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青春的沼澤地(七)

? ? ? ? ? ? ? 意外的消息

阮小白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樣狼狽出逃。雖然并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人的事,她還是覺得自己無法面對藍小染,無法面對林莫,甚至無法面對蘇飛。

等他們所有人都上工以后,阮小白叫了一輛摩的三輪,帶上她簡單的行李。和巧云一起搬回了宿舍。坐上車的那一刻,小白感觸萬千,思緒難平。想起這兩個月的點點滴滴……她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親愛的朋友,再見了,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回到這里,多想和你們一起走過這段青春的旅程;多想和你們一起奮斗,共同努力,實現我們的夢想,我會一直一直關注著你們,在你們看不到的角落。總之,謝謝你們,給我的這最初的陪伴。

宿舍有空調,電視,公共浴池,四人一個房間。自然比工地上方便,干凈整潔多了。舒適的環境卻沒有愉快的心情。

兩人依舊正常上班。只是巧云臉上不見了那甜甜地笑容。整個人有些兒萎縮不振,心神恍惚。畢竟巧云一直是招人喜歡的女孩,到哪里都是好人緣,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打擊。阮小白倒是很平靜,對于她來說,藍小染沒有找她鬧,就已經是萬幸了,畢竟她喜歡蘇飛是真,這就是她最大的錯誤。

不管她愿不愿意,那一段和林莫他們相濡以沫的日子都已經成為過去。這段經歷也成為她心中最珍視最不能碰觸的角落。

轉眼一個月過去,夏天不知不覺悄悄地結束了。空氣中已經有了秋的氣息。秋天的小城總是時有時無的飄著細密的小雨。每天,小白都是早早醒來,坐在床上看書。看著看著,就對著窗外發呆。找到了培訓班,但是學費遠遠不夠。目前小白就是想快點攢錢,早日實現自己的愿望。當然她完全可以問爸媽要,但是她不想,既然已經出來自力更生,那就更獨立一些吧!她還年輕,一切都不必那么急。

今天的雨越發緊峭,淅淅瀝瀝地。天氣也陡然轉涼。小白找出件外套穿上,頭發照例是要盤起的,這是酒店的規定。她叫醒巧云,和另外兩個四川的小丫頭,十六七歲,總是嘰嘰喳喳很可愛的樣子。雖然相差二三歲,卻仿佛隔了一個年代。每天總是樂此不疲的吃著零食追韓劇。巧云又恢復了她那活潑的本性,只是偶爾流露出的迷茫憂傷,讓人感覺她成熟了很多。小白始終覺得有些內疚,是因為她,巧云認識了林莫,又是因為她的鼓勵,她受到了傷害。也許,這就是成長。成長總是伴隨著傷害。受傷一次,人就會長大一些。那么,我們可不可以不受傷?哪怕我們永遠不長大!

和往常一樣,到酒店的第一件事,便是在王鳳的領導下,大聲的宣言:“我是最棒的,我是最優秀的,我是最好的我自己!”然后每個人都露出六到八顆牙齒的招牌式笑容。

十分鐘后,大家都各就各位。但是今天,李芬說等一下,老總馬上到,要開會。

大家都議論紛紛,表示好奇。小白還沒有見過老總呢,這家酒店只是分店,總部在上海,好幾個城市都有分店。怪不得老總幾個月都不來一次,當然就算來了,他們也見不著,這兒的一切都是李芬全權代理。也聽到一些李芬和老總的傳言,但那只是傳言,誰知道呢?幾分鐘后,李芬引著一群人進來。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氣宇軒昂的五十幾歲的男人。正是如意酒店的董事長陸正雄。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深不可測。李芬挽著發簪,一身旗袍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體,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眉目間流光溢彩,難道傳言是真的?

后面的跟著的三個男人,一個和陸正雄年齡差不多。那兩個比較年輕,都是西裝革履的。李芬引他們去了會議室。他們是干什么的?眾人心中疑惑,只得洗耳恭聽。原來是要裝修酒店,擴建客房部,增加娛樂場所。店員都暫且到上海去輪崗。除了阮小白,包括王鳳和巧云都驚呼了一聲。那可是星級酒店哎!店員們的生活待遇可比這里強了多了去了。那里的服務員差不多都是專業的酒店管理生。氣質一流,帥哥美女多多。

陸正雄說,當然有需要回家休息的也可以,具體情況報告給李芬安排。又說了一些氣勢恢宏,讓大家好好干,絕對有升值空間,展望未來的話。過了十一假期黃金周后,便開始實施。除了李芬留下負責監工,其余廚師,服務員全部到上海,具體分工再安排。

再過兩天就是十一了,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就要到上海去了。這一天,大家都給打了雞血似地,莫名興奮的度過了一天的時光。小白一直在糾結,要不要給蘇飛他們告個別,最起碼也要打電話給他們講一下。但是除了蘇飛的手機號,她沒有任何聯系他們的方式。而蘇飛的手機號,她現在是絕對不會去打的,齊暉剛開始來看過她和巧云幾次,只是最近也沒有來過了。而且很可能他們已經換了地方,她也真的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們。晚上準時下班,外面小雨依然纏綿。小白和巧云出了酒店大門。

“阮小白!”聽到遠處有人叫她的名字,阮小白嚇了一跳。急忙回頭,驚訝地看到藍小染站在馬路對面的路燈下。心中不由地苦笑一聲,該來的總會來。她轉身叫巧云先走,巧云想跟著,阮小白制止了她說,沒事的。巧云猶豫了下,還是先走了。

小白走到對面,才發現沒有化妝的藍小染,臉色特別蒼白。她沒有打傘,頭發一綹一綹貼在臉上,衣服也被打濕了。難道她在這里站了很久?但她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對阮小白說,我們聊聊!

小白把傘舉過她的頭頂,去哪兒?

那邊有家肯德基,我們去坐坐。

一路上,阮小白都在想,待會無論她說什么,自己都不要辯解,隨便她說好了。但是藍小染似乎不是來找茬的樣子。她出奇的沉默,盯著前面的路,走的飛快。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藍小染,平底鞋,運動裝,洗盡鉛華。使她看起來像一個大學生。比實際年齡還要小。嘴唇緊閉,那雙神采飛揚的大眼睛此刻也黯淡無光。

進店,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小白看她渾身濕淋淋的樣子,跑去要了兩杯熱奶茶。又問她想吃什么。

藍小染搖了搖頭。捧著奶茶喝了一口。突然抬起頭來說,看到我這樣,你很高興是吧?

小白急忙說,“你知道我不會的。”

藍小染默然了下,突然“哈哈”地笑起來,毫不顧忌周圍人的目光。她一邊笑著,一邊指著阮小白說,“是,你不會,你不是那樣的女孩,別他媽給我裝出一副好人的模樣,一臉假正經。”

小白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但她沒有吭聲,任由她說下去。

“你現在終于如愿以償了,我和小飛子分手了,你去找他吧!”

“什么?小白震驚地問,不可能,你們怎么會?”

藍小染頹然地坐下,雙手捂著臉,輕輕垂泣起來。小白慌了,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抓了一把紙巾,轉到她旁邊坐下。輕輕問,到底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半晌,藍小染用紙巾擦了一把臉。一字一字地說,“我懷孕了,不是蘇飛的。”阮小白又無可救藥地震驚了,今晚是怎么了?藍小染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始料未及。

阮小白呆呆的坐著,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藍小染看了看她的表情,自嘲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壞女孩?”

小白搖搖頭,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我其實,非常羨慕你,可以如此任性的生活。

藍小染盯著她,蘇飛喜歡你,是有道理的。

“不,蘇飛愛的人是你,他知道嗎?我想他會原諒你的,你雖然沒有說,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被迫的。小白認真的說,我們可以一起想想辦法。”

藍小染沉默半晌,凄然搖頭,“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再為我的事情受傷害。六年前,我已經對不起他一次了!”“六年前?小白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聽到他們的談話,小染說,六年前的事,蘇飛一直都沒有放下。于是疑惑地問,六年前發生了什么?”

小染怔了怔,蘇飛沒有告訴你嗎?

小白搖頭。

藍小染苦笑了下,“蘇飛他,還是維護我的。”

“當然,蘇飛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要輕易做決定,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

小染道,“沒有什么可想的,你不了解。六年前,就是因為我被人欺負,被人……你明白嗎?蘇飛帶人去把那人打殘了,判了幾年,我,我找了多種關系。又因為事出有因。他也還未滿十八周歲。一年多他就出來了。他從來不說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是介意的。他喜歡的一直都是像你這樣的女孩。這么多年,我們也從未在一起。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知道。”她說的很平靜,但是阮小白的心里卻掀起了千層浪。

她震驚,小染可以這樣心平氣和地說出這么驚世駭俗的事,好像事不關己。怪不得,怪不得蘇飛總是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那些混亂和不堪是她想都想不到的,而他們卻都一一經歷,并且習以為常。阮小白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失去了聲音。

只聽見她繼續說道,“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警告你,不要告訴蘇飛,如果你不想出人命的話。更何況,他現在的情況也已經非常艱難。你走后的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事。先是被那個李老板騙了,只拿到三分之一的錢。那么多人,又沒住處。白雪和香翠各自回了老家。老寒還沒回來。林莫因為你,和蘇飛賭氣,離開了一段時間。他還算講義氣,聽說出了事,就又回來了。為了接到活,小飛子天天在外面跑。人都瘦了一圈。當時有個人每天晚上來捧我的場。是黑道上極具影響力的一個人物,叫余成鋒,他在包廂里談生意,也是開發商,房地產方面的。我留心聽了下,果然他們在談工程的事,就順口說了句,鋒哥有生意,照顧我老鄉一下。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派人找到了蘇飛,原來他把我的一切都調查的很清楚。現在蘇飛做的就是他的工程。我,我跟他出去了,我心里明白出去意味著什么,我故意喝多了酒,順理成章的就發生了。其實,我知道,這么多年,在我心里,我一直在找一個可以離開蘇飛的理由。你出現以后,我心里不甘心,但是現在,我終于可以做到了。”

藍小染說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到小白怔怔地瞪著她,眼珠都不眨一下。她不禁推了她一下,“聽傻了嗎?也對,你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有的。想要和蘇飛在一起,就要接受他的全部。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說著起身就走。

直到她走出店門,阮小白才驚醒似地跑去追她。喊住她說,“小染,你把孩子打掉,離開這里。”

藍小染站住,聽到她的話,不由怔了怔。黑暗中看到她堅定不容置疑的眼神。有那么一刻,藍小染覺得自己的內心有一絲動搖。但瞬間她就笑了,語氣卻很冷,“這個孩子是我愿意要的,余成鋒,最起碼他很有錢。我已經和蘇飛提出分手,告訴他,我愛上了有錢人。他同意了。希望你們幸福。”

小白拉住她,“小染,你不能這樣,你跟著那樣的人,怎么靠得住,也許他根本不會娶你。你聽我的,聽我的行嗎?”

藍小染忍住內心的悲傷,狠狠摔開她的手,臉上又恢復了她一貫的跋扈,指著她說,“阮小白,你給我記住,不要告訴蘇飛半個字。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以后你想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小白一個人望著黑沉沉的夜幕發呆。

小白主動申請留下,放棄了去上海總部。李芬也需要幫手,正考慮著讓誰留下,畢竟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叫誰誰都不會高興,小白的主動剛好解決了她的難題,只是說她放棄了一個好機會,本來是非常想讓她出去鍛煉的。小白真誠的說,謝謝芬姐!我這邊一時走不開。

李芬心里一動,想起最近沒見林莫過來接她,裝作隨意的問,“是男朋友不愿意你過去吧?”

小白立刻回答,“哪有,芬姐,我哪有男朋友,是,是家里有點事。”

李芬點點頭,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就說一聲,大家現在都是一家人。小白急忙道謝說,知道了,芬姐。

巧云知道后不住地替小白可惜,同時大失所望。別人都興高采烈,只有她一個人無精打采地特別沮喪。大伙兒都取笑她,“巧云,我們是去工作,不是逼迫你嫁人,好不好?”那個追她的男孩張偉也在一邊看著她笑。

巧云不禁紅了臉,發嗔道,“你們懂什么?我是舍不得這里。像你們一個個忘本的么?”

“嘖嘖嘖,是舍不得小白吧,小白也是,這么好的機會也放棄。”其中一名服務員說。

王鳳橫了她一眼,“管那么多閑事干什么?管好自己就行了,明天上午九點,車站集合,過時不候。”

酒店已掛上“暫停營業,裝修中”的牌子。下午,大家都回宿舍忙著收拾行李。阮小白因此有了半天的休息時間。

對于蘇飛來說,這是一段水深火熱的日子。出來幾年,還是第一次被騙。確定李老板卷款逃跑之后,兩處工程都已經結束。李老板以前給他們聯系的幾家工程,出了這樣的事,蘇飛也沒有接手去做。以至于落下這么個大空子。宋超和王強各自送老婆大人回家。這樣的環境也不適合孕婦居住了。王強的母親身體不好,要在老家住一段時間,只有宋超一人很快返了回來。屋漏偏逢連夜雨,跑了十幾天也沒有接到半點活做。吃飯,住宿,眼看難以維持,蘇飛心急如焚。就在這時,藍小染接了一個工程,蘇飛想都沒想,就接了下來,雖然只是小工程,也足以做一月有余了。最重要的是可以住宿。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蘇飛才覺緩過氣來,藍小染冷不丁給他提出了分手。決絕又凜然。分手的理由是蘇飛已經不再愛她了。因為她看見兩次,蘇飛一個人站在小白上班的酒店對面,怔怔地看著剛好下班從酒店門口出來的小白。這一點,藍小染可沒有對小白說半個字。同時有個多金的男人出現了,藍小染走的順理成章。

看著她坐在豪華轎車里揚長而去。蘇飛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從未想過藍小染會和他提分手。而且還分的這么干凈利落。從說出來到收拾東西離去,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蘇飛連一句辯解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這一切發生的如此迅速,沒有任何征兆。其實也不是沒有的,最近藍小染都一改常態的特別沉默而脆弱。是蘇飛太焦頭爛額沒有注意到。

當蘇飛慢慢地回過了味,才意識到藍小染這一次可能是來真的。只是那個人是誰?在此之前,藍小染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談過任何一個男人。在那樣的環境里,她又能認識什么樣的人?他必須要了解清楚。不管分手與否,她永遠都是他的至親,只要她能夠過得幸福。

一連幾天,跑了一天業務,疲憊不堪的蘇飛,晚上都守候在酒吧門口,希望能和小染單獨說說話。但是小染每天都是車接車送。那個男人也會跟著去酒吧,后面還跟著一群穿黑衣服的人,蘇飛心里一驚,明白了那個男人的身份,八成是黑道中人。而小染則成了黑道老大的女人。“這個傻瓜!”蘇飛狠狠地罵了一句。因為他知道,一旦和這樣的人沾上邊,想抽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但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試。

這晚,藍小染從車上下來。一眼看到蘇飛站在酒吧門口。閃爍的霓虹燈把他的臉色照射的陰晴不定。小染一怔,卻立刻臉色大變。從車上緩緩下來的余成鋒,三十一二歲,高大魁梧,英俊挺拔。比偶像劇里的老大更帥更酷。只是整個人卻有一種暗黑的氣質,可能和他平日做事的風格有關。蘇飛希望自己猜錯了,他的外表無可挑剔,也許他只是一個商人。但是不容蘇飛多想,緊接著從后面一輛車上下來四個全身黑衣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他攬著藍小染的肩,目光如炬。蘇飛冷冷的望著他,眼里沒有一絲畏懼。他看著余成鋒,卻對著小染說,“跟我回去!”

藍小染心里著急,面上卻不敢流露分毫,只是淡淡的說,“小飛子,這是我男朋友!余成鋒。”又對余成鋒說,“這是我弟。”

余成鋒低頭看了她一眼。藍小染有些心虛的別過了頭。蘇飛卻像沒聽見似的,又說了遍,跟我回去。一邊上來抓她的胳膊。余成鋒向一邊側了側頭,四個人不由分說,上去抓住蘇飛一陣亂打。蘇飛哪里招架的住,小染的身體顫抖著。余成鋒緊緊的摟著她無視地向店里走去。藍小染忍不住叫了一聲“鋒哥”。余成鋒二話不說,轉身給了她一耳光。小染的嘴角瞬間滲出血來。她毫無知覺地仍然說了句,“到底是我對不起他!”余成鋒的嘴一咧,毫無預兆的露出笑容,目光充滿寵溺。輕柔地道,“我就喜歡你這股不妥協的勁!”他掏出雪白的手帕給小染擦拭嘴角的血跡。一只手揮了揮,“讓他以后不要再出現在這里。”

幾個黑衣人住了手,蘇飛哪里還站得穩,他趴在地上,血跡把衣服都染紅了。酒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扶他一把蘇飛昏迷過去。這時天空下起了雨,或許是雨水的冰涼刺激了他,迷迷糊糊的他感覺有人在叫他。很熟悉的聲音,他努力的想睜開眼。但是沒有,他想一定是小染。他張口想叫,卻噴出一口鮮血。他的意識又渙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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