給我們看,“你看看,這全是灰”如果哪次去洗澡,我們的背上沒搓出灰條子,我們三個就會灰常的失落。

有次洗完澡回來,到我家中間路過公廁的那一段是個公園的路,沒有路燈特別黑,有個騎自行車的家伙搶劫,把我媽手里拿著的紅色塑料袋搶走了,我媽追了幾百米,大喊“那里面全是臟衣服啊”無奈,搶劫者只好把袋子扔了,罵罵咧咧的,衣服灑滿一地。

爺爺家也是開米店的,但是店鋪在繁華點的大馬路上,不像我家在小區里,有時候晚上我們會散步去爺爺家玩。那條路到晚上會有很多夜排檔,有一次媽媽帶我們去散步,看見馬路那圍著一群人,在看開大排檔的老板和食客吵架,不一會兒人群慌忙散去,原來是食客操起了老板切菜的菜刀把老板給砍了,那狀況我媽沒讓我看。趕緊把我送到爺爺家。

回來的路上,媽媽手里多了一個鍋和案板,我媽說是在剛才砍人的路邊撿的。

夏天最難熬


我一直不喜歡夏天,因為小時候夏天最難熬,畢竟冬天冷大家擠一擠還溫暖,夏天閣樓有西曬特別熱,沒有空調,很多時候我都恨不得直接睡在不到一米寬的床旁邊地上。

那時要幫客人送貨,比如送20斤的大米,送一箱啤酒,送醬油,送煙什么的。啤酒還不是紙箱裝的那種,是塑料格子裝玻璃瓶的,4*6,24瓶一箱的那種,爸爸用繩子綁在自行車后座上,我在后面扶著,爸爸推著車,到樓下了,爸爸扛上樓我在樓下等他,老式的六層居民樓沒有電梯。有時老爸垂頭喪氣的下樓,我問怎么了,他說上樓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一瓶,這箱酒白送了。

爸爸活不穩定,但大部分時間白天在工地,晚上天快黑回來才能送貨,急著要貨的客人送米的任務就交給了身為家里最大孩子的我,20斤對于一個10幾歲的小孩也還好,只是,每次送到人家,人家一開門里面的冷氣都會讓我羨慕不已,還有那家大人小孩清涼的家居服透露出來的慵懶日常。屋里屋外兩個世界。

而我家無論是40度還是42度都沒有空調,睡覺的時候都要穿著T恤和長褲。

而且因為我頭發油,每天中午對著自來水龍頭洗頭發的時候,我媽一面提醒我別用涼水洗頭發,一面都要心疼我天天用洗發水。我習慣早晚刷牙,一開始晚上刷牙的時候我媽都說,浪費牙膏。為這事,我跟我媽沒少吵嘴。

混亂年代的文藝小少女


我一直喜歡看書、聽音樂、寫日記。家里從小到大的日記留著有一書柜的了。

小區里有個上海姐姐那時候在讀大學,應該是文學系的,她媽媽經常把她女兒不看的書給我看,那時候我還讀初中,就在看大姐姐大學的各種書,有哲學和文學理論的還有近現代和古典小說。還有很多英文歌曲磁帶,NOW系列和后街男孩、西城男孩等,后來我才知道那是每周歐美最新歌單排行榜。

我媽大概也知道我喜歡這些東西,和一個收垃圾的胖阿姨熟悉了,經常從阿姨那里要來許多書和磁帶給我。涉及范圍很廣,有很古舊的書,也有各種報紙雜志,有時候還有上海孩子不用的那些畫筆、鉛筆等文具用品。

初中時候我在作文比賽獲得一等獎,我知道有些同班同學聽也沒聽過的哲學和文學命題,虎的前座男生一愣一愣的,還有同學以為我媽是大學文學系的老師。

只有也是上海人的班主任語文老師知道我家是賣大米的,我媽是個小裁縫,她還把家里不用的好幾床九成新的花床單給我,我從沒用過那么漂亮的花床單,老師還每個月都從我家買米。周末說是讓我們幾個班干部到她家里打掃衛生,其實是讓我們在她家書房待著看書。

中途失散的干爹干媽


那時小區里有一對上海夫妻,長相都有點怎么說呢,不好看甚至有點畸形。兩個人都特別內向,生活方式循規蹈矩,樸實無華,一個是售票員一個是公交車司機,兩個人沒有孩子不知道是不能生育還是怎么了,每次來我家都非常喜歡我們小孩子,做了好吃的也給我們送來,還跟我媽提過想讓我們認他們做干爸干媽。

后來他們讓我妹去她家玩,還跟我媽說能不能把你家小女兒放我們家寄養,我媽說不行,于是那以后我們兩家就不來往了。夫妻兩從我家雜貨店門口路過也是不認識般默然走過。也是那時才知道世上有很多人無論一開始多好,都可以翻臉不認人。

想起來那時候爺爺奶奶家挺大的,但是我媽好像不是很愿意我們去他們家常住,尤其是我和妹妹,我弟弟去住的次數多。我和妹妹每次只有放暑假的時候去住兩天,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和爺爺家來往的很多是黑道的混混,還有身份不明的風塵女子。終于明白了媽媽保護女兒的苦心。

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們三個孩子都已經讀高中和初中了,那年家道中落,爺爺意外去世,家里鋪面被房東收回去了,一家人擠在五平米的房子里,奶奶把上海的房子給了大姑,家里所有錢放在我小姑那,我家什么也沒有。

我們一家五個人排排睡在爸爸用木板和木頭分隔的不到一米高閣樓上,下面是雜貨店。媽媽那時候覺得特別委屈想不明白為什么婆婆要這樣對自己,奶奶來我家的時候,我很為媽媽抱不平說:你把房子和錢都給了女兒,現在跑我家來住干什么。那時奶奶好像哭了,看著奶奶蹣跚的背影我突然好后悔,可是我在閣樓上下樓不方便。

我媽在小門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喊住奶奶說:媽,你別放心里去,小孩子不懂事,家里你隨時來都少不了你吃的。

我心想,一家五口窩在五平米的閣樓上,奶奶來了先別說睡不睡得下,就那個爸爸自制的木梯子,她敢爬上來嗎?

晚上爸爸說:以后我家兒子寶寶要是有女朋友了來我家,不知道可愿意和我們排排睡在這。當時心情長期壓抑的我們一下子笑出了聲。

現在我們一家人


媽媽因為之前太過勞累生了一場大病,不適合做生意,我們全家搬到了浦東,租了當時租金還算便宜的居民樓,有廁所有廚房有客廳。爸爸跟車出貨,我們三個人也都畢業有工作了。

雖然我們在上海的家還是那時租的這套,房租翻了兩倍,但是生活條件比之前好太多了,以后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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