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中旬以及十一月初的半個多月時間里,實在是有些艱難。與孩子的溝通進入了從未有過的冰冷期限。從磨刀霍霍的9月開學季,像個輸盡了的賭徒想要扳回一局那樣,期待新學期孩子的成績有所提高。
在看似讓孩子拖延時間的一切可能都已經布置周密。早上,六點半叫醒孩子,洗漱完畢,早餐已經被我打包好,車子發動等在車里,候著公子下樓來。因為校車不讓吃東西,所以改為我自己親自送去。放學回家,五點二十進門,五點半準時可以開飯,休息半小時后,在六點鐘完全可以進入寫作業程序。可是,可是,孩子吃完飯后,便是以休息為由,拿著iPad開始了愉快的手指游戲。到了六點鐘了,開始說要拉大號,把自己反鎖在廁所里,沒有二十分鐘是不出來的。吃飯睡覺上廁所都是天經地義,我無法反駁。我焦急的等在廁所門口,忍不住咚咚地敲門催促。里面傳來了不耐煩的回應:“煩死了,拉大便都不讓啊!”
交手幾個來回,時間又過去了二十分鐘。然后,去冰箱找奶喝,我著急上火,“牛奶熱一下再喝”。孩子立馬答復:“冰的喝才爽,”擔心孩子喝冰的腸胃不好和與孩子想要暫時的爽快又干上了,這一個來回,十五分鐘又過去了。
我選擇了閉嘴,看見孩子用眼睛覷著我,慢騰騰的從書包里拿出來作業,嘴里還叼著奶的吸管,尋寶一樣的摸出了一張卷子后,卷子下面藏著iPad,立馬趴到了床上去。時間已經進入了晚上七點。然后這一趴,如果不是想要繼續喝奶或是上廁所,可是不起來的。課內作業都很難完成,更別說復習了。第二天,默寫不及格,老師要求家長配合 ,家長仍然說不動,每天就是這樣的重復循環中,次日的表現仍然得不到改善,且因為睡眠不足,下午上課便開始了打瞌睡模式。
我焦慮的難以言表,開始平心靜氣的要求:“請把iPad還給我,我暫時幫你保存,”無果,頭也不抬,“你有完沒完,嘰嘰歪歪,再過一會兒,再過一會兒,我就贏了”。憤怒沖上了腦門,我近乎失去理智般的想要奪過iPad,可是力氣已經無法與這個少年抗衡,他又有武功在身,一個弱女子豈是他的對手。
我真是大大的失策了,一個女人如何用強硬的方法去與一個茁壯成長的少年過招,那真是自不量力,不過是占著是這個少年的媽媽,自以為會迫于慈母的高大形象而受到尊重。非也,要不怎么叫著叛逆,要不怎么說游戲毀人。
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娃啊,就是不奮發圖強了。禁不住這十幾年的委屈化作斷線的珠子奪眶而出,忍不住嚎啕了起來??匆娺@模樣,倒是把他給鎮住了。平時強干,雷厲風行的老婦今天竟也這般無助的樣子,是這個少年從未見過的架勢,眼睛里透著躊躇,iPad仍然緊緊地握在手里。只是突然不知道怎么應對我的淚眼模糊。看了我幾眼,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似乎開始寫起了作業。
這時候,孩子他爹回來了。那個委屈又重新刷起來了存在感,閘門打開,淚水噴涌而出。腦子里卻是還在動的,我告訴自己,我就是一個無畏的戰士,我要與你斗智斗勇,直到你長大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