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朵小雛菊 ?作者 ?賴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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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寫字樓中的辦公室,在鬧市,一扇大落地窗從側面整體落下,陽光透進來,浸染了整個房間,好像這間辦公室是一張宣紙。

一個小小的花盆,花盆里有一株小小的雛菊,一小節樹枝已經半枯了,但還零星開著兩三朵小黃花,無精打采的樣子。

小雛菊,是辦公室的一個女孩子帶回來的,小雛菊那時開滿了蓬勃的花朵,明亮的樣子打動了女孩,她將它帶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人,總是行色匆匆,偶爾坐在窗前的圓桌旁爭論。陽光很好,但每一雙望向窗外的目光里都寫著倦怠。沒有人聽見小雛菊在角落里的嘆息聲,女孩子偶爾把眼光投向它,也是一聲嘆息,那么忙,哪里有時間去照顧一株小雛菊呢。

小雛菊不過需要一汪清水。

它努力的將自己的根扎得更深,沉蓄力量。

又是一個夜晚,辦公室最后一盞燈熄滅,已近凌晨,最后一個離開的人打量了一下辦公室,準備鎖門。一縷月光,透過玻璃灑在小雛菊身上,映出小雛菊清冷的影子,這個人走上前去,仔細的看著這株正日漸凋零的小雛菊,若有所思,然后,他拿起一個杯子,來到接水臺接了一杯水,走向小雛菊……

小雛菊大口大口的喝著這久違的清水,一邊說著謝謝,他看見這個人點頭微笑,似乎聽見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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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那個世界依舊繁華熱鬧,玻璃窗里的辦公室依舊忙碌不休,透過玻璃的陽光依舊無拘無束,一切都沒有什么不一樣,但是確實不一樣了,小雛菊知道。

那個給它澆水的人每天走過它的身邊,會為它澆澆水,或者會停下腳步,把目光投向它,輕聲的說:你好啊。然后再把目光投向窗外,靜靜的佇立片刻,微笑著離開。

微笑的眼睛是有力量的,小雛菊看著這個人想,不斷的清水也給了小雛菊力量,枯萎的枝節在慢慢的修復,一片又一片的葉子不斷的生長出來,仿佛仿佛一個一個可愛的小舌頭。小雛菊對著辦公室里的人在做鬼臉,可是大家的腳步都那么匆忙。

小雛菊想,那我就開花吧,借著陽光和清水的力量。在某一個清晨,小雛菊綻開了一朵花,在另一個清晨,又一朵花出現了,一朵一朵又一朵……小雛菊小小的枝干上鋪滿十幾朵,不,幾十朵燦爛的小花,在窗臺前,仿佛金黃色的瀑布,散發著奪目的光圈,澆水的男人在它面前停留的時間更長了,將它帶來的這個姑娘也在它面前發出了驚嘆,一雙又一雙行色匆匆的腳步在它面前慢了下來,驚嘆著,欣喜地聊著,表達著內心的雀躍,從小雛菊身上延伸到窗外的目光也多了,好像大家才發現,這扇透明的玻璃窗是一幅活動的立體畫,窗外有綠影婆娑的棕櫚、有身姿妖嬈的花樹、有影影綽綽的山影,有穿流變化的各色人群……

因為,有了一朵小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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