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北京的第一年

? ?非典之后,來到北京,當時的重災區――小湯山。

? ?阿慢當時在一家日本動畫公司上班,位置偏僻。他的工資組成是底薪+記件工資,他是公司里出了名的“金烏龜”,就是技術好但非常慢,所以掙不上錢。

? ?他為了不讓我有很大的落差,從與同事合租房子里退出來,單獨租了一套二居室。還記得那個房子是一個什么單位的家屬樓,那個二居室里除了一張雙人床和一張單人床就沒有什么了。阿慢搬來了他畫畫的桌子,凳子就再也沒啥了。從家里拿來臺最古老的十幾寸的小黑白電視放在單人床上。后來的電飯煲、煤氣爐以及鍋碗瓢盆都是從家里帶來的。還買了一個簡易的那種衣柜,幾根柱子撐起來個布套。

? ?當時阿慢掙1300元左右,房租400元,加之水電煤氣生活費,我倆就不剩什么了。每次交下月房租時,都要從媽給我帶的一千元錢里取400元出來,等他發工資了我再補回去。我說房子太貴,找個人合租吧,他總是不同意。記得那時從不買肉,偶爾吃一次魚。兩人抱著電飯鍋吃紅薯蒸米飯,看著小黑白電視里孫紅雷和周韻演的電視劇《走過幸福》。

? ?那時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找到工作,掙上錢。因為離北京市里太遠我只能在小鎮上找工作,那個小鎮從南走到北用不了二十分鐘,可想有多么的小。


? ? 第一份工作是一家小廣告公司,老板也沒比我大幾歲,在當地還開了一個大超市。其實主要的業務就是噴繪。還有一個小男孩,管我叫姐。我做平面設計,他操作噴繪機。偶爾也教我。當時的工資是600元。但當時我的不知是怎么了,后來想是不適應新的環境,總是不想在這里干,再后來我就辭職了。貌似也沒干了一個月,后來阿慢的一個同事的女朋友在那里干了,聽說還干了很久。

? ?因為我總是想出去找工作,但每次對方都說,你住的太遠了。記得當時每天只有二個公交車到市里,而且中間時隔很久。我也終于死心了,就把目標鎖定在小鎮上。鎮上就有2家廣告公司,其實就是打字復印的小店。第一家己經告吹,我去第二家復印簡歷的時間問他們是否需要人,對方說不需要。我就又留下一個電話,告訴他需要時可以打電話給我。那時為了想找排版的工作,瘋狂的在家里練打字,(后來家里給買了電腦)因為壓力太大,以至于打字的速度越來越慢。

? ?記不清過了多久,接到小店老板娘的電話。于是我上班了,每月500元。好像每周休息一天。小店是夫妻兩人和女兒一起開的,主要的業務有打字,復印,刻字,噴繪。老板娘不到五十,長著一臉的橫肉,成天指著所謂的老板罵。 女兒比我大一歲,曾在一家大公司打字室工作,后來自己開了店,比較內向,話很少。老板娘開始瞧不上我,慢慢的發現我能干的事比較多。而且人不偷懶,不閑話。總之態度就是那樣,不冷不熱的。也許是瞧不上外地人吧。

? ?房東聽說我在那家店里上班了,就讓我注意那家的老頭,說是品德有問題。剛剛二十出頭的我真沒在意這話。慢慢的我發現,每天早上我8點上班去,店里只有老頭。女兒和媽還沒來,就在這個時間老頭總要打一個電話,先叫一聲“寶貝”,再問問怎么樣,再最后掛了之前還要親一口。每次這個電話打完了,老板娘就來了。那時我把自己當聾子,每當老頭打完電話出來看我時,我都面不改色,好像沒發生過一樣。他可能看我沒當回事,幾乎每天早上都是這樣的打電話。我曾經懷疑對方是個智障而且懷孕的女子,因為他每次問的都是孕婦的問題。如果不是智障自己有老公又為何要接聽一個糟老頭的電話。

? ?在這個店里干了大半年,因為我的收入日子也不那么緊張了。轉眼到我來了滿一年的時假,因為我找工作太困難阿慢不再與公司簽約了,決絕的要搬出小鎮到北京市里來。我跟老板娘說不干了,她說要給我加一百元,我說不是錢的事。從頭到尾都跟他家的人沒有太多的交流,從我離開還是陌生的感覺。唯一讓我欣慰的是跟著她女兒一起學了很多辦公軟件操作的技巧,一直在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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